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然吓得浑身都在抖,容珏在衣袖下握住她的手。
“不用慌,正常下车。” 两辆马车同时停在陆府门口,容珏先下去,随后让姜苓然扶着他的手走了下来。 陆铭远黑沉着脸,“你们,做什么去了?” “本王同妹妹吃个饭,也要和你汇报吗?” 姜苓然对他如此淡定,还反客为主咄咄逼人的演技叹为观止。 她点点头,“我去新铺子上看看,正巧遇到了昭哥哥,就吃了个便饭。” “昭哥哥?” 他们的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他记得只有晋王的妹妹瑜阳公主爱这么叫,连喊他也是叫的铭远哥哥,而不是姐夫。 姜苓然轻咳一声,“不一直这么叫的吗?” 她本想叫宣王殿下,但是又觉得喊得这么生分还一同吃饭岂不是更加欲盖弥彰,让人怀疑,还不如直接亲热点。 容珏被她这一声昭哥哥喊得十分顺意,轻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回去吧,有空我们改日再叙。” 还要再叙?!陆铭远盯着他的手,心里腾起无名火。 姜苓然和容珏挥手道别,目送他上车远去。 陆铭远眯着眼,侧头看她,语气不善。 “风寒好了?能出门瞎晃悠了?” 姜苓然没理他,径直跨过门槛朝里走,被一把拉住手腕。 “干什么!放开!” “干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穿男装?到底去做什么了?” 姜苓然气极反笑,“你管得着吗你?我去查铺子穿男装方便行事,有什么稀奇的?大惊小怪。” 陆铭远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你那绸缎庄开不下去索性就关了,整日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你说得轻巧,我的嫁妆铺子全给婆婆管着,我还不能自力更生吗?” “缺钱?陆府少你月钱了?” “钱都投去新铺子了,我当然没钱了啊!不和你掰扯,别跟着我!” 姜苓然大步流星地回了漱玉轩,芷瑶已经先行回来了,看到公主生气的样子,知道可能又是和姑爷吵架了。 她正要安慰两句,却见姜苓然反手就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喘气。 “吓死我了!” 她的手现在都还在抖,还好自己镇定,演技过硬,把陆铭远糊弄了过去。 以后还是要万分小心,在合离之前,不能露出马脚。 换了衣衫,她刚想歇一会儿,陆铭远的小厮就过来传话,说去主厅有事相商,姜苓然肩胛还疼着,只能咽了一枚止痛丹,才强撑着又跟去了。 程氏坐在主座上,叶管事正拿着一张礼品清单和她低头商量着,堂中摆着不少玉器古玩字画之类的,库房的下人还在陆续往里面搬。 陆铭远见她来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姜苓然碍着外人在不能发火,只好坐了过去。 她靠着椅子另一边的扶手,和陆铭远隔了老远,被男人不动声色地扯近,低声道: “你有必要这样吗?过来点。” 姜苓然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哼,出去不务正业时挺潇洒,让你来说点正事磨磨蹭蹭。”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务正业了?” “你!” 程氏抬起头瞟了拉拉扯扯的两人一眼,“吵什么,安静些。方才我对到哪儿了?” 叶管事继续和她对礼单,姜苓然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小声问了句,“到底来干嘛的?” 陆铭远趁机凑近她耳边,“五日后圣上寿辰。”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忘了吧?” 姜苓然揉了揉眉心,她当然忘了,前世这时候她已经在水月庵吃斋念佛了。 原来是在挑选给父皇的生辰礼物,这只是以陆府的名义送的,她自己也还要再准备一份。 清理完了待挑选的礼品,程氏和陆铭远商量了一会儿,最终选定了一件。又让姜苓然从中也挑一挑,她眼珠一转。 “我记得我那古玩店里还有好些珍品,我明日自己去挑吧。” 程氏眼神微微一闪,“你不是感了风寒?在府里养着吧。我让叶管事明日给你选几件搬回来,你看着挑挑。” 姜苓然蹙了蹙眉,程氏今日怎的这么好心了?但她顾及着身上的伤,又答应了容珏不乱跑的,只能如此了。 回去的时候,陆铭远破天荒地,送她回了漱玉轩。 “你吃错药了?跟着我干嘛?”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狗!” 陆铭远把一个盒子扔在地上转身就走,姜苓然莫名其妙,“中邪了吗?” 她捡起来打开一看,是十万两银票。 ? 看来真的中邪了,他给她银票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在门口吵架的那一番?不要白不要,她抬了多少嫁妆进来,这点算什么,她该得的。 但她回去以后还是把银票收了起来,并没有打算用,况且现在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欠容珏的钱,玉锦苑很快就能赚回来。 可是晚膳的时候,陆铭远又出现在了漱玉轩,她怒了。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男人在桌边坐定,“给你的钱,你留着用,不够了我再让人送过来。” “你来就是说这个的?钱我收了,你走吧。” “你这什么态度?” 姜苓然冷笑一声,“想要娇娇美人哄你?抱歉,我不会。” 陆铭远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得差点栽倒。 “哄你昭哥哥的时候呢?也不会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是我哥!” “又不是亲哥!以后少和他来往。” 姜苓然想甩开他的手,却被钳得更紧,拉扯间陆铭远把人扛起来丢到床上,上手扯衣服。 “还来是吧!” 姜苓然不停地挣扎,惹怒了男人,手腕被绑在床柱两边,不顾她的哭喊,陆铭远撕开了她的领口。 肩头缠着的绷带沁出了血,殷红的花开在肩头,他瞬间一个激灵。 “你受伤了?” 原来那天脸色惨白的样子是因为失血过多?她在宫里受的伤?居然瞒着他到现在。 姜苓然眼角通红,泪流满面,喘着粗气,“滚。不用你管。” 陆铭远晃了晃头,把体内那股情欲压下去,怔愣了片刻,替她解开了绳子。 姜苓然捂着胸口瑟缩到床角,满眼都是恨。 “怎么弄的?” “我说了,不用,你管。” 姜苓然咬牙切齿的冷漠,仿佛一把钝锤,击在他心脏。 陆铭远低头看了半晌地面,起身离去。 一直到进宫前,都没有再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