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很快理会,上前行礼道:“陛下,这于理不合啊!”
北杳炽剑眉未蹙,他没有说的是,若不是碍于不想让慕容烟当众难堪,他只会带芸槐一人。 对于慕容烟的救命之恩,他能许她的只有皇后尊荣,再无其他。 他负手而立,身后是巍峨群山,他站在群山中央也丝毫不显突兀。 他看向礼官:“有何不可?朕后宫独二位妃嫔,难道一心拜佛也要分先后?” 芸槐在一旁简直要被北杳炽的无耻逗笑。 这是什么歪理? 但她乐于见此场景,北杳炽越是因她惹朝臣非议,她就越是高兴。 礼官被如山的压迫感逼得双腿发软,只能无视慕容烟投来的剜刀眼神,躬背弯成虾状:“陛下说的是。” “走吧。”北杳炽牵起芸槐的手,走上台阶。 慕容烟看着两人相牵的手,背后百官的视线烧得她心中如有一座火山,四处喷射的火焰烫得她胸口似乎都要炸了。 北杳炽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芸槐说出这种话? 芸槐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北杳炽一夜间性格大变? 她疑虑万千,但身为皇后的尊严绝不允许她有半分失态,她只是将背脊挺得更直,和北杳炽他们一同跨上了台阶。 骄阳似火,长长的队伍一路从清晨走到了晌午。 慕容烟气喘吁吁,汗衫都湿了个透,更是为了皇后威仪不敢过于表露,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她摸了摸胸口,忽地却发现芸槐竟然神色无常,分外白皙的脸上更是连汗也没有几滴。 若说身体这么好的人,便只有习武之人了。 慕容烟的思绪不可控制地往一处想去。 她想到北杳炽一夜间大变的态度,想到那日在玉乾宫时芸槐的突然转身。 她猛地看向芸槐,芸槐那和秦槐脸上一般无二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黑洞,从中冒出了秦槐的脸。 刚刚还发烫的身体霎时变得冰凉,她浑身又冷又热。 “啊!” 她惊叫出声,这一声唤已是失掉了她所有力气,她晕倒在地。 “快传御医!” …… 拜佛前一日便是得先熏香沐浴,宫人将一切打点妥当后,伺候北杳炽和芸槐沐浴。 芸槐因为脸上那道疤,从来不喜人伺候,明兰也不例外。 因为她只有在望向浴桶水面的那一刻,水面倒映着的,才是真实的她。 她正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这时她可以暂时忘掉北杳炽,也可以忘掉那些伤害。 芸槐泡的入迷,连有人进来也没发觉。 北杳炽推开房间时,正见到了这副美人沐浴图。 一片朦胧水雾中,芸槐洁白的身子靠在木桶边,沉心寺内所用之物皆简朴,木桶是几近黑的沉郁棕色,更显她无法红唇,美得惊人。 北杳炽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霎时被芸槐发现异常,她顾不得乌发全湿,忙用衣物蔽体。 “谁?” 待看清是北杳炽后,她面露嘲讽:“真想不到,当今圣山也是个无耻之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