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知道时家的情况,所以时染没有废话。 云深和傅温辞年纪相仿,容貌很出色,但气质是斯文清冷那一挂。 他盯着时染手上的锦盒看了一会,忽然摸着鼻子转向傅温辞,笑着问,“我可以收吗?” 时染,“……” 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讶异间,傅温辞俊逸的眸子眯了眯,别有意味地看着云深笑,“收吧,收了礼,就不能辜负师父的名头。” 云深又摸了摸鼻子,“可这样一来,我就成你长辈了哦。” 云深这句话说完,容青和厉寒霆不约而同哄然一笑。 傅温辞冷冷地斜了云深一眼,淡定说道,“豪门世家多是反辈联姻,人家知道各论各的,你不知道?” 云深装出大松一口气的样子,抚了抚心口,伸出手,想要接过时染手中的锦盒,却被傅温辞截胡。 不过,傅温辞没有打开锦盒,更没有没收,他转手又给了云深。 这…… 云深、容青、厉寒霆、沈默明白他是不想云深和时染“授受”,再次哄然大笑。 他们只敢笑,并不敢吐槽。 没有笑很久。 很快,他们就每人笑着给了时染和时安各一份价值不菲的见面礼。 很巧合的,除了云深给时安送的是一座大平层,厉寒霆、容青、沈默送给时安的都是一辆卡宴。 时安还没有驾驶证…… 却一下拥有了三辆车,很是无措。 他求助地看向时染,时染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微微点点头。 她现在已经被傅温辞架在火上烤了,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而且,她也好,时安也好,收傅温辞朋友再多礼,该感谢的只是傅温辞。 云深、容青、沈默虽然偶尔和时染说话,但都是客气话。 只有厉寒霆,似乎对时染特别有兴趣,一直见缝插针打听她的事情。 比如她在哪里读的初中,在哪里读的高中…… 有没有早恋…… 厉寒霆高瘦帅气。 时染原以为,他也是个高冷霸总,没想到,他碎嘴成这样。 有些疲于应付。 但他的问题,并不算太过分,所以,没有生出讨厌之心。 她微微笑了笑,正要回答,容青忽然一本正地问厉寒霆,“你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你老实说,是不是之前就认识她?” 容青说到后面去看傅温辞的脸色,发现他平静得可疑。 厉寒霆气得差点暴起去捶容青…… 但可能觉得袭警后果严重,他只是夸张地扬了扬手,随即叹息,“……唉!不是,是厉旭扬,他前几日突然说,他从初中起就暗恋嫂子,我就是想要验证一下。” 大家,“……” 时染嘴角抽了抽,问厉寒霆,“你三弟……一直都叫厉旭扬吗?” 厉寒霆摇摇头,“不是!他和他妈之前一直被我爸养在外面,所以他从前跟他妈妈姓,叫齐旭阳。” “齐旭阳?” 时染埋头tຊ思索,好久,才苦笑着说道,“确实,我初三下学期的时候,他去我们班做了半年的插班生。不过,我只记得他的名字,不太记得他的人。” 她是班委,所以记得他的名字。 不记得人,是因为,她一直不爱多管闲事。 这回把云深也搞无语了,“你们就只同学了那么半年?” “是的,除非他改了名字。” 大家,“……” 厉寒霆点点头,突然板起脸说道,“厉旭扬前日对我爸说,只要他们帮他娶了嫂子,他以后不再将全力辅佐我那个野心勃勃的二弟上位。 我爸本来对此不太感兴趣,听说嫂子现在是朝朝的师父,看重这个关系,同意了二弟的要求。 突然给我奶奶办生日宴,就是为了算计嫂子。” 时染,“……” 她无奈苦笑,“那么,你奶奶其实和我奶奶并不是好友?” 厉寒霆摇摇头,“应该是的吧?大家都这么说。不过,我奶奶是经我爸爸特意提醒才想起来说要见你一面。” 时染,“……” 她心说,算了,她后天不去厉家了。 明知山有虎,何必还向虎山行呢? 时染认真考虑好,准备把这个答案告诉大家,容青忽然说道,“为了更好地保护你,我们四人一起商量了两个方案。 第一个,直接公布你和温辞已经领证结婚的事实。 第二个,你和小安认我做哥哥,欸,你们别着急,我不是占你们便宜,我们说起来属于远亲,我妈姓白,是你姑父白慕川的亲姐姐。” 时染第一次听说白慕川还有亲姐姐,惊讶极了,“为什么你们两家从前没有来往?” 容青沉默了一会儿,沉重地叹息。 “……时白薇五岁的时候,因为嫉妒我妹妹比她长得好看,拿水果刀画花了她的脸…… 虽然舅舅和舅妈狠狠地责罚了时白薇,还赔偿了我们很多钱…… 但我们再也不敢去他们家……一般都是姑姑和姑父避着时白薇去我家。” 