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时拓跋允恰好在隔壁驿馆开窗遥望着她的房间,他立马关了窗户。
背过身去,心却还在颤。 舒儿上前给林晚棠披了件大氅,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林晚棠看着漫天星辰,好半晌才回她:“舒儿,我为爹娘报了仇,你说爹娘会开心吗?” 舒儿想了想,便道:“小姐,我没见过你爹娘,我自己也没当过娘,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小姐不要为我报仇。比起背负那么多东西在身上,我更希望小姐能够开开心心过完这一辈子。” 林晚棠转过身,摸了摸她的头道:“走吧,回去睡吧。明天就要行刑了。” 转身之际,舒儿去关窗户,却看见林晚棠的目光紧紧锁在窗户上。 她忍不住想问:“小姐,你在看什么?” 林晚棠收回目光,道:“没什么。” …… 第二天,出人意外,雨停了。 阳光明媚,林晚棠没想到会这么快和沈临渊打上交道。 行刑前三小时。 林晚棠在铜镜前梳妆,舒儿在给她描眉:“小姐真好看,这青山黛眉,樱桃小嘴,以后要是谁娶了小姐便是谁的福气。” 林晚棠愣了瞬,道:“舒儿,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我这辈子不打算再嫁了。” 其实她和舒儿都知道。 那个敢爱敢恨的林晚棠早就已经死了。 她在绝望里,在一次次的自欺欺人里,仍是带着一丝不愿毁灭的希冀爱着沈临渊。 日复一日。 她清醒地知道,梦醒了,而她的爱也随着那死去的林晚棠埋葬在了过往。 连同着她去爱的勇气。 忽然周漾敲了敲门,道:“小姐,有个大昭的商人说要和你聊聊生意。” 林晚棠和舒儿面面相觑,她们自然知道不可能会有商人来找自己商谈生意。 林晚棠默了瞬,道:“让他进来。” 她站起身,门外还有许多拓跋允那威猛的麾下,是以她很安心,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很安心。 沈临渊进了门,雪白的长袍,那张好似沧桑了很多的脸。 他们就隔着门,对望着。 过了许久,沈临渊挂起那副标准的笑容,道:“小姐,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林晚棠见他自顾自走了进来,凑近她,便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墨香。 舒儿给他们二人斟了杯茶,便退了出去。 沈临渊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等。” 林晚棠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吃。 沈临渊看了看满屋的烛火,问:“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么亮堂的屋子了?” 林晚棠咬了一口桂花糕,糕点是甜的,可她的舌尖却是涩的。 她歪着头看向他:“好像是最近喜欢上的,亮堂点好啊,那些黑暗的,那些污浊的东西都无处可遁形了,你说是不是?” 其实她从小便喜欢亮亮堂堂的,只是沈临渊不太喜欢光,于是每每在沈临渊来之前,她都要熄灭几炳烛火。 不过这样确实很麻烦,也确实很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