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触感落在她脚上,那声音低沉沙哑:
“朕昨日向您问的好,怎么没了?太后是涂了药吗?” 什么好不好的。 “太后很厌恶朕吗?自打朕登基以来,您屡屡抗拒朕…” 她张了张嘴,极致的痒麻从脚上弥漫,好像骨头里爬满蚂蚁,她溢出口的声音变成零碎哭腔。 “你又要打我,还要杀我,我不喜欢你,我要走…秋瞳呢,秋瞳!” 脚被重重的咬了一下。 痛意弥漫。 她要爬走,大手扯着她的脚踝,将她扯了回来。 她眼角沁出泪,腰部弓起,像一只快渴死了的鱼。 “您若再想逃出宫,朕不介意,冒天下之大不韪…” 梦中,一片绿荫草原。 身下骑着一匹凶悍的白狼,那白狼野蛮又凶猛,眨眼的功夫就跑了数百米。 她被颠簸的害怕,只好紧紧抓住白狼毛发,却又因一个颠簸,直接从白狼背后翻滚下去。 身体坠入柔软草地,白狼猛袭上来。 一对眼瞳充满兽性的侵略,宛如捕猎者的锁定,令人不寒而栗。 少顷。 白狼俯身而下,舌头舔过她的脸颊。 温热滚烫的气息重重扑面而来。 她伸手要去推,反被压得更紧,身体快要嵌进地里。 吻从脸颊滑落,一路蔓延至脖颈。 她脚趾蜷起,想要张口呼救,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当真是入了狼口! 突然。 姜沉璧睁开双眼,喘着气坐起。 “太后,您没事吧?” 秋瞳提着水匆匆跑来,眸光担忧。 “我…昨晚我一直在慈宁宫?” 她低头看自己的衣裳,嗅了嗅袖口的气味。 没有吃醉时的龙涎香气息,还带着股甜酒糕的清甜。 难道是她的幻觉? 秋瞳一笑,打消了她的顾虑:“太后,您当然一直在慈宁宫啊。昨夜你吃太多甜酒糕,醉了,奴婢就把你扶进来休息了。” “……” 原来真是一场梦啊。 她心里复杂。 看来是新皇一直在想办法杀她,所以才激起这诡异疯癫的梦。 秋瞳安抚好自家小太后,转身退出房间。 此时,角落里的林统领上前,递来一块令牌: “陛下说,你此事做得不错,拿上令牌,可以进大狱一见家人。” 秋瞳双眼泛出眼泪,瞬间跪下不断磕头。 “谢谢陛下,谢谢林统领…” 林统领脸色复杂的将令牌递去。 在秋瞳即将接过时,他突然收紧手,扯住令牌。 “太后娘娘,可有不适?” 高大的男人面容清俊,眼眸瞥向寝殿内,那双眼好似游离在刀尖上的冷静,却隐隐藏匿不可明说的情绪。 “没有不适。林统领不是说…陛下见太后最近忧思过虑,特意寻了针灸医师为太后治疗吗?依奴婢所见,那医师真有效果,今天起来,太后娘娘面若艳粉,好看极了,完全不像前几天那般憔悴。” 林统领喉结轻动,半晌才开口:“自然。陛下对太后的孝心感动日月,只是太后并未明白而已。” 说完,他握紧手中的剑,转身要走。 可刚离开慈宁宫,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统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