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种疫苗的时候,女医生靠近书禾,推了推狂犬疫苗的针剂,看着她穿的像个小企鹅:“时太太,第二针要打手臂,您脱一下衣服,露出左臂。”
“好的。” 书禾脱下羊羔绒厚外套。 被称呼时太太,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还没结婚,但时煜好像不介意,也没有纠正过。 时煜陪同打针,接过了书禾的围巾和外套,她里面穿着贴身的杏色保暖衣,卷了卷袖子,卷不到上臂位置。 女医生:“这里没有其他人,要不扯领口吧?” 书禾的手落在保暖衣领口,好在布料弹性好,医生拿着针剂还在等,她扯下衣服,露出了一侧肩背。 还有一弦弯月似的精致锁骨。 书禾自幼跟着姐姐跳古典舞,到现在她依旧在跳,常年跳舞让她的气质极佳,像一只仪态优雅的白天鹅。 玉颈修长细腻,肩背线条流畅完美,属实温香软玉。 女医生拿蘸了碘伏的棉签在书禾的手臂上擦了擦,书禾眼睫轻颤,女医生把针管利索地刺进小姑娘软白的手臂,哄着:“很快就打完了哈。” “嗯。” 针剂注射完之后,书禾感觉并没有很疼,她被上次戳刺免疫球蛋白的剧痛感吓到了,这次疫苗不疼。 她摁住针贴,起身,稍稍鞠躬:“谢谢医生。” 女医生受宠若惊:“您客气了。” 众所周知,恒升集团很注重医疗科技方面的投资,旗下医疗科研机构也不少,科研工作者也有很多。 集团研发了很多国际先进的医疗技术设备。 像高精度的影像检查仪器,全数字化血管造影机,全身骨密度仪等,这些仪器虽然造价昂贵,但功能都是顶级的,很受国内医院的欢迎。 所以,时总与国内多家著名医院都有着密切的合作。 而这位温婉动人的姑娘是时总的妻子,时太太来了,医院可不宝贝着。 干净整洁的休息室,书禾还摁着针口,坐在沙发上,露着肩膀和手臂,暂时没法穿衣服,暖和的羊羔绒外套忽然披在了她的肩。 她抬头,看向时煜。 打完疫苗要观察半小时,时煜走到一旁沙发坐下,拿起手边的医疗杂志看了起来。 - 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是时煜帮她提着书包。 色系是浅饱和度的粉色,还挂着很多只小灰灰的毛绒玩偶和小手办,时煜拎着有点反差萌。 书禾不敢劳驾他:“我背着书包就行了。” 时煜看着手机上老中医发的信息,没有还给她书包,抬眸,找到电梯位置:“中医科在七楼,走吧。” 中医? 书禾跟着时煜进了电梯。 医院最不缺的就是来来往往的病人,电梯正好开了门,大家一窝蜂地往里挤,时煜轻攥住书禾纤细的手腕,带着她站在靠内的位置。 书禾站在角落里。 时煜在前面护着她,给她留了安稳的一席之地,免去了来回推搡和混乱的拥挤。 她看着他。 时煜肩膀很宽,身姿挺拔如松,仿佛被大自然精心雕琢,充满张力,有一种不可侵犯的领导感。 电梯里的人纷纷向他投注视线,男女老少都在看他,他似乎在各种场合下都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窝焯。” 有小孩哥扯了扯家长的衣襟,蛐蛐:“老爸,你看那人,他长了一副很有钱的样子。” 七楼到了。 书禾跟着时煜走出了电梯,七楼右边区是医院的中医科,很安静,建造风格也是古色古香。 时煜找到老中医的诊疗办公室,站在门口,示意书禾进去。 书禾觉得还不是要进去了吧。 时煜看病,多少有点男性隐私在里面,她走到门口的长椅旁边坐下:“我在这里等你。” 时煜看着书禾坐下的动作那么利索:“你觉得你未婚夫需要看中医吗?” “如果有需要,是可以看的。” “......” 时煜看着书禾巴掌大的脸蛋。 大眼睛澄净明亮,灼灼望着他,带着一份独属于大学生不谙世事的清澈,他的一些话到嘴边咽下去了,转而说:“是给你预约的,褚老先生是国医大师,在中医诊疗方面享有盛誉,进去吧。” 书禾有些意外。 椅子还没坐热,她就被时煜牵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莫名害怕看中医,两只脚死死踩着地板,增大摩擦力。 时煜还以为拉了一个石磨:“你种在地里了?” “对。” 结果是,时煜冷脸拉着书禾进了房间,书禾像一只被绑架的小企鹅,一路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 屋内,褚老先生正在慢慢走,看着一本厚厚的古医书。 年近耄耋,他发须全白,精神倒还矍铄,穿着一袭竹青色的亚麻长袍,身板很正直,就是走路的步伐有些缓,右脚微跛。 书禾被推着坐在诊疗桌旁边的椅子上。 时煜打了招呼:“褚爷爷。” 褚老先生这才从古籍中收回心绪:“怼怼,你来了。” 书禾如坐针毡。 中医,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医术,俗话说“中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什么隐私都瞒不过老中医的眼睛和手指。 她胆怯地望了时煜一眼,时煜淡淡回望一眼,他眉宇间皆是在商海磨砺多年沉淀下来的威压。 书禾背脊一寒,默默收回了视线。 褚老先生坐下,将泛旧的古籍放置一旁:“来,丫头,把你的手放在脉枕上。” 书禾将手腕搭在脉枕上面。 因为上了年纪,老先生的手像古树的皮,枯瘦,饱经风霜,在他的指腹搭在她脉搏上的时候... 书禾一颗心悬在了半空。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整个房间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把脉大概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这期间,褚老先生的表情倒没多大变化,他眼角堆满了鱼尾纹,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亲切和蔼:“没什么问题,好着呐,就是气血有一点点不足,很常见哈,丫头,爷爷给你开个方子,你去隔壁中药房拿药。” “好的,谢谢大夫。” 书禾长吁一口气,收回了自己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