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威武侯府的主人带着下人,先去上院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的病已经痊愈了,只是她有心病,藏在内室不出来。 “我提不起气,要静养。” 府里的大大小小全依她,“老夫人好好养几个月。” 老夫人在面对大儿媳时心生愧疚。 她偏信女儿,将女儿和外孙女留在侯府几年。 哪知,女儿和外孙女狼心狗肺,伙同外人,设计害死了长孙女,设局毁了二孙女,夺了长房一半的嫁妆,还被烧了一半的嫁妆。 以后,长子归来,她都不知道怎么对儿子交待这些事。 老夫人总是在半夜哭醒,一时叫姝儿对不起,一时叫儿子对不起。 伺候老夫人的婆子,悄悄将这些事告诉了大夫人和二夫人。 大夫人难过地叹气,“后悔有什么用?姝儿也回不来。” 二夫人摇头,“想起过去的事就糟心。” 一府人用了早食,孟二爷说:“今天我要去铺子看看。” “我随二叔一起去。”孟婉儿起身。 因她身边有个力大无比的丫鬟,大夫人也不阻拦着女儿出府去玩。 大夫人认为:女儿退了亲,一时半会不好说亲,将女儿圈在家闷坏了她,不如放她出去玩。 大夫人提出,“婉儿和夏荷出门穿男装。” “是,母亲。” 孟婉儿换了一身淡蓝色男袍,腰系深蓝色腰带,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布帽,手拿一把折扇。 她衣着简洁素雅,腰上无一件玉器和首饰。 谁要因此轻看她,认定她是个穷货,那是瞎了眼。 她手的一把折扇价值连城。 扇子的正面是王维所绘雪溪图,反面是王羲之所书的真迹草书。 识货的人tຊ才知道,此扇子拿多少银子也买不到。 并且,扇子所带的特殊功能,更是用多少宝物也换不来。 孟二爷带着大石,孟婉儿带着夏荷,一起出了府。 大石走在孟二爷的身后,时不时看一眼夏荷。 他的眼神中带着敬畏。 他想不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子,怎么力气那么大,能一脚将自己给踢飞。 还有,夏荷居然杀人换茶叶。 想到这事,大石打了一个寒颤,决定好好同夏荷相处,不要有什么报仇的想法。 几人穿过长顺大街,过了两个胡同,他们到了东市。 两个小铺子在东市的西南角落,门店破破旧旧,既无匾额,又无招幌,一点也不起眼。 “我们家本来在西市有两间大铺面,卖布料和玉器,被那个淫……”孟二爷咬住了牙尖。 他意识到,对二侄女说这种话不好。 他改口道:“被那白眼狼占了,看吧,最后东西全归了白府。” 孟婉儿摇了摇扇子,笑道:“命中有时终会有,也许他们得了两间铺子,会失了更多的财物。” 她心中暗笑:白府的聘礼全在我的空间里,远远超过了那两间铺子。 她还打算,只等解决了那个金丝猴太子,就在这东市和西市各搞几间大铺子,给二房的夫妻去发财。 “只要能发财,家和万事兴。”孟婉儿嘀咕。 两间铺子的小二出来,“二爷……”他们给孟二爷和孟婉儿行礼。 “今天铺子的生意怎么样?”孟二爷问。 “二爷,今天铺子没开张呢。”米铺的小二道。 他个子瘦小,腰间系着一条围布。 杂货铺的小二是位花白头发的老头,穿着一身粗布服。 他行了礼道:“二爷,小的刚才卖了点针线头出去,卖了几个铜板。” 孟二爷愁着脸,挥手,“你们去守铺子吧。” “是,二爷。”两位小二行礼离开。 铺面太小孟二爷和孟婉儿站在街边说话。 孟二爷指着两间铺子问,“二侄女,这两间铺子归你了,现在生意都不好,你有没有想要做的生意?” “二叔不急,我们先看看再说。” “好。” 有人在街头大声说道:“谁认识神医?去长公主府发大财。” “我不认识神医,发不了这个财。”一位男子道。 孟二爷好奇怪地问:“长公主府怎么了?宫里那么多太医,还要请神医?” 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上前告之,“这位大爷,长公主府在城内城外四处张榜,重金悬赏神医为长公主治病。” “如果能让长公主减轻病情,赏金五百,能治好赏金尽管开口。” 中年男子用遗憾的口吻道,“可惜,我走南闯北也没结识到一位神医。” 孟婉儿开口问:“长公主是什么病?” “榜上所写,长公主小时候在冬天掉下水塘,从此落下四肢疼痛的老病症。” 孟婉儿暗道:“这不就是风寒病嘛。” 她推测,长公主的病情,远比榜上所述的更重。 应该是风寒引发了器官疾病,所以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长公主府才张榜求神医。 万一求到一位神医,能治好长公主的病呢? 不错,这世间的确有一位神医,能治好这种简单的病。 这位神医就是从异世穿越而来的孟婉儿。 孟婉儿暗暗思考:我要不要为长公主治病,来换得好处? 金银这些东西,她根本不稀奇。 她决定晚上去一趟长公主府,同深爱长公主的大驸马,谈谈条件。 在孟家铺子的对面,有一家药铺。 有一位身着华丽衣衫的少爷,带着几位小厮走来,大声地问:“大夫,你有没有办法治四肢疼痛的老病?” “大爷,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大夫起身恭敬行礼。 “唉”少爷长叹口气,又要往下一家铺子询问。 他从孟婉儿身边经过,眼神扫了一下,认出了孟二爷。 他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面对着孟二爷站立。 “在下参见郡王爷。” 孟二爷见人站在自己对面,他无法再装成像没认出人,只能按规矩先行了礼。 “孟二爷。”莫郡王拱手回了礼。 他名叫莫柄,是长公主的二儿子。 孟二爷关心地问:“长公主殿下身体怎么了?” “太医说……”莫柄眼眶红了,眼里饱含热泪。 孟二爷安慰地轻轻拍了他的肩,“郡王不用担心,长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也许是孟二爷真诚的关心。 也许是莫柄心中太害怕失去母亲,家里人的压力都大,他无处可以宣泄。 他对认识,但不熟悉的孟二爷说了心中的痛楚和担忧: “母亲日夜被病痛折磨,做儿子的人不能替代,心如刀割,太医又说不能治好,我好害怕。”他眼中的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下理解您的心情,前几天我老母也病在床榻。” “老夫人好了?”莫柄关心地问。 “嗯,大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