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时,邱莳正自顾自的吃着早餐。
我们一向是这样。 昨天闹的很难堪,今天依然可以在同一屋檐下。 昨天那局算是扯平了,谁也怨不着谁。 我像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一样,从冰箱里拿出蓝莓果酱,自然的往邱莳面前一摆: 「帮我打开,我拧不动。」 邱莳本能的接过罐子,但下一秒又突然像回过神儿来一样,重重放下。 冷哧一声: 「装什么柔弱。」 「切,小气。」 我嘟囔着自己拿起蓝莓酱,微颤着把手搭在瓶盖上。 我记得以前,他都是抢着从我手里拿过矿泉水,拧开了再重新递到我手里的。 现在,我拧不开瓶盖,他只会嫌弃我废物。 可邱莳不知道,我是真的拧不开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手好像变得不听使唤了。 右手的拇指总是麻麻的,使不上力气。 他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好像在审视我是不是装的。 「叶听,演够了吗?」 「你是觉得在我面前装娇弱,我就会同情心泛滥吗?」 「以前那沉得要命的大画板你能一手提俩,现在一个破盖子都打不开?」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能拧开那瓶蓝莓酱。 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嚼着吐司,吃不出任何滋味。 「怀孕了,没力气。」 我故意说这话恶心邱莳。 因为我看见,他正起身要拿过那瓶蓝莓酱帮我拧开。 不需要,真不需要。 假惺惺的。 他听到我说怀孕,又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气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叶听,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生下来,你养。」 我干噎着吐司,答得飞快。 他像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一样,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要点儿脸么?叶听?」 「你给我带绿帽子。还想让我给别人养孩子?!」 我无所谓的摊摊手: 「那要不,我学你,把人领家里来,咱仨一起过日子?」 邱莳被我噎住,心虚了不少。 失去上一个孩子之后,我不再让邱莳碰我。 我不让他碰,也不离婚。 时间久了邱莳便以这个为由,起诉离婚。 我怎么能让他得逞呢? 于是在法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诉说着自己八月份引产的痛苦,以及对再次怀孕的恐惧,以及我有多爱我的丈夫。 最终法官驳回了邱莳的诉讼。 邱莳隔段时间就提离婚,我总是笑着恶心他: 「老公,我们不离婚,我还爱你呢。」 邱莳被逼急,开始往家里领女人。 某天半夜,我被开门声惊醒。 我有神经衰弱,睡眠质量很差。可邱莳每次喝完酒回来,还是要造出很大声响。 但这次,我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邱总,您夫人在家?要不还是去酒店……」 「没事,她睡的死。」 我倚着门框边,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女人给邱莳换鞋,脱外套。 这人有点眼熟。 好像是邱莳的新秘书,叫什么来着? 忘了。 20出头的样子,又嫩又水灵,美得不得了。 看样子邱莳喝了不少,走路都不稳了。 女人扶着邱莳向屋里走去,似有若无的蹭着男人的身体。 「邱总,要不我还是走……」 「噗……」 这又是演的哪出戏?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别走别走。」 「要不,你俩一起睡主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