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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煀云莹歆)云莹歆萧君煀小说小说全文免费云莹歆萧君煀读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萧君煀云莹歆)  这些年来,旁人眼中云莹歆是太子是储君,是皇后名义上的儿子。
  可是他的生母,却并不是当今皇后。
  而是皇后的庶妹。
  那是个性子极为柔弱的女子。
  皇后族中女儿众多,她并不出众,早早就嫁了个庸碌无能的男人。
  却在一场家宴上被彼时已经做了皇帝的姐夫瞧上。
  皇帝强迫了她,一夜风流之后再没想起过她。
  可她却怀了身孕。
  那个孩子就是云莹歆。
  云莹歆生下来就被皇后带在身边养大,宫廷内外朝野上下都以为他是正宫皇后的嫡子。
  可云莹歆很多年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那时有位皇兄偷看春宫图,被先生瞧见后慌忙藏匿,误塞进了他书箱子中。
  皇后知晓他书箱子里藏了春宫,将那东西摔在他脸上。
  疾言厉色地骂他,言语过分极了。
  甚至不听他解释,就罚他去自己殿中跪上整夜。
  云莹歆知晓母后对他寄予厚望,不愿让母后失望,也觉得委屈,于是回到母后宫中,想好好和她解释。
  却意外听到了自己的身世。
  那天,内殿里。
  皇后最亲信的嬷嬷叹气劝道:
  “太子今年十三有余,已是少年,有这些念头再正常不过,过个一两年,也该送个晓事的宫女去伺候了,娘娘不能因着皇帝的事,就压着太子,真将他养成个佛像呀。”
  皇后揉着额道:“本宫是怕多年费心教导,还是养出个畜生来,他那父皇,瞧上我早嫁了人的妹妹,伙同我那禽兽妹夫硬占了人的身子,若不是怀上了他,我那妹妹恐怕早就寻了死。我多年费心教他,却也怕他骨子里就随了他那父皇,又是个畜生。”
  云莹歆心智聪颖,听到此处,怎么会不知晓自己的身世。
  他立在殿门外,攥拳立了好一会儿,之后无声转身,出了皇后宫殿,再未提及此事。
  一年后,他被皇后领着,去见了一具女尸。
  那是他的亲生娘亲,被她的夫君,活生生打死了。
  皇帝强占臣妻的那一夜,他生母的夫君就立在门口,端茶送水伺候左右。
  借着妻子承欢皇帝的这桩事,那个男人升官加爵。
  明明是他将妻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当作物件献上,回过头却怪自己的妻子不守妇道,对他拳打脚踢动辄打骂。
  十余年的打骂,早就成了习惯,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有什么不对,又丧什么天良。
  于是一次酒醉后,仅仅因为瞧见她对来访的宾客笑了下,就又动了手,在酒意作用下,发了狂,生生打死了她。
  一个身体壮硕的成年男子,一拳一拳生生将那个柔软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烂泥。
  明明,那是同他结发多年的妻子。
  十四岁的云莹歆跟着母后过去看着自己从来雍容华贵凤仪万千的母后,跪在那具女尸前颤着手给她收尸。
  眼见皇后红着眼怒声质问那个男人。
  她说,
  “她是你的妻子啊,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是个活生生的人,她嫁你十载,为你生儿育女孝养父母,被你逼着委身圣上助你加官进爵,人前人后不曾言你半句不是,你怎么忍心活活将她打死!”
  可那个男人说什么呢?
