辰穆津竟带着禁军在城门外把守着,心道失算。 穆津坐在马上,勾唇冷笑地看着沈尚书。 “沈允,这大半夜的,驾着马车是要去哪啊?” 沈尚书随即稳住,镇定下来:“我已被陛下革职,丧女心痛,回肃阳老家颐养天年,穆大统领深夜带着禁军在此是……” 穆津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纸圣诏,冷声开口道。 “摄政王有令,在此捉拿通敌叛国之贼。” 沈尚书脸色一变,随即笑说道:“穆大统领多虑了,老夫不过是连夜出城回老家罢了。” 穆津垂眼看着沈尚书,厉声说道。 “是不是多虑,到陛下面前说去,拿下!” 第三十五章 禁军上前,将沈尚书从马车内抓了出来。 沈尚书挣扎着,目光凶狠地瞪着穆津,冷声质问道。 “穆津!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抓我!” 穆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尚书,开口说。 “宵禁之后出城,轻则杖刑,重则就地格杀,你曾身为尚书,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说,你急着去找谁?” 沈尚书鼻息间一声怒哼,喝道。 “一派胡言!” “等到了陛下面前,再硬气也不迟,带走!” 天光渐亮。 皇宫内,御书房内。 穆津带兵走入御书房,摄政王此时正端坐着,待手中的热茶稍凉,递给了身旁的穆清澜,一旁的沈恒正看着眼前的棋盘。 穆津挺直了背脊,朗声说道。 “父亲,穆津在城门外抓到沈允连夜出城,随身的行囊中,搜出了一枚私印。” 穆津说着,一旁的禁军上前,将私印呈给了摄政王。 摄政王将那枚私印翻开来看,那下面刻着的正是与北境来往密函中所印的章记。 摄政王将那印章搁置到桌上,放出‘铛’地一声,开口说道。 “这永延朱砂可是个好东西啊,听闻可遇火不化,遇水不褪,沈尚书用它来做私印,未免有些太过奢侈了。” 摄政王目光如炬,看着那沈尚书,声音威严。 沈尚书微微垂首,他当然知道那永延朱砂的名贵,所以才将其做成私印,为的就是可以在北境与大燕中证明自己的身份。 穆清澜将茶盏搁下,冷眸看向那沈尚书,朱唇轻启。 “我曾看过与北境来往的密函,那上面的印章所书一个‘梁’字,正是这一枚,沈尚书深夜出城,带着这枚私印,是要去哪?” 沈尚书本就对穆清澜心怀恨意,此言一出,沈尚书抬起头,怒视着穆清澜。 “这私印却是我的没错,但数月前便有丢失,直至前些日子才寻回,御赐之物不可再弄丢,我自当要随身存放。” “老夫在城门口便说过了,不过是回肃阳老家颐养天年,你穆家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抓来,我还没有向陛下状告你穆家的罪责!” 穆清澜轻笑一声:“哦?宵禁后出城,沈尚书未免有些太过急躁了。” 沈恒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手放在膝头,看着沈尚书,不怒自威。 “朕曾赐给四部这永延朱砂,其余三部不是珍藏,便是用来制成官印,上面所书各部官职,只有你制成了这梁印。” 沈恒眸色含上一层冰霜。 “你说这私印丢了,可前几日,朕派出去的人便在关外拦截住一名送信之人,那人在慎刑司交待,你是派去送信件前往大燕。” 沈尚书脸色一变,随即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的确是晚了几天才回来。 没想到竟是被沈恒的人给拦截在了关外。 沈尚书抬眸看向沈恒,也不再掩饰眸中的狠厉之色,咬牙怒喝道。 “沈恒,你身为帝王,却将天下交于穆家之手,既无治国之道,那这大梁也就该易主了!” “沈恒,你等着!大燕以筹足五十万大军,启程进攻大梁,穆家手上兵权众多又如何!这就是你杀死姝儿的报应!” 