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宋小姐是不是定下来了?” “怎么,你介意?” 秦肆把我曾经问过的问题抛给我,但我跟他怎么能一样,别说介意,我连膈应的资格都没有,我只会成为被介意的。 “我只是想小心点,免得给你添麻烦,而且,你有了宋小姐说不定就不需要我了。”我很注意分寸的试探。 秦肆一手夹着烟,一手抚摸我的腰背:“她传统,不喜欢婚前行为,就算在一起,也要等结婚。这种事,你才是专业的。” 我趴在他怀里颤:“再专业也要你喜欢才行。” 秦肆忽然又来了兴致:“收点利息。” “不愧是资本家,见缝插针地睡回本。” 秦肆拉着我的手凑过去,嘴上说着:“缝是真缝,但你确定这是针?” 他一本正经的骚话,很蛊人。 我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既然是利息,没有让你出力的道理。” 秦肆躺收渔利,吃饱喝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今天还去上班?” 天已经快亮了。 “嗯。” 我起身穿衣服,西餐厅上班时间晚,回去还能眯会儿。 秦肆这时接了一通电话。 这个时间,显然是有重要的事。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秦肆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一沉:“知道了。” 秦肆收起手机,点了根烟。 我整理好衣服,隔着青白的烟雾,撞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秦肆说:“宋家在查你。” 第9章 “宋小姐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我心里一咯噔。 宋沄不好糊弄,但是没想到她行动这么快。 女人最敏感,权贵圈里滋养的大小姐,眼力刁钻,更是成了精。 “怕了?”秦肆盯着我,目光晦暗不明。 事情到了这地步,怕不怕都不是我能解决的事。 “我只是想赚钱,不想惹麻烦。” “周景辰不麻烦?”秦肆掐了烟,“我们各取所需,谁也别给谁惹麻烦,各自管好自己的人。”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秦肆像往常一样安排了司机送我回去。 回到家,周景辰“出差”还没回来。 我直奔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装在维生素瓶子里的事后药,吃完连衣服都没换,定了个闹钟沾枕头就睡了。 我不知道秦肆是怎么解决的,宋沄没找我麻烦。 我继续在西餐厅打工,休息的时候就去疗养中心看我妈。 我妈状态比以前好,虽然还是会犯病,但那里专业,她没再砸东西或者伤人。 只是我爸的案子,依旧毫无进展。 我爸的案子远比我妈的病棘手。 我妈的病花钱能治,我爸的案子需要钱,也需要权。 秦肆不主动找我,我也不敢打扰他。 一方面,我不知道他和宋沄到了哪一步,怕坏了他的好事。 另一方面,我妈接下来几个月的医药费都有着落了,卡里有钱,心里不慌,我不用绞尽脑汁往他身上贴。 这天我下班,像往常一样准备赶末班公交车回家。 周景辰开着保时捷敞篷,停在我面前:“上车。” 我上了车,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给你个惊喜,接你下班。” “你出差回来了?”我笑笑,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点,我偏头看着周景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嗯,我一朋友,参加过我们的婚礼,来这里吃饭见到你跟我说的。” 这借口可能是他提前想好的,也可能这种事对他来说,信口就有,张口就来。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周景辰肯定找人调查我和奸夫了,肯定没查到什么,毕竟他不是宋沄。 “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没能好好陪你,丈母娘的事也没帮上忙,害得你辛辛苦苦来这里端盘子。” 周景辰说的比唱的好听,唯独不提帮字,不给钱。 他给奸夫买房,买车,买奢侈品,已经不知道几个两百万了。 回到家,他借口累,洗了澡倒头就睡,后来用的借口是加班、应酬、出差,随机三选一。 他虚情,谎话都懒得编好点,我假意,求之不得并不拆穿。 我们就这么演着,倒也相安无事,岁月静好。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 秦肆依旧没联系我。 他需求挺旺盛的,之前连续几天都跟我做的很频繁,忽然改性做和尚,很难让我不无危机感。 我暗自复盘,确定最后一次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如果他找新人解决需求,宋沄也能查到,徒增一笔情史,宋沄更不痛快,得不偿失。 所以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那就只能因为宋沄。 家世、智商、背景、才华,颜值加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宋沄持有所有牌,是王炸中的王炸。 我搞她的男人,就是以卵击石,但我又不能坐以待毙。 至少得确认一件事,我跟他是不是到此为止。 她是王炸,我只能奸诈。 我没敢给秦肆打电话,给他发了条短信:在忙吗? 别说秒回,我甚至都不敢指望他回。 虽然做好了石沉大海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频繁看手机。 直到下班,秦肆都没回我,但我还是第一时间把手机从震动调成铃声加震动的模式。 公交快到站的时候,攥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安静的末班车里,铃声被放大。 我忙按了接听键:“喂?” “到家了?”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还有两站。” “我让陈平去接你。” “好。” 十五分钟后,黑色的宾利缓缓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陈平替我打开后座的车门,温声道:“姜小姐,秦爷在老宅,我先送您去揽月湾。” 揽月湾是秦肆自己住的那套别墅。 陈平开车把我送到揽月湾就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胡思乱想着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到有人踢我的小腿,我猛地清醒过来。 入目先是黑色西裤包裹的大长腿,视线上移,窄腰宽肩,剑眉星目。 秦肆穿着一套黑色正装,英俊挺拔,璀璨夺目。 第10章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不起,不小心睡着了,我没耽误你正事吧?” 秦肆脱掉西装,扯领带:“睡你也是正事,洗过了?” “没洗一起洗,洗过也可以再洗一次。” 没等我开口,秦肆就把我拽进怀里,托着我的臀把我抱了起来,我顺势腿缠着他的腰。 一边接吻,一边朝浴室走。 他今天兴致特别好,花样百出的折腾,疯的势不可挡,凶狠劲儿让我确定他这段时间没有解决过需求。 把秦肆伺候好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提起宋沄。 “你是怎么解决宋小姐的?” 秦肆睇了我一眼,声音慵懒:“怎么解决是我的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有些不高兴,是我僭越了。 但我还是壮着胆子:“我想跟你学着点。” “我跟她婚姻的本质就是交易,利益互换,你怎么学,你和周景辰换什么?”秦肆说。 男人也现实,比女人更甚,女人反倒容易感性恋爱脑。 秦肆的话难听,但都对。 我和周景辰,什么都不是。 周景辰拿我当遮羞布,掩盖性取向,而我呢? 我家破人亡,换来个已婚的身份,守活寡。 宋沄的父亲的需要政绩,秦肆要借宋家的权势,说难听点,就是官商勾结。 说到底,宋沄其实也是卖,秦肆也是卖。 只是他们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我处于底层。 多么完美的自洽,我想着想着就笑了:“确实,我从跟周景辰的婚姻里什么都得不到,他都不喜欢女人。” “那还不离婚留着过年?”秦肆说。 “我爸出事后,家里的房子卖了,我没地方住。” 现在房地产不景气,老破小非学区房,白菜价急出,到手还不够应付开销,堵窟窿。 穷人家的女儿就连漂亮都是一种灾难。 如果我不漂亮,如果我家有钱有势,周景辰肯定不会盯上我。 秦肆沉默许久,大概色令智昏,忽然道:“你和周景辰离婚,我有套公寓,过户给你,你搬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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