  他说,
  “她嫁进我家,就是我的物件,是打是骂是生是死都由我做主,她浪荡失贞,我饶她多活几年没让她浸猪笼,已是对她这不贞不洁之人宽容许多,失手打死了她,也是她罪有应得。”
  云莹歆手攥着那盖在尸体身上的布,青筋阵阵。
  听到那男人的无耻言语时,终于忍无可忍。
  抽了侍卫腰间长剑,一剑斩了他项上首级。
  明明是他为求功名权势,逼妻子献媚圣上,到头来却怪那不得自主的妻子不守妇道,生生打死了她。
  那天的云莹歆,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时隔多年后,他想起当初旧事,还是觉得悲哀。
  多可笑。
  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偏偏成了任人打骂的物件。
  明明活得不由自主,可所有罪过污名骂声,却都砸在她身上。
  他的生母如此,萧君煀,或许也是如此。
  ……
  云莹歆从旧事中回神,望着萧君煀的目光怅惘深远。
  他心疼萧君煀,对她有着怜爱不忍,
  其一是他的确喜爱她,
  其二,或许便是他那位早亡的生母的缘故。
  云莹歆抱着萧君煀的手微僵,眼眶有些红。
  埋首在她颈边。
  喃喃道:“萧君煀,我只是觉得,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骂的物件。”
  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骂的物件……
  萧君煀突然忍不住眼泪。
  那双纤细脆弱的手,攥着他衣襟,将指节攥得发白,颤着身子,伏在他怀中掉泪。
  泪水潺潺不止,她也难得哭出了声音。
  那哭声丝毫没有隐忍,只有肆无忌惮的发泄。
  她哭她的委屈,哭这世道的不公。
  在这一刻,在云莹歆跟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在某一瞬,好似回到了可以哭闹的幼年时代。
  哭泣委屈声中,
  那些长久以来的防备,那些陌生的芥蒂,一一碎裂。
  然后,那不可名状的对于云莹歆的感情,在萧君煀心底种下了一根树苗,无声无息的一点点繁茂。
  她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云莹歆抱着她,指腹插在她发间,一寸寸温柔爱抚。
  他没有让她别哭,他只是低低叹息,那叹息声满带怜爱,从他喉间溢出落在萧君煀耳畔。
  她泪眼潺潺从他怀里抬头,昂首看向他。
  带着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哭音问他:“你对你每一个女人,都这样温柔体贴怜爱照拂,句句蜜语甜言吗?”
  今日之事,
  于云莹歆,不过寻常言语。
  于萧君煀,却是这苦难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救赎。
  云莹歆是第一个,也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同她讲,她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非没有感知的死物。
  因为这份温柔怜爱,因为那句你是有血有肉的人,对于萧君煀而言,太过罕见,太过难得,也太过珍贵。
  所以,在萧君煀心底最深处那冰封之下,阴暗无望的心水幽暗处,凿开冰河雪原,往里透进一抹光亮。
  像凛冽冬日天,灿烂灼灼的暖阳,像夏夜明月时,树下的洁白落花。
  柔情脉脉,温柔怜爱,也烂漫至极。
  让萧君煀的动心,来得无比轻易。
  是啊,怎么会不心动呢。
  你备受折辱,活得没有自尊,一点点被拔掉翅膀,一寸寸被砍去骨头,
  世间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你应当如此被规训,
  你不配有喜怒,你不配有痛苦。
  而他,
  他同你讲,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告诉你,你可以悲喜,可以愤怒,可以反抗,可以做你自己,
  可以不被规训。
  他目光的温柔怜爱在那一刻做不得假,你瞬时的心颤动容,也万般真切。
  所以萧君煀问出了这句话。
  她问他,你对你所有的女人,都是这般吗?
  因为她开始动心,也开始在意,才有此一问。
  而云莹歆,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他低声轻笑,目光温柔怜爱,伏在她耳畔,认真道:“迄今为止,我只有过你,那日佛寺厢房,你应当有所察觉。”
  萧君煀目光微凝,想起了那日的厢房的事。
  他那日初次,的确和后来相比,差别巨大……
  可萧君煀也记得,后来她曾在花楼里瞧见过他。
  能去花楼寻欢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怎么会是初次……
  正是因为花楼见过他,她才从来没多想过那日佛寺初次时他的异常,反倒将他视作同沈砚一般的欢场浪子。
  云莹歆好似能读心一般,轻易窥破萧君煀心思。
