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
从慈宁宫出来后,秦婉宁就感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环顾四周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陆临渊。 他眸光漆黑深不见底,像是能将人吸进去。 她心尖一颤,立马别开脸。 陆临渊走上前,不偏不倚刚好站在她面前,可话却是对着景疏朗说的。 “见过王爷。” 他举止从容有度,如端方君子。 俨然不复昨夜那般冷戾、失控的模样。 “不必多礼,陆侍郎是来陪皇兄下棋的?” 景疏朗眸光清冷,面色如常。 他像是也不记得昨晚宫门口发生的事了。 “回王爷,正是。” 他声音低沉,目光似有若无看向秦婉宁。 眼中带着难以读懂的情绪。 “那陆侍郎赶紧去吧,免得让皇兄久等。” 景疏朗挡在秦婉宁身前,隔绝那让她不自在的视线。 话落,他们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 “亦神医,家tຊ父近来身体抱恙,不知可有时间来太傅府一看?” 陆临渊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声音平静。 亦回停下脚步,他转身,正欲开口却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 “陆侍郎,亦神医每日要进宫给太后诊治,怕是没有时间再去太傅府。” 景疏朗看向他,善解人意道:“不知太傅是何病?” “本王可向皇兄请旨,请御医去太傅府为太傅医治。” 别以为他刚刚没有发现,陆临渊的视线一直在秦婉宁身上。 让亦神医去太傅府给太傅看诊一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秦婉宁是亦神医的徒弟,自然也会跟随师傅去看诊。 所以陆临渊的目标应该是她。 “多谢锦王,御医早就为家父看过了,说是头疾,御医开了药方虽然有所缓解。” “但家父每夜还是头疾发作,难以入眠,所以想请亦神医去太傅府为家父看一看。” 对上景疏朗审视的目光,陆临渊坦然自若。 他眉心紧锁,像是格外担忧家父的病症。 见二人争执不下,亦神医站出来,摸了摸胡须,笑:“请陆侍郎见谅,今日下午草民答应了别人要去看诊,若是方便的话,草民明日下午去太傅府,可否?” “方便,多谢亦神医。” 陆临渊拱手致谢,声音低沉。 而秦婉宁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更没有看向他。 他心中阵阵刺痛,酸涩在唇齿间蔓延。 他先一步转身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去。 看起来有些孤寂和落寞。 然刚走到转弯处,陆临渊回头看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不远处,秦婉宁和景疏朗跟在亦神医身后并肩而行,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相谈正欢。 举止之间很是熟稔。 看的让人火大。 直到他们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陆临渊才艰涩的收回视线。 他拳头紧攥,压下满腔妒火。 将军府。 当下午的余晖撒进室内,秦子翊才缓缓睁开眼。 嘶。 头好痛,像是要炸了一样。 “阿翊,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秦母紧张的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心疼的不得了。 当她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不知生死的躺在大街上的时候,差点吓晕了过去。 “你告诉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母眼睛红肿,鬓角的白发好像又多长出了几根。 “娘……” 秦子翊呼吸一滞。 明明才半个月不见而已,怎么母亲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母亲明明才三十六啊。 他又想起了自从自己的腿断了之后,母亲深受刺激,大病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