沈尚书目眦欲裂,面目狰狞的怒吼着,被穆津踩在地上,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沈恒,你等死吧!” 第三十六章 沈尚书趴在地上不断地嘶吼着,沈恒却面不改色,下令将沈尚书即刻处死。 摄政王将看向沈恒,严声说道:“沈允说,大燕军队已经准备进攻我大梁,陛下准备如应对?” 沈恒沉了下面容。 方才那些话,不过是诓骗沈尚书,就是为了将他诈出来。 除了那枚私印,并无确凿的证据证明,沈尚书就是通敌叛国之人。 但沈恒派去的人,的确在关外发现了一名送信之人,可担心那人又是死士,如果送信之人不能按时回去,便会打草惊蛇,再难引出幕后之人。 索性穆清澜就出了一招将计就计,派人假扮难民,阻拦关口,再将关口堵住几日,拖住送信之人的脚步,也方便今日宫宴,引出幕后之人。 果然,沈恒的话一出,那沈尚书便落了圈套,证据确凿。 沈恒沉出口气,凝眉说到:“如今大梁中有多少军马?” 摄政王看着沈恒,严声道。 “北境一战,伤亡过半,随大军回朝的驻扎军和禁军也不过三十万,我儿平洲手上倒是还有一批军队,足有十万人,可远在西洲,几日内怕是回不来。” 沈恒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可还有其他办法,调些军队过来?” 摄政王摇了摇头,眸色更加深邃:“南朝军力充沛,可若是抵达大梁,最快也需半月。” 一时间,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沈恒渐渐收紧手,这也就是说,现在的大梁,孤立无援。 片刻后,穆清澜微微垂首,眸光微闪,轻轻勾起嘴角,看向摄政王。 “人数上虽不能取胜,但未必这场仗我们会输。” 摄政王看向穆清澜,眸色中带着骄傲,问道:“澜儿这又是想到了计策?” 穆清澜含笑颔首:“不过此计凶险,还需孤注一掷。” 一旁的沈恒看向穆清澜,面露犹疑:“当真可行?” 穆清澜只是瞥了瞥沈恒,并未言语。 摄政王挺直背脊,看向沈恒,眸中尽是对穆清澜的骄傲之色。 “我的澜儿在南国,素有绝世之略的雅号,北境一战,陛下已见识到了澜儿的本事,若是澜儿的谋略不可行,我断言,大梁中再无一人可行。” 沈恒沉默片刻,看看着穆清澜的眼睛问道。 “该当如何?” …… 沈恒连夜宣了裴茗之与穆家进宫。 城门之外,裴茗之还打着瞌睡,便见到穆家三兄弟匆匆向宫内赶去,连忙上前问道。 “哎,你们也来了啊?陛下连夜宣召入宫做什么?你们家那四弟不是已经在城门外驻守了吗?” 穆平洲冷眼瞥了一眼裴茗之不语,穆青也皱紧了眉头,开口道。 “父亲和小妹一夜未归,应是宫中有所变故。” 裴茗之收起瞌睡,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微微蹙眉。 “穆丫头一夜未归?我从宫中离开之时,看到那沈尚书直勾勾地盯着穆丫头,莫不是出了事?” 穆平洲脸色一变,连忙抬步向宫内走去,穆青紧跟在后。 几人还未到大殿,便看到穆言之急匆匆向几人走来,沉着脸说道。 “沈尚书叛国谋反,已被陛下处决,大燕已筹备五十万兵马,向大梁攻来!” 第三十七章 几人匆忙赶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 一座沙盘立于殿中央,上面画着大燕与大梁周边的各个地域。 穆清澜拿起大燕上方的旗帜,开口说道。 “送信之人在关外耽搁了三日有余,才将消息带入京中,若是大燕即刻起兵,五日的路程,他们也只是到达了这里而已。” 说着,路清澜将那大燕的旗帜插在了‘北燕山’上方。 裴茗之抱着手臂,看着那沙盘说道:“大燕兵马脚力有那么差吗?五日才到北燕山,距离大燕不过三百里路,怎么也该到黑沙林才对。” 穆清澜摇了摇头,说道。 “沈允说大燕兵马足有五十万,若想全军前行,必然要走大路,而北燕山的前方是一条商道,过往的商人队伍众多,难免会耽搁。” 穆清澜顿了顿,又说道:“但只要大燕的军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