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坐后面,跟温长龄一起。 “明天还上班?” “嗯。”你 他又开始犯困,没骨头似的往后躺着,头朝着温长龄那边,眼皮要合不合地看着她:“别去了,歇几天。” “没有年假了。” “我去帮你请。”他没觉得有什么,很理所当然,“我的面子你们院长还是会看的。” 晏丛家里是做运动器材的,他父亲是已经退役的世界网球冠军,虽然生意的大本营不在帝都,但他晏家在这边也有几分影响。而且帝宏医院和明德医疗是合作关系,明德医疗的董事长是晏丛的姑父,晏丛的面子院长确实要看几分。 晏丛子承父业,之前也是练体育的,冰球。两年前他打进了国家队,后来生病了,转了商学院,今年大一。 温长龄不愿意搞特殊:“别去了,会被人说闲话。” 她和晏丛走得近,医院很多人都知道。你 “让他们说好了。” 她总是这样,总想跟他撇干净。 晏丛有点生气,头朝向另外一边,不再理温长龄了。 过了大概三分钟。 他赌气似的地拽了拽副驾驶后面的网格袋,翻了个身,坐起来,绕过前面的椅子把放在副驾驶的盒子拿过来,塞给温长龄。 “给你。” 是一个小蛋糕。你 晏丛是温长龄的朋友,他们在医院认识的。两年前,晏丛在帝宏医院做化疗,当时他才十七岁,是个脾气非常不好的天之骄子,动不动就发火,来打针送药的护士除了温长龄,没有一个没被他砸过枕头。 因为他的药很苦,只有温长龄会提前准备糖。他吃不得苦,他嗜甜。 也只有温长龄会在他痛得不停翻滚的时候,挑在没人时小声跟他说:“你还没有成年,是小孩子,小孩子很疼的时候可以哭。” 当然了,他才不会哭,死都不会。 他就是有一点点害怕地拽了一下温长龄的衣服:“我不会死对吗?” “嗯,你不会死。” 那一次,他没死,命还算大。你 后来,他就很信温长龄,她说什么他都信。 ***** 温长龄不放心晏丛一个人回去,先让司机送他,然后才回荷塘街。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她推开门,花花出来迎接她。 花花就是房东朱婆婆养的那只超会抓老鼠的狸花猫。 “喵。” 花花跑到她的脚边,用脑袋蹭她:“喵。”你 “回来了。”朱婆婆也在院子里,还没有睡。 院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 温长龄向朱婆婆道谢:“谢谢您给我留门。” 朱婆婆脸上是不高兴的样子:“下次别这么晚,你不睡我还要睡。” 朱婆婆其实人很好,是位嘴硬心软的老太太,煮了什么好吃的,总会留一份给温长龄。 “我给您买了礼物。” 温长龄把行李箱打开,拿出她在莱利图买的礼物。你 朱婆婆嘴上说:“钱多得没地方烧。”眼睛却忍不住去瞄。 “我没买贵的。” 院子里有一张废弃的竹床,但被擦得很干净,花花团着身体窝在上面,温长龄和朱婆婆坐在另一头。 朱婆婆拆开盒子:“这是什么?茶叶?” “美人葵晒的干花,泡在水里可以染头发。”温长龄摸了摸自己新染的头发,“这是染黑色的,您不是说想染头发吗?这个好,一点都不伤头皮,只要放一点点,就可以染得很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