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像是棉花一般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可确确实实的,是一个吻。 林予染睁大了眼睛看着谢渊。 谢渊也愣住了,他松开手,猛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林予染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久久不能回神,好半响,才抬手,指尖轻触了下,刚刚被吻过的地方,第一次,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这夜注定无眠。 窗口处吹来阵阵凉风,让林予染发热的脑袋有了片刻清醒。 她起身,看着窗外有些泛白的天色,联系了修理工,随后洗漱一番后,直接出了门。 李洺的案件有些棘手,但资料总算是搜集地差不多了。 还有几天开庭,林予染便先开始着手将所有资料都整理好。 晚上,林予染回到家,看着还未修好的大门才想起来,约修理工的时间,在明天。 她顿了顿,刚想去定酒店。 却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谢渊从电梯中走了出来,看着她,不由得愣了愣。 林予染想到昨天的那个吻,脸上不觉也有些发烫。 刚想转过头去,却听谢渊说道:“门没修好的话,先住我家吧。” 谢渊家的客厅十分空,秉持着一贯的极简主义,除了几件必要的家具外,再没了其他。 像是黑白电影中的场景,只有黑与白。 林予染坐在沙发上,接过谢渊递过来的瓶装水:“谢谢。” 刚才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她心率有些不稳,四周环视了一圈,似乎只有一间卧室…… 林予染顿了顿,不免看向谢渊,谢渊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说道:“我住沙发。” 他说得坦荡平静,像是昨天那个吻,全然不存在一般。 林予染沉默了下来,谢渊看着她,又说道:“或者我现在帮你修门,技术应该够了……” 他说着打开抽屉,不紧不慢地找着合适的工具。 林予染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竟一片平静。 看着他脖子上的项链,她突然问道:“为什么还要带着那个耳钉?” 谢渊一顿:“办公不许带耳钉,所以打成了项链。” 他顾左右而言它。 林予染不知为何,今晚竟对了几分倔强,像是非要问个明白一般。 “为什么,要把它带在身边?”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重要。 谢渊沉默了很久,他放下手中的工具,转过身,紧紧盯着林予染的眼睛,冷声道:“因为我忘不了这个东西的主人,够了吗?” 他紧皱着眉,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凶兽。 一直以来故作平静的双眸,压抑着的波涛,几乎瞬间翻涌而出。 林予染几乎被这样的目光怔住了,他看着他双拳紧握在身侧。 声音冷得像是要掉渣:“所以你现在是想说什么?你有男朋友了,希望我将它丢掉吗?” 林予染愣了愣:“我没这个意思。” 她看着谢渊几乎称得上冷如冰霜的脸,片刻后,竟徒然笑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几天谢渊冷漠的模样,都是因为,以为她有了男朋友。 原来第一天她孩子气撒的一个谎,能让他破防至此。 林予染笑弯了腰,她看着谢渊越来越冰冷的脸色,一字一句说道:“我没有男朋友。” “那些都是骗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