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芝整个人脑子都懵了。
她怎么都没想过,此时将会是变成如今这般发展。 宋玉婵脸色苍白拉住了皇帝的衣袖,低声道:“陛下,臣妾求您,臣妾知错了,臣妾不会再与你闹性子,求您……” “哦?这么说,你今后不会再跟朕吵架了?” 也不知是宋玉婵哪句话取悦到了皇帝,他眸色亮了一瞬,压低声音笑问。 宋玉婵好似明白过来什么,她红了眼睛:“是,陛下是在故意逗臣妾吗?” “谁让你一直不理朕。” 皇帝小声嘀咕了一声。 两人窃窃私语并未传到殿中。 因此台下众人神色惶惶,只当陛下是当真要将这许秀芝纳入后宫。 他握紧了拳头,动身试图站出来劝诫,可才有趋势,却被身旁的祖母压下。 老夫人冷冷注视着他:“想清楚了,你敢当众违抗陛下,要将你身后的侯府置于何处?” 梁启林眸色复杂。 在皇帝面前,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侯府。 最终,他还是坐了回去,紧攥的拳头终究还是松了下来。 他身上的责任让他无法赌。 就在此时。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当中。 “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是段景珩。 他站了出来,眸色冷沉,语气却异常坚定。 他是唯一站出来反对的人。 周遭众臣不禁惊诧议论起来。 “六皇子怎么会为这许秀芝站出来?” “听说这次剿奸,六皇子化名潜在城内,与这许秀芝结交,或宋有些交情。” “可六皇子与她来往用的都是假名,哪来什么情谊?” “那为何他要站出来?” “六皇子自幼养在宫里,跟陛下父子情深,他身子也弱,和各位皇子也无夺嫡之争,向来是最清心寡欲事外人,犯不着为一名女子下场。” “这……” 众说纷纭。 可段景珩就这么站在中间,身形比任何时候都正经挺拔,神色也异常坚定。 许秀芝心口一动,想说些什么,可一口气提上来,她却发现自己竟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四肢酸软动弹不得,唯有眼神依旧清明。 她这时才记起,自己服下的那药,恐怕这便是其副作用了。 龙椅之上的皇帝总算是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段景珩一眼。 “景珩,你此话何意?朕后宫之事,何时轮得着你来插手了?” 话语中的不悦太过明显。 台下不少人都替六皇子捏了一把汗。 三皇子当即拱手,试图替弟弟说话:“父皇息怒,六弟大约是喝多了,肆意妄为了。” “不,儿臣滴酒未沾。” 段景珩眸色清明,当即否认了三皇子的话,他再度开口:“父皇要纳比儿臣还小的妃子,本就不妥。” “皇帝纳妃,从未有年龄之分,只要到了可婚嫁的年纪,朕想纳就纳。”皇帝冷声轻哼回驳。 段景珩脸色黑沉,沉默宋久。 而后却张口说:“若儿臣说,儿臣心悦宋姑娘呢?” “父皇难道要被人说,父子争妻戏言吗?” 殿中鸦雀无声。 众人没想到六皇子平日里看着无害,这种时候居然敢说出这般惊世骇俗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