大家,“……” 看神色,除了傅温辞,云深和厉寒霆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各个唏嘘。 厉寒霆到底八卦些,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妹妹现在没事了吧?” “她自从那次就离开京市再也不肯回来,除此,看着挺正常的,脸上的伤也没有问题。” 厉寒霆一副了然的样子,“这样说的话,时白薇真是该死!难怪容青恨毒了她。嗯,嫂子,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认他做哥哥。” 他说完,还挑衅地向傅温辞挑了挑眉。 傅温辞懒得看他,他静静看着时染,等着她回答。 时染没有多犹豫。 她只思索了三秒,就说出了她的决定。 第65章 和梦里的一样 时染没有二选一。 “先以不变应万变,一定需要,就公布婚讯吧。至于容大哥的好意,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以后当表兄妹相处吧。” 容青爽朗地大笑,“求之不得,怎么可能嫌弃?” 厉寒霆皮笑肉不笑,“……呵呵,给温辞当表姐夫的机会,谁会放过呢?” 一直沉默着的沈默,这时终于开口,“厉寒霆啊,我们几个之中,蠢话都是被你一个人说了的呀。” 厉寒霆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冲时染解释,“……嘿嘿……嫂子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好,能摘下温辞这朵高岭之花,你现在是我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时染心头猛一跳,“……” 她已经摘下傅温辞这朵高岭之花了吗? 不!人心易变,他们才认识没几天,就算他对自己有好感,并不能当真。 她必须稳住。 她看着厉寒霆淡淡笑了笑,转向云深,温声说道,“里面的佛牌是十闻大师亲手雕刻,希望你能喜欢。” 关于云深修佛这件事,是傅温辞特意告诉时染的,时染因此选了这枚佛牌。 傅温辞知道时染送给云深的是佛牌,却不知道,这佛牌是十闻大师亲手雕刻,忽然觉得云深赚大了。 他不满地狠瞪云深一眼。 云深恰好接受到傅温辞这个目光,心头一骇,忙道,“云某一直想要请一件十闻大师的佛宝,今日终于达成所愿,谢谢你。” 这时服务员进来送酒菜,于是大家默契地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不妨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清雅温柔的女子声音,“温辞?你竟然也在这里?没想到刚回来就能见到你,真是好巧。” 女子说完,不待屋子里的人回应,小鹿一般欢快地跑进来,径直拉了张多余的椅子挤在了时染和傅温辞中间。 那熟练的模样,好像曾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一般。 时染好奇地看着对方,先是被她裹着素净典雅白色连衣裙的窈窕身姿惊艳。 后来看清她娇媚明艳的脸,心中更是赞叹不已。 她平时极其欣赏这种张扬肆意的美。 不过,傅温辞突然站起来是怎么回事? 哦,他的脸也黑了。 时染反应过来时,发现除了时安和她一样茫然,其他人脸色都不对。 而沈默更是极快地起身将那个女子拉了出去。 时染更加诧异。 厉寒霆的目光在时染身上停留两秒,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说道,“……呵呵,这是沈默的亲姐姐沈溪,也是…… 呵呵……温辞你自己说吧,若是沈溪没回来,你暂时将这件事瞒着嫂子没关系,但现在她回来了,看那个样子,对你明显没死心,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傅温辞原本黑沉的脸,因为厉寒霆噼里啪啦一段话,变得更加难看。 过了好几秒,他故作平静地对时染说,“她曾拿我做过她拒绝追求者的挡箭牌。 我受伤之前,很多人误会我喜欢她,但一直没追上…… 我六年前受伤之前,她正好和男友一起去国外留学,所以坊间有个传说,我是因为被她抛弃,然后自杀未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