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婉怔了一瞬,心瞬间像是沉入冰窖。
她想开门质问,可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周君年还在继续说:“这些事只是意外,跟云歌没关系,你别听孩子瞎说。” 江思婉只觉得骨头缝都冒着冷意。 周君年竟然将苏云歌看得那么重,才会连一句说她的不好都听不得…… 这样的维护,江思婉从没感受过。 沉寂片刻,冯兰菊的声音再次响起。 “也是,苏云歌是首长的女儿,各方面条件都比江思婉强,确实不至于做这种事,当初要不是因为江思婉,你俩才应该是一对。” “江思婉嫁进来还连累你的名声,在家像个闷葫芦似的,要不是怕耽误你的前程,我才不让她进门……” 冯兰菊的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江思婉的心上。 这么多年,她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做了那么多事,可终究还是入不了他们的眼。 江思婉再也听不下去,仓皇地转身离开。 即使决定放下周君年,她也还是做不到毫无波澜地听他诉说对另一个女人的心意。 她不知道的是,门外,冯兰菊还在继续说着。 “……但这几年,她做的事我也看在眼里,以后你就好好和她过日子吧。” 周君年和冯兰菊在门外,江思婉没法去水库。 她思索半晌,走到杂物房,翻找出里面的老鼠药。7 她皱了皱眉,拧开盖子,准备一口气喝下去。 唇瓣还没碰到,周君年忽然冲进来,一把将瓶子打翻。 他瞪着江思婉怒吼:“江思婉!你就那么想死吗?!” 江思婉看着打翻的药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她红着眼看向周君年,满眼疲惫。 “周君年,放过彼此吧,我真的累了。” 周君年皱起眉,沉默许久,语气生硬地开口。 “等你养好身体,跟我去部队随军。” 江思婉听到这话,心却一点点凉了下去。 他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模样…… 江思婉扯了扯唇:“这是你对我的补偿吗?” “周君年,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随不随军吗?” 周君年神情一僵,默了片刻,面色冷沉。 “不去也得去,报告已经打好了。” 熟悉的窒息感又一次将江思婉紧紧包裹。 她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彻底爆发。 “周君年,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物件吗?你想带上就带上,想丢在家就丢在家?!” 周君年眼中浮现几分烦躁。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从不闹脾气。” “现在咱妈,还有孩子们已经在接纳你了,你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闹?” 江思婉呼吸一滞,双手攥得死紧。 “你凭什么觉得我的孩子没了,我还能好好过日子?!”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现在这个家里的一切,婆婆,孩子,包括你,我都不想要了!” 周君年定定看着她,眸色渐沉。 他沉声质问:“所以,你现在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江思婉心尖一颤。 她想,离婚了也好,至少能在死前和他彻底撇清关系。 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走。 想到这里,江思婉坚定地点头:“对。” 周君年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冷意,语气更重了几分。 “所以,你之前寻死觅活也是因为这个?” 江思婉看着周君年眼里的冰冷,心口还是止不住抽痛。 她攥紧了手,移开目光:“是,离婚还是丧偶,你自己选吧。” 周君年的脸色陡然变得更加阴沉,怒极点头。 “好,我满足你,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