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边议论一边摇头,纷纷等着苏亦泽的表态。 苏亦泽没有丝毫犹豫,几乎瞬间就给出了回应:“是。” 樊心野瞳孔一震,突兀地笑了笑。 她蓦地释怀了,对于苏亦泽而言,她就是被踩在脚底下的泥,怎么踩都不为过。 一年前主动让她顶罪,让她坐牢。 一年后相似的场景,他还是同样的选择。 可这次的樊心野,不会任由他们摆布。 樊心野转身看向怒气冲冲的林燕如,“林总,您的项链是挂扣式的锁扣吗?” 林燕如有些意外的点头。 樊心野思忖了一瞬,便朝她说了句:“挂扣式项链扣不牢,我猜,项链可能在您上衣的口袋或者敞口包里。” 她声音轻柔,莫名有种说服力。 林燕如四下找了找,随即伸手在包里翻了翻掏出一条项链,惊喜道:“真的在包里,哎呀......真是抱歉,刚才误会你了。” 话音未落,一行警察已经走入了会场。 林燕如率先走过去主动说明情况,这个乌龙事件才算结束。 直到警察走远,樊心野绷紧的心弦才放松下来,额上冷汗密布。 刘书艺扬着一抹笑凑近,斜睨她一眼,讥讽道:“这出戏该不是你和林总联手设计,好让大家知道你樊大设计师出狱归来了?” “真是好心计,我自叹不如。” 9 话落,眼见苏亦泽走了过来,刘书艺立即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哭诉: “亦泽,我刚刚太着急说错了话,害得心野被误会,又搞砸了发布会......你骂我吧。” 苏亦泽满目柔情,摸了摸刘书艺的头发,轻声安慰:“没事。” 随即,他视线落在樊心野身上,面色黑沉。 前一刻温柔后一刻冷厉,同一个人,不同的态度。 樊心野以为自己会难过,会崩溃,但她并没有,或许是被伤了太多次,那颗破碎的心早已麻木。 “樊心野,你搞砸了书亦的新品发布会,立刻给她道歉!” “我早警告你,不要私下搞小动作,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苏亦泽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樊心野嘴角挂着一抹罕见的嘲笑,淡淡道:“苏总,你一而再的警告过我,我怎么敢再私下搞小动作呢。” “我不想也不会再把自己再送进监狱。” 苏亦泽想不到樊心野竟然和自己争辩,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樊心野,我要你向书艺道歉!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刘书艺像是嫌弃气氛不够紧张似的,火上浇油道:“亦泽算了,我也不想为难她......” 一边说还一边抹了抹泛红的眼眶。 “樊!心!野!”苏亦泽声音森冷,眼里汹涌着滔天的怒火。 看着面前这张是非不分的脸,樊心野突然生出一股倦意。 脸还是那张脸,但人已经变了味。 樊心野掀了掀眼皮,不吱一声,转身走了。 来到垃圾桶处,她将身上的工服和口罩,头顶的帽子恶狠狠地全扔进了垃圾桶里。 连同心底的苏亦泽和那几年的感情。 自此,她只是樊心野。 一回到住处,樊心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手脚不停地忙着,连饭也是在房里吃。 看着倒计时只剩下一天,她加快进度踩起了缝纫机,熬了个通宵才将小部件全部缝上,只剩下两件礼物的锁边。 樊心野正想一鼓作气地将所有细节全部搞定,门却被敲响了。 “心野,少爷喊你去大厅。”门外管家熟悉的声音里藏着些担忧。 “好,就来。” 樊心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朝管家笑了笑,转身去了大厅。 还没走到门口,一个玉色的东西猛地朝她砸了过来。 樊心野侧身一躲,只听“啪”一声,那物直直掉落地面。 等看清那玉牌上写着的名字时,樊心野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在了原地,没有一丝活气。 樊心野僵硬着身体,几乎是跪倒在地上,将碎裂的玉牌捡起。 “樊心野,这是苏家,你妈的玉牌也敢放在后院的祠堂里,她怎么配?” “一个女佣而已竟然也想接受香火的供奉,真是笑话?” 刘书艺一脸嫌恶地看着樊心野,语带嘲讽,恨不得眼前的人立马消失。 樊心野看了看手中的玉牌。 这玉牌从她进苏家开始,一直供奉在后院的家庙里,苏亦泽也是同意的。 强忍怒火,开口:“这是苏总允许的。” 这句话一出,刘书艺发现沦落至此的樊心野竟然还是丝毫不将自己放进眼里,怒极反笑,一改平日伪善的作风直接扑了过去。 两人一番拉扯,玉牌再次掉落,摔成了几瓣。 刘书艺撇撇嘴,幸灾乐祸道:“看,老天都看不下去,都嫌弃你妈脏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樊心野一个巴掌打偏了脸。 刘书艺捂着脸,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眼珠子瞪得老大。 “你嘴脏,我帮你消消毒,你再说,我还打。” “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 樊心野的声音不大,一张秀丽的面容背着光看不清神色,莫名的阴狠。 刘书艺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吃亏,当即气得破口大骂:“樊心野,到底是谁脏?” “你妈就是一个出来卖的下三滥,死前勾着苏伯父不说,还想故技重施把你送进苏家。” “一家子男盗女娼的货色,你凭什么和我争?” 刘书艺的话像一道炸雷劈在樊心野的身上,炸得她五感顿失,眼神都有些涣散。 “不!你胡说,我妈才不是这样!” “你给我闭嘴!” 樊心野大吼一声,声色俱厉,可仔细听那音色带着一丝颤抖。 刘书艺看着樊心野已近崩溃的神色,心里快意无比,嘴角讥诮之色加重。 “他们要是没关系,苏亦泽为什么非要把你带回苏家?” “亦泽他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樊心野下意识想反驳,却被下班回家的苏亦泽出口打断,他浓眉微拧:“发生了什么?” 刘书艺又玩起了老把戏,扬起被打肿的那张脸,惨兮兮道: “我不小心打坏了心野妈妈的玉牌,她妈我剑人,还疯了一样打我,亦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刘书艺声音里染着哭腔,眼里的泪直打转,看得苏亦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