  哑然低笑,解释道:“那日花楼,我是为查案而去。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全当是哄你扯的谎,但我知晓,我今日所言,都是实话,半句不假。”
  ……
  后来萧君煀回到沈府,夜半时分躺在榻上,阖眼之际,喃喃低语着他的话语,无声落了滴眼泪。
  “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这些年来,连至亲之人都觉得她该忍辱苟且,该卑微至极。
  他们说,她不能有悲有怒,不能忤逆夫君,更不能不敬婆母。
  即便婆母夫君对她没有半点尊重,即便她受尽委屈,
  他们也不允许她不满。
  逼着她活成可悲的泥塑木偶。
  而云莹歆却同她讲,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打骂的物件。
  积年怨愤委屈,在那一刻,被人温柔抚过。
  很久很久之后,即便萧君煀憎恨云莹歆入骨,
  也仍旧在想起今夜杏花疏影里,他温柔爱怜同她说这句话时,
  不可自控地怀念那个,在某一日里,让她短暂的,悄无声息的,动过情的郎君。
  ……
  自这日后,云莹歆和萧君煀,几乎夜夜相见。
  大多数时候,是云莹歆翻墙进来,极少数时候,是萧君煀夜半去了隔壁院落。
  转眼两个月过去。
  私盐一案到了关键之处,云莹歆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抽不出空过来,便要萧君煀日日过去。
  女儿渐渐大了,云莹歆安排在萧君煀身边的嬷嬷,很是得力,萧君煀这两个月来轻松不少,加之他寻了个奶嬷嬷,假借萧君煀母亲的名义,送去了沈家,萧君煀照拂孩子,也更清闲些,夜里不用再顾忌女儿挨饿连安眠都不成。
  云莹歆忙起来没日没夜,唤萧君煀过来,偶尔是放纵的情事,有时却是使唤她做些捶肩揉腿的丫鬟活计。
  借她来纾解扬州查案日子的无趣和乏累。
  若是有几分闲暇时,还会提笔握着她的手教她作画。
  只是那画,都不大正经,全是些见不得人的春宫。
  萧君煀每每画完,耳垂都红得滴血。
  他在一旁捏着她耳垂玩弄,倒是笑意恣肆得紧。
  这日又画了幅像,是前几日,他逼她穿着丫鬟的衣裳,伏在窗台上逞凶时的景象。
  那日萧君煀羞怒极了,又担心被外头的护卫听见,闹着不肯。
  他还是逼着她做。
  萧君煀无奈依着他,事后气了好几天。
  眼下又被他半逼半迫地画了这幅画,更是羞得厉害,闹着就要挣脱,想把狼毫摔了。
  这些日子以来。萧君煀不知道骂过他几回混账,到头来,还是拗不过他,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自那日之后,她待他,虽有小性儿,却也当真是温柔似水。
  让云莹歆很是受用。
  当初佛寺里满身是刺的萧君煀,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因为他一句寻常言语,就得了她万般真切的一颗真心。
  换得她甘愿消去满身尖刺,温柔相待。
  云莹歆多智如妖,轻易看透萧君煀心思转换。
  也十分享受她那无声无息却处处纵容他的爱意。
  只是萧君煀的这份情,至于云莹歆,来得太轻易。
  所有,他不珍惜,不在意,
  甚至,可以万般轻贱。
  ……
  此刻,云莹歆唇上湿意淋漓,正咬着她脖颈一下下啃食。
  萧君煀慌忙推他,惊惶道:“你别碰我脖颈,此处不好遮掩,被沈砚瞧见怎么办……”
  话语虽是推拒,神情却满带娇嗔,让人一听便知是和情郎撒娇。
  云莹歆不知怎的,这些时日来,半点听不得沈砚的名字。
  闻言当即沉了脸色。
  他一手扼着她脖颈,一手掐着她腰肢,将人紧紧锁在身前,狠狠在她脖子上咬出了个牙印。
  萧君煀疼得闷哼,捂着脖颈噙泪。
  他嗤笑了声,伸手捻碎她眼泪,寒声道:“瞧见又怎么了,我就是偏要他瞧见。”
  云莹歆这性子实在霸道。
  萧君煀气他过分,一个劲地捶打他,骂他浑蛋。
  却未曾舍得如何使劲儿,落在他身上似助兴一般。
  反被他掐着腰肢好一阵不管不顾的折腾。
  待让他弄得精疲力尽,迷迷糊糊睡着时,又听他在耳畔说:
  “奶水不必断了,孩子有奶嬷嬷吃不得,却未必没有别的用处。”
  能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他胡闹的用处。
  萧君煀想起前头几回他胡闹的事,实在气不过他榻上没脸没皮作弄自己的这做派,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动手捶打他。
  她没掀开眼帘子,胡乱抓挠间,失手挠伤了他的脸。
  云莹歆早不知被她榻上掐挠伤了多少次了,眼下半点没在意。
  只压着她两只手,伸手在她臀上狠狠打了掌。
  打的萧君煀身子发颤,他嘴里却混不吝道:“瞧瞧,谁惯的你动手的臭脾气,该罚。”
  萧君煀被他压着,不能再有动作,扭着腰躲他的手,嘟囔道:“若依着你这样,我何时才能怀上!”
  云莹歆笑意风流,捏着她下颚,贴在她耳后,咬着她皮肉,笑问:
  “就这么想给我生个孩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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