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悦怡轻声“嗯”了一声,扶着不想多说一句的岑参躺在了床榻之上。
他这才松了口气,却见卿承皓胸前点点还未洗净的血迹,眸光一凝:“这里是因何这般?” 卿承皓一愣,垂眸看去,原是之前吐血的痕迹。 他沉默了会,不说一句。 公悦怡见他不愿多说,迟疑了一会,他探上他的手腕。 学着那些册子所说,把脉。 但真的上手之后,他还是有一些挫败。 公悦怡看着手上的脉搏,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之前和岑参出谷治病的情景历历在目,他没来由的心中更加坚定了。 他这一刻好似找到了自己的意义般。 傍晚之时,谷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公悦怡好奇的看了过去,眸光却和之前见过的那个男人对视。 他怔在了原地,莫名的熟悉之感袭上心头。 阿史萧抬眼看去,眼前之人他无论如何都认得出,是他的王后公悦怡。 他垂着的手轻颤,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上边的那抹烧灼过的痕迹,得以让他一眼认出来。 阿史萧莫名的想起他之前在靖海关认出公悦怡的时候,他的脖颈已然有了这道痕迹。 公悦怡遥遥看去,看着他身形微颤的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清俊的脸颊,莫名有一丝熟悉。 就在这时,卿承皓眼中含着笑意从房檐下走了出来。 “这是岑老头要给你的书册……” 他的眸光只一瞬便瞥见了另一抹身影。 他的眸光微顿,看着眼前之人的侧脸,依稀有些认不出了。 阿史萧的眸光霎时冷了下来,他看着面前脸上稍显病容的少年,松了口气。 卿承皓眼中全是温柔的笑意,他什么也不说,只听见公悦怡轻声唤道:“你先回去罢,他可能有些话想和我说罢。” 卿承皓眼中的笑此刻瞬间灭了,眼底似有一团浓雾,挥散不去。 他一步一步的回了房间,他透过窗桕看着远处相对的两人。 他最害怕的一幕,终究还是出现了。 那抹高大的身影,赫然就是公悦怡曾经草原上的夫君。 自己之前曾看过那位可汗的画像。 公悦怡看着眼前之人稍显熟悉的眸光,出声问道:“莫非,你认识从前的我么?” 阿史萧闻言一愣,看着眼前脖颈处的那抹烧灼的痕迹,心有不甘。 他深吸口气,喉间梗塞,眼中似有万语千言般,却只说出来四个字:“自然认识。” 公悦怡眼中满含诧异,对于他所说的过往,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可他也明白,过往既已忘记,他何不从头开始。 更何况自己对于他所说的那些过往,丝毫勾不起一丝情绪。 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刹那交汇,阿史萧的眼中似氤氲着一团雾气。 过了许久,公悦怡才出声打断了短暂的沉默:“你来这儿,只是为此找我么?” 阿史萧一愣,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只惟此一人而已。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眼中似有情绪蔓延。 “我还以为你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