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母后二字,他咬字微重。 她竭力想竖起的母子围墙,却在此刻被萧临渊着重提及。 就好似…是在逼她直面所有的污秽与苟且。 “不、不可…” 姜沉璧声音轻颤,只挤出这几个破碎的字。 “穆小将军虽为怀阳的驸马,但朕杀了他后,再赏赐怀阳十个驸马,也并非难事。” 萧临渊轻声呢喃下埋藏极重的杀意与凛冽。 “朕想看看,您会为了这些人做到什么地步…” 车撵轻微晃动,撵外四周皆为禁军与随侍宫人。 这里的一切,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察觉。 姜沉璧眼眶泛红,终于伸出颤抖的手。 她小心翼翼去触碰萧临渊的脸颊。 萧临渊的脸近在咫尺,那双阴翳冷冽的眼眸不疾不徐。 少年帝王岿然不动如磐石,俯视的眸光宛如锁定猎物的兽犬。 “母后侍奉父皇时,可并非如此。” 提到先皇,她的手颤得更厉害。 她要抽回的瞬间,手腕被扣住。 “只做这些,儿臣不满足。” 第25章 大庆三十二年。 帝王与新后大婚那夜。 他挥开迎上的宫人,只身潜入夜色返回东宫。 “太子殿下可要点烛?”宫人怯懦开口。 “不必,退下。” 宫人不敢停留,匆匆退出。 他坐于桌旁,四周满殿昏暗,手掌紧紧扣着茶杯,借着微凉的茶水平息呼吸。 不多时,他的生母怡妃闻讯赶来。 “皇儿见过那妖女了?是否真如传闻所说,是个千年妖物将你父皇蛊惑了。”怡妃年约三十,虽容颜依旧,但眉宇间早染细纹。 他并未开口。 怡妃焦急的围着他转:“你快说啊,要急死你母妃吗?” “…娘娘慎言。”他缓缓开口,“儿臣如今是皇后嫡子,此话让父皇听见,必定责罚您。” 怡妃这才察觉口误,她眉宇里的恼恨更甚,“她蛊惑你父皇不说,还抢走了你!” 一语罢,她又说: “你见过了,她真貌美至此?” “…是。” 他颔首,指尖不自觉扣紧茶杯,“红颜祸水,莫过如此。” 听萧临渊如此坦诚回答,怡妃眼瞳快喷火,“依你之见,如何才能毁掉那张脸?” 毁掉。 他心尖微动,立即说:“儿臣自有办法,您不可擅自行动。” 怡妃松口气,“好,有你在,我便放心。” 深夜。 他在榻上浅眠,却被一场梦惊醒。 梦中。 他身着喜服,挑起床边人的盖头。 盖头落地,露出那张绝世容颜—— 她低头倾城微笑,灿若星辰娇艳欲滴,翦水秋瞳如皎皎之月。 落在他眼中,却是场不小的重击。 他猛然惊醒,后背生出层薄汗。 他梦见的是自己的新母后。 父皇的皇后、大庆的国母… 他不自觉看向熄灭的烛火,此时才过半柱香时辰。 按照帝后大婚的繁琐流程,如今才是真正要帝后合寝的时间。 他沉寂片刻,缓缓起身。 萧临渊冷声镇定的说: “林卫平。” 一道身影现身于暗处。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放火,烧帝陵。” 他平静吐出这句话,却让林卫平瞬间惊诧。 帝王陵墓一旦起火,势必引起全宫大乱。 “殿下…” “去吧。” 望着漆黑夜色中升起的火焰微光,宛如烧破纯黑的丝绸锻锦,将天空晕出极美的绯红艳色。 夜色艳火,直烧破天。 他静静看着,半晌才从口中吐出几个字: “红颜祸水,莫过如此…” 听闻帝后新婚之夜,帝陵失火,是为不祥。 因此这场新婚夜无疾而终。 翌日。 他带上功课,礼仪周全的前往凤仪宫。 宫门大开,宫人纷纷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梳洗已毕,在前厅用膳。” 他踏入凤仪宫。 一眼便瞧见端坐桌前,拿着筷子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新母后。 她微侧头,瞥向他的方向。 “咦,你来得好是时候,一起用膳吗?” 身侧宫人突兀开口:“皇后娘娘,您为中宫之主,理应自称本宫,太子殿下为您嫡子,您应称——” 不等宫人说完,他缓缓说: “母后唤儿臣为渊儿即可。” 少年太子言行礼仪皆周全,挑不出一丝错处。 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藏着怎样腌臜污秽之物。 一年后。 车撵之中,他攥紧这位母后的手腕,拉近。 “只做这些,儿臣不满足。” 欲壑难填,饮鸩岂能止渴。 第26章 纤细腰肢被扣住,她被迫附身压在萧临渊上方。 轻微颠簸的车撵让珠帘摇晃,偶尔透出的一丝缝隙,都能让她呼吸骤停。 她听到撵旁随行的宫人低声窃窃私语: “柔贵人和陛下果真恩爱如斯…竟…如此这般…” 这话语落在她耳中,烧得她面容红烫。 外人眼中,车撵内的当然是柔贵人和皇帝。 可实际…… 姜沉璧指尖微抖,面对萧临渊的目光附身将唇瓣贴在他咽喉处。 像那天他做过的那般,缓慢却艰难。 离得近了,龙涎香的气息浓烈侵占鼻腔,她好像被无数暗中的目光包裹,不得不屈身侍奉帝王。 车撵猛然颠了一下,她身体不受控的前倾,直接尽数压在萧临渊身上。 姜沉璧仓皇起身,抬头却不小心擦过他微凉的薄唇。 他像被火苗溅染,身体微震。 方才气定神闲的冷冽呼吸乱了,萧临渊双眼紧紧看着她的嘴唇,目不转睛。 她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撵外传来林统领的声音:“陛下赎罪,官道上出现一条长蛇,马儿受惊晃动了一下。” “无妨。” 萧临渊淡淡开口,嗓音喑哑。 “继续。” 她以为他在与林统领对话,却不想他抬眸直视,又重复了句: “继续。” 继续什么… 姜沉璧打了个激灵,眼神也看向他的薄唇,似是明白他的意图。 “不可…继续了…” 她唇瓣翕动吐出几个字。 下颌被他一手捏住,她紧闭嘴唇向后甩开,却被蓦然用力迫使她松开唇齿。 萧临渊挺身向前,重重覆上她的唇。 轰。 罪孽感与耻意迅速攀升至顶点。 她宛如被雷击斧砍般震颤,同时她也感觉到萧临渊在微震。 轻轻摇晃的珠帘发出微弱碰撞声,撵帘随风而动,遮挡住荒诞靡烂的一幕,也压下那些零碎破散的呼吸。 凌乱吐息与粗重的呼吸糅杂一处,在静谧的车撵中显得那般刺耳。 她并未真的经历过这些,以往萧秉章做过最过分的,不过是逼她以脚为他自渎。 她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完全无法招架。 更别说,此人是她名义上的养子! “陛下,前方便入大官道了。” 林统领平静的嗓音穿透而入。 她这才从放肆至极的凶狠吻势中脱出。 姜沉璧低声急道: “放我下来!” 腰间的桎梏一松,她仓皇下来,口脂早晕得不成样子,面色却异常惨白。 可她还记得与萧临渊之前的约定。 “陛下会放过那些人…对吗?” 姜沉璧的声音又哑又抖,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