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文工团宿舍。
秦逸帆帮余夏青搬来棉被等生活用品后,便准备离开。 “姐夫,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余夏青拿着手帕想帮秦逸帆擦拭汗水,却被他后退着避开。 “以后你要学会自己靠自己,我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 “以后没特别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有接触,我不想你姐误会。” 秦逸帆没等余夏青的回应,转身就走。 他准备回家去找沈梦雅,却被厉师长身边的警卫员叫去了办公室。 刚进屋子,厉师长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他。 “逸帆,沈梦雅同志要跟你离婚,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秦逸帆眉头紧蹙。 这件事,他明明拦截了政务处的离婚报告,但怎么闹得连师长都知道了? “报告师长,我知道。” “那你是什么想法?”厉师长问。 秦逸帆一脸认真:“我从没想过和沈梦雅同志离婚。” 见秦逸帆这么说,师长皱了皱眉。 “可我听说你对另一个女同志余夏青照顾有加,这件事整个军区大院人尽皆知。” 秦逸帆呼吸一顿,连忙解释。 “师长,怎么连您也这么说?我不过是帮老战友照顾余夏青罢了,我对她没有任何儿女私情。” 听到这话,师长表情逐渐复杂。 “这些话,你有跟沈梦雅同志解释吗?” 秦逸帆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师长叹了口气。 将沈梦雅给他的信封拿了出来。 “你自己看。” 看到信封上是沈梦雅的字迹,秦逸帆的心口骤然发紧。 一股不安倏地从心底蔓延,直到全身。 他迟疑片刻,将信纸打开。9 “尊敬的领导,您好!我是文工团话剧社的沈梦雅,今特申请与三团团长秦逸帆离婚。请领导批准!” “自结婚起,秦逸帆同志没有对我尽到身为丈夫的义务,反而对我堂妹余夏青颇多照顾和维护。” “在我与余夏青之间,他的心永远偏向于她。”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缠,我愿意退出,放他自由,不再做他和余夏青之间的绊脚石。” “……” 越往下看,秦逸帆越是心惊。 他没想到沈梦雅竟然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她是真的想离婚了,并不是闹脾气。 “师长,这都是误会!”秦逸帆慌忙对厉师长解释。 他把信纸往桌上一放,转身便要往外走。 “我去找她,跟她说清楚!” 但他还没出门,便被厉师长叫住。 “沈梦雅同志今天一早就已经带着她母亲的骨灰盒回老家了!” 秦逸帆身形一僵,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什么骨灰盒?她母亲死了?” 听到秦逸帆的话,厉师长大失所望。 “你竟然不知道你丈母娘在前几天已经去世了?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 秦逸帆的身子晃了晃,他明显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帮衬着余夏青。 厉师长看到秦逸帆的神色,已经猜到了情况。 他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指向秦逸帆:“我怎么就带出了你这样的兵!” 正要再斥责几句,桌上的座机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叮铃铃” 厉师长看到绿屏上的来电提醒,立即站立,严肃地拿起来接通。 “总司令,有何指示!”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厉师长一脸凝重的看向秦逸帆,将话筒递给他。 “你岳父让你过来接电话!” 秦逸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心慌感。 他僵硬的迈步向前,接过话筒。 “爸?” 电话里面传出余父沙哑而哽咽的声音。 “秦逸帆,来一趟桐柏县027省道,烟烟出车祸了。” 听到这话,秦逸帆心头一震,耳膜嗡嗡作响。 挂了电话,他正要迈步出去,但还是转头问向厉师长。 “师长,暮烟……是总司令的女儿?” 厉师长冷冷扫了他一眼:“废话,要不是暮烟同志喜欢你,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娶到她?” 秦逸帆心底一沉,各种凌乱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大步往外走,坐军用卡车匆忙赶去了桐柏县。 一个小时过去。 刚下车,秦逸帆就看到许多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还有军绿色衣服的军人急匆匆朝十字路口赶去。 他连忙跟随前往。 待看清整个车祸现场,秦逸帆整个人好似被雷击一般。 到处一片狼藉。 满地玻璃碎片和损毁座椅,受伤的乘客被医生用担架一一抬走。 还有些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脸上盖着一块白布。 哀嚎声,痛苦声,接连不断。 秦逸帆的心乱的厉害,他连忙朝前奔去。 临到大巴车前,他刚好看到医护人员从车上将浑身是血的沈梦雅抬了出来,放到了担架上。 一身墨绿军装,肩镶金色枝叶三颗金星肩章的余父,在一众军人的陪伴下,缓缓地走到担架前,神情肃穆而又悲戚。 秦逸帆脚步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心慌的厉害。 余父在担架前停下脚步,压抑而又沙哑说道。 “烟烟,你虽然只是文艺兵,但你却舍己救人,尽到了一个军人最后的职责。” “爸爸欣慰,也很骄傲。” “今天,爸爸带你回家。” 说完,余父颤抖地伸出手,亲自将一块红旗盖到了沈梦雅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