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私底下悄悄议论,梓园是不是快换女主人了。 为此,对木婉照顾得越发细致周到了。 佣人是怎么议论的,岑烟是不知道的,她和楠溪在烤肉店订了个包厢,此刻正大快朵颐。 “干杯,庆祝我们家烟烟开启新的职业生涯,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楠溪端着啤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爽!” 啤酒就得这么喝才过瘾! 楠溪喝完之后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抓了把羊肉串薅下一大口,把嘴巴塞得满满地才开口说话,“你可算是想通了,LLOL人家都邀请你多少回了,你再不去我都想把你给绑去了。” LLOL是目前国际上最负盛名的服装设计公司,名头高待遇好前景一片光明,怎么看都是稳赚不亏的。 岑烟“噗嗤”一声乐了,一本正经道:“绑架妇女犯法。” 岑烟从小就对设计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天赋,也参加过不少比赛,很多经验丰富的老手都比不过她。 还是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公司摸着门过来想签下她,楠溪一度认为她以后肯定是要吃这碗饭的,没想到后来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却填了工商管理,为此楠溪溪还挺可惜的,总觉得浪费了她的天分。 不过现在好了,总算还是走上了正轨。 哼哼两声,腮帮子因为嚼东西的动作一鼓一鼓地,突然想到什么,拧着脸道:“那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去Y国了?” 虽然她很希望她能去,但是一想到她可能很久都见不到她了,又觉得有些舍不得。 岑烟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我先去LLOL在国内的分公司待一段时间,之后再说。” 她总要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才能走,而且,就这样突然跑去那边,她放心不下外公,至少得确定外公的身体没问题才能做决定,跟那边的负责人申请了,对方也同意了。 不会待很久,最多半年吧。 楠溪又开心了:“噢噢,那你老公知道了吗?” 岑烟放了几片五花肉上去烤,火光遇到油脂“哧”地一声涌上来,扑腾起一片烟雾,“我跟他要离婚了。” 楠溪把头往那她边偏了一点儿,看着她,若有所思,“他提的?” 岑烟摇头,“我提的。” 简单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重新说了一下,当然,省略了几个中间步骤。 楠溪听完当场就炸毛了,怒道:“这不侮辱人吗,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狗男人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你当时就应该当场给他几个耳刮子!”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岑烟心里当时的那股难受劲儿已经淡了不少,看见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还觉得挺有趣,“还是算了,手疼。” 楠溪想了想,捏着她的手又颇为赞同道:“也是,咱们这可是大设计师的手,出手至少价值百万,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岑烟被她逗得直乐,失笑摇头,就算时间重新回到那天晚上,她也不一定能下得了手。 小时候她养过一只马尔济斯,后来不知道怎么丢了,她难受了好几个星期,十年的时间,总是要有个过程。 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了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至于其他的,不重要了。 第18章 很着急吗 两个人胡吃海喝,在烧烤店待到了下午两点。 楠溪明天有个大提琴演奏会,晚上要飞B市,在此之前,要先回一趟经纪公司找一下经纪人tຊ繁姐,演奏会有些细节还没有敲定。 她喝了酒,岑烟把她送到了公司楼下,就开车回了梓园。 到家的时候,门口停着辆运盆栽的车,几名穿着工作服的大叔正陆陆续续地把花儿往里搬。 原本的那几盆栀子花,被堆在花园一角,孤零零地,取而代之的各色绣球,看得人眼花缭乱。 “哐当!” 一个小女佣挪盆栽的时候,没注意堆在后面的花盆,瓷红色的花盆应声倒下,黑色土壤散了一地,白色的花瓣抖落,有几片随着风飘飘荡荡,到了岑烟的脚下。 那个打碎花盆的小女佣看到她,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太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打碎了您的花儿……” 岑烟盯着地上的花瓣良久,夏风吹来,仿佛还能闻到栀子花淡淡的余香。 小女佣偷偷抬头瞄了眼岑烟的脸色,她是新来的,听人说,这位太太脾气好得出奇,不过是一盆花,应该,不会责罚她吧? “都清理了吧。” 清清冷冷的女声传来,小女佣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片狼藉,又看了看角落里的那些花,有些不确定,都清理的意思是? 没人回答她,等她纠结完回过头来,女人的身影已经走远,进了内屋,只留下一道清瘦昳丽的背影。 她又回想了一下岑烟说的话,都清理,想来,是指角落里的那些也一并清了吧。 不禁觉得有些可惜,这几盆花儿,虽然不如新搬来的那些颜色鲜艳又醒目,看起来赏心悦目地,可这几盆花儿来得比寻常的栀子花都要好,一看就是被人小心照料着。 不过主人家怎么说,她怎么做就是了。 先用扫帚把地上的泥巴清理干净了,再慢慢地把花往车上搬。 小花园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先生。” 小女佣抱着花,余光看了眼男人紧皱的眉头,有些不敢动弹。 花园里还没完全清理好,有些乱糟糟的,不复往日的干净整洁,舒心雅致。 “谁让你们把这些东西弄来这里的?” 男人的声音极淡,带着几分寒凉,小女佣生怕下一秒就要迁怒于她,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夫人说二少奶奶的生日快到了,命人运了些二少奶奶喜欢的花儿过来,热闹一番。” 顾时砚薄唇紧抿着,视线移向她手里抱着的那盆栀子花,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小女佣也看不懂他这是不是生气了,实话实说,“这是少奶奶吩咐的,让都清理了。” 话音刚落,眼见着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几分,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连带着空气都多了几分压迫感,小女佣头又往下低了几分,有些战战兢兢。 一字一句回想,她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这里的人跟她说过,什么事情都没有二少奶奶的事要紧,她一向是照做的,应该没踩到什么雷区。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再抬头时,男人的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寡淡,黑眸沉寂无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