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顿我妈连忙拦住他:“祁宥,你要干什么?” 段祁宥冷着脸呵斥:“妈,我说过,不许祭奠段辛辛!” 我妈蹲下身捡起摔断的香,哽咽出声。 “她是你妹妹。” “她不配!” 可段祁宥眼底只有恨,他对我的恨意,一点不必其他人少。 他字字如刀,句句扎心—— “段辛辛如果还活着,怎么不回来给大伙解释清楚?如果她死了,尸体又为什么找不到?” “妈,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害死了我们的队友,是罪人,是叛徒!”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段祁宥的脸上。 段祁宥被打的别过脸,久久没有回头。 我看见我妈低着头,手掌颤抖,泪一滴滴砸向地板。 我喉咙一阵发紧,从小到大,母亲从没打过我和哥哥。 我妈指着我哥,声音沙哑:“祁宥,所有人都能质疑你妹妹,我们不能!” “辛辛就是死在了那次行动中,我亲眼看见了!” 第2章 一瞬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我哥怔住一瞬,随即冷冷出声:“你从哪看见的?” 我妈眼眶发红:“江城滨海路,你妹妹身份暴露被残忍杀害,我在梦里看的一清二楚!” 我听见她破碎的哽咽:“双腿被打断,指甲被挑断,刀割火燎,她全忍下了……” 我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妈。 她所说的这些惨状,与我死前经历的分毫不差。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她如果真的亲眼看到这些,该是多么的痛啊。 段祁宥却气得发笑:“妈,我看你真是魔怔了。” 我妈抓住他的胳膊,铮铮开口:“你和辛辛都是妈十月怀胎生的,母女连心,你妹妹死了,妈怎么会感觉不到。” “她到死都没有背叛警局,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听着她嘶哑颤抖的声音,心口疼的好像要裂开了。 “妈,别说了……” 从前我和哥哥出任务时,我妈都会吃斋念佛,祈求老天保佑我们平安回来。 可段祁宥每次都说:“妈,你这是迷信,我不信这些。” 所以,母亲现在说的话,他又怎么会信? 果然,段祁宥脸色骤然冷沉:“妈,你要是病了,就好好待在家里静静修养!” 我妈一怔:“你……要关着我?” 段祁宥目光冰冷:“我是怕您在外面天天胡说八道,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我妈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我心疼不已,大声斥责:“段祁宥,你怎么能这样对妈!你这是不孝!” 可段祁宥根本听不见,我只能一遍遍穿透他的身体。 段祁宥掠过满地狼藉和呆愣的我妈,径直离开。 我听着他上锁的声音,连忙跟了上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去找宋之遥。 看着眼前熟悉的装潢,曾和宋之遥的那些回忆不禁涌上心头。 “段辛辛,等你这次任务完成归来,你也要到三十岁了吧。” “按照约定,要是到那天你还没嫁,我还没娶,咱们就搭伙结婚吧!” “段辛辛,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受伤了,我会捶你。” 回忆点点破碎,如今化成刀刃将我割伤。 我的灵魂在空中蜷缩成小小一团,心脏好像千疮百孔的漏着风。 沙发上,宋之遥一身黑色家居服坐着,目光疏离看向门口的段祁宥。 “如果你是为了段辛辛那个叛徒来求情,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是!” 段祁宥打断了他,字字扎心:“我们段家世代清白,我爷爷战场殉职,我爸为国捐躯,我绝不允许段辛辛玷污了我们段家。” “我请求警队和我向媒体联发声明,将段辛辛驱逐警队!” 我呆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宋之遥冷笑出声。 “段副队不亏是亲哥哥,想了个逼她现身的好办法。” 段祁宥不自觉攥紧了拳,手臂上青筋毕现。 “她要是在乎,就不会干出这种遭天谴的事。” “她段辛辛要是真敢出现在我眼前,我会亲手解决这个警队的败类。” 他眼里的恨意如同利剑,深深扎进了我的心口。 而这时,一道惊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淹没了刚才还晴朗的天。 宋之遥怔了怔,不知想到什么,沉默过后才冷冷开口。 “看来,连老天爷都想惩罚她!” “行,等联系好媒体,我会让人联系你。” 段祁宥走了,我却站在原地,冷意蔓延全身。 我暗恋的爱人。 我亲爱的哥哥。 三言两语就敲定了我的罪名,一鼓作气要抛弃我。 此刻我感觉自己脱了力,没再跟着段祁宥,任由他穿过我的灵魂。 雷雨交加,宋之遥起身关窗,雨水肆意滴进房间,拍打在我身上。 我垂着眸,轻声呢喃:“宋之遥,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信过我?” 雨擦过我的眼角,无声无息,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之遥。” 我下意识抬眸,寻声望去。 是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白秋蕊。 宋父队友的遗女,从小就寄住在宋家。 前年她警校毕业后,也加入了南坪警队。 “秋蕊,你怎么来了?” 宋之遥走上前,瞬间温柔下来的眼神,刺得我喉间发酸。 “局里发现了DF集团老大祁斐的活动痕迹,摄像头还拍到,陪在他身旁的女人是……” 白秋蕊面色沉重,声音也越来越小。 “段辛辛。” 第3章 我站在宋之遥面前,和他相对而立。 我看见那双曾被我小心翼翼抚摸过的眉头紧紧皱起,眼底恨意有如实质。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如何声音。 百口莫辩。 我听到他极冷的声音:“段辛辛,你真该死。” 我捂着胸口,那里像是被刀剜,被刀割后还撒了盐,灵魂都疼得打颤。 我走上前艰难发声。 “我没有!我爸当年就是死在祁斐手上,我怎么会堕落到和杀父仇人在一起!” “宋之遥,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恨DF集团!” “我可以死,也可以被误会,但我绝不会叛离警队,更不会背叛信仰!” 我几乎是用尽全力朝他恳求,求他再核实一遍,求他再信我一次。 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透过我泪流满目的脸,下达命令。 “秋蕊,把段辛辛留在这间屋tຊ子的东西找出来……扔了!” 他嫌脏,甚至不愿亲自动手。 我以为我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