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姜氏出来,你们这些狗奴才,连我也敢拦,信不信,我扒了你们的皮。”
顾瑾轩被拦的七窍生烟,什么不干不净的话都往外冒,甚至还打了几个阻拦的小厮婆子。 可不管他如何耍威风,如何骂骂咧咧,婆媳小厮都拦的严严实实的,他想闯进院子,门都没有。 姜浅一边饮茶一边听顾瑾轩狗急跳墙地样子,心情自然是十分舒畅的。 皇帝不许她和离,那她就不和离。 她难不成没有别的办法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顾瑾轩就会求着给她和离书。 想着,她心情又好了几分,想起昨个儿没吃上的桂花羹,让嬷嬷拿出来,用纤细的手指捏了一小块放在嘴里,慢慢嚼着。 嬷嬷看她丝毫没受影响,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唾弃,“国公爷如今是愈发不像样子了,老奴都怀疑他当真是国公爷?” “破罐子破摔罢了。” 姜浅嗤笑。 维系了十几年的爱妻爱子人设,一朝崩塌,可不让人觉得前后差距极大。 看着如今满脸怒气满嘴喷粪的顾瑾轩,她都无法和过去那个满面柔情张口甜言蜜语的重合到一起。 “老奴过去可真是瞎了狗眼,竟然还觉得夫人嫁的好。” 嬷嬷是跟着姜浅陪嫁来的,是亲眼看着顾瑾轩如何从你一个爱妻如命的样子,变成这副满面怨毒地样子的。 说话间,外面似乎安静了不少。 不等姜浅开声,嬷嬷自告奋勇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匆匆回来禀报,“夫人,国公爷走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觉得不对劲。 果然,接着,院子里响起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是前头账房的管事,看样子是一路跑回来的,刚站定,气还没喘匀,就急匆匆禀报,“夫人,国公爷去账房,见到银子就抢…” “什么?他怎么能做这种事,他可是堂堂国公?!” 嬷嬷惊呼出声。 姜浅轻轻抬了一下眼,看着一头汗水的管事,“可让他抢到?!” “自然是没,早就得了夫人的吩咐,大额银钱都锁起来了,就一些散碎的银子留在外面,原本是要结给府里供菜供米面的…” “没事,让他抢…” 姜浅话刚出口,嬷嬷就忍不住皱紧眉头。 “跟各处管事说一声,告诉他们,让他们转告给府里供货的人,就说没法结账,钱被国公爷抢了去,想来国公爷是有急事,算是国公爷借的,可以按照世面利息算。“ 此话一出,嬷嬷皱紧的眉头立即疏展开了。 管事想到什么,又抬起头紧张的看了一眼姜氏,见她神色如常,才躬身行礼离开。 就算是府里的狗,如今都清楚国公夫人和国公爷是彻底撕破脸了。 他们做奴才的,命从来不是自己的。 他也只能听令行事,毕竟国公爷地手段跟国公夫人比,差得远了。 以前觉得国公爷还像那么回事,可如今国公夫人一出手,国公爷彻底无招架之力。 他是账房的总管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国公府的实情,国公府早就没落,当年府邸都差点被人抢走,事国公夫人进门后赎回来的。 府里一草一木都是国公夫人置办的。 而且这些底子还留着。 国公爷得罪了国公夫人,那真是自寻死路。 思及此,他立即一路小跑回到账房,跟几个满面焦急等他回来拿主意地账房道,“听夫人的,绝不能旁国公爷拿走一张银票。” 有了命令,底下的人心里也有底。 顾瑾轩没支到银子,更没见到姜浅,最后竟然只能从账房抢了不到五十两碎银子,可他舍不得丢掉。 颦儿那边不能断了银子,颦儿这一胎怀的辛苦,之前又受了惊吓,前些日子还见红了,好不容易才保住,颦儿最喜欢酒楼里的饭菜,燕窝更是少不了。 可一两燕窝就需要百两。 顾瑾轩蹙眉想着,心情坏到了极点。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觉得无力过。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刚开始几个月,他过了些苦日子,后来姜浅进门,他便一直顺风顺水。 他就不明白了。 他不过是喜欢上一个女子。 而且当年他若不是娶了姜浅,怎么会辜负原主前头地女子,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拜姜浅所致。 前几年,他让人查了一下那个女子,竟然查到她被退亲没多久就嫁了人,后来难产而亡。 这让他心神不宁好一段日子。 直到遇见柳颦儿,她和原主记忆里的女子一模一样,而且她也能完全就是他的理想型。 他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只有跟颦儿在一起,才算是真的体会到做男人的快乐。 越是跟颦儿在一起,他越是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她和你家他们的孩子。 姜浅。 不过是他当年挑选的垫脚石,他让她做了十几年的美梦,也忍了十几年,也该过自己的日子了。 却没想到,她这些年竟然还对他留着下手。 不仅没按照他所想的进行,反而把他逼到这样的地步。 可她以为她就能有好下场。 想着,顾瑾轩攥紧手里的银子,咬牙切齿的回到了别院。 姜浅很快就收到了柳颦儿在别院大发雷霆地消息。 说是气的直喊肚子疼,连夜请了大夫。 上一世,柳颦儿怀孕胎像不稳,她几乎是把私库里珍藏的各种珍贵药材拿给她吃,更是花了大价钱,请了最好的稳婆七八个在府里,御医也是隔一天来请一次脉。 可即便如此,柳颦儿产子还是发生了意外。 当时柳颦儿已经接近临盆,她好言劝说她别乱动,可她却非要去湖边,说是摔了一跤,当时觉得没事,晚上就落了红,早产。 她当时急的发落了好几个服侍的婆子丫头,任凭他们解释压根没有带柳颦儿出去。 后来稳婆支支吾吾,跟她说了,也不像是摔跤,倒像是行房,她气的当众骂了稳婆,该把她撵走。 如今想来,上一世柳颦儿就差点因为跟顾瑾轩的放荡,没了那个孩子。 可她却觉得是这些下人平日里看不上就是呢,故意造谣,不仅打了他们,勒令她们闭嘴,不许胡说,还亲自在祠堂跪拜,祈求国公府列祖列宗保佑,让淮之保佑。 如今想来,她上一世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可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自从柳颦儿入府,顾瑾轩就很少踏进她房里,而且,好几次,她撞见他跟柳颦儿有说有笑,举止亲密,可每次顾瑾轩都用看重淮之,才会多加照拂的借口搪塞过去。 后来柳颦儿难产,顾瑾轩紧张的样子,也曾让她疑惑。 可她自我安慰顾瑾轩跟她一样太过在意淮之骨血。 这一夜,姜浅又梦到了上一世。 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把上一世帮柳颦儿正胎地那个稳婆,许以重金,送去了南郡。 上一世,柳颦儿吃的胎大,后面又胎位不正,嚎叫一天一夜都没生下来,后来是她让人寻到些微稳婆,才力挽狂澜。 这一世,他绝不会让她还有这份好运。 这样的稳婆,当然是要给她的梦之。 说起来,上次她让人送稳婆和银钱去南郡也有一段日子了,至今却没收到回信。 想到这里,她当即书信一封,让人寄给了在南郡做郡守的昔日竹马,让他帮着去看看情况。 做完这一切,正好三个孩子来陪她一起用早膳。 允之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走起路来,姿势还略微有些怪异。 沛之伤的比他重,又调皮,晚上睡觉把药蹭掉了,好的格外的慢,可是也已经蒙下床走动了。 只是还需要人搀扶。 顾莹莹靠着两个兄长古怪的走路样子,知道该心疼,却还是忍不住满脸打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