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语哄劝温玉,一边安抚赵敏蓁的心情:“阿玉只是对情爱一事不太敏感,断不是故意影响你和陈西瑞感情。” 赵敏蓁早就不愿再听,也一眼不想再见到他。 “你走吧,今日我就当没见过你,你走!” 见她软硬不吃,卫苍梧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赵敏蓁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难当。 似乎不管她怎样努力,在周围的这些人眼里都抵不过温玉。 下午,府内各处就已经开始紧密张罗着布置大婚。 赵敏蓁只看了眼,就忍着疼起身将门窗紧闭,独自静坐在昏暗的屋内,木然地将一张张冥纸连同婴孩的衣物玩偶一起投入火盆。 这些全是陈西瑞亲自准备的,他也曾对这个孩子的降生万分期待。 抱着她说:“待孩子生下来,吃穿用度都得是最好的。” 如今却成了此番光景。 赵敏蓁闭了闭眼,只想等着祭奠完孩子后,抓紧时间回家。 如今院中静谧,想必是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自尽。 突然,原本门口的光乍然透进,陈西瑞推门而入。 身后跟着两个带刀的护卫,一脚踢翻了赵敏蓁面前的烧纸盆。 顿时尘灰四溅。 “陈西瑞你疯了吗?!”赵敏蓁惊怒道。 陈西瑞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就这么容不下温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敏蓁不适地挣扎着,只觉莫名其妙。 陈西瑞双眉紧蹙,盯着赵敏蓁的眼神锐利如刀。 ![]() “卫苍梧早间才来找过你,温玉立马便悔婚,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 第6章 赵敏蓁愣了片刻,倏然反应过来,笑出了声,甚至拉扯的伤口都疼。 陈西瑞对温玉倾心,但温玉心里最爱的却一直都是卫苍梧。 但如今卫苍梧回来了,她自然不甘心再嫁给陈西瑞。 她尝过的痛苦和爱而不得,如今也叫陈西瑞领受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自己不想嫁给你。” 陈西瑞的眼眸骤然变得阴冷:“你以为不认,我便查不出来吗?” 赵敏蓁看着他,只觉得讽刺:“陈西瑞,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话落,一向沉稳自持的陈西瑞彻底被怒火吞没。 他猛地抽出身侧护卫的腰刀直指赵敏蓁,字字含恨:“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赵敏蓁垂眸看向直指胸前的寒芒,伸手握住刀刃欣然一笑,直刺心口。 “我求之不得。” 陈西瑞心下大惊,再想收势却已是不能。 他看着赵敏蓁胸口的布料逐渐被鲜血染红深入。 赵敏蓁疼的闷哼一声,却还是不管不顾往刀上撞。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斜里伸出抱着赵敏蓁向后退了一步。 “陈西瑞,你当真要杀她?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谢言紧紧将赵敏蓁护在身后,仍心有余悸。 陈西瑞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流转,声音冷若寒霜:“谢医师是把我裴府当自己家了吗?” “我若不来,映鱼就当真死在你手里了!” “这是裴某的家事,与你何干?” 谢言被陈西瑞堵的哑口无言。 赵敏蓁脸色苍白看了眼谢言,笑出了声。 那么多次,谢言都抛下了她,这次又何必要装模做样? “戏演到现在可以了,也不差你这一次。” 她不欲再理,拖着满身伤痕,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谢言拉住:“我没有在演戏,映鱼,我相信你。” 怕她不信,谢言神情严肃,再度强调了一次:“这次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太晚了,谢言,我已经不需要你们的相信了。” 曾经,她数次被温玉污蔑。 温玉自己跌入池塘,说是被她推的。 温玉养的狸奴死了,也说是她害死的。 温玉与卫苍梧争吵,也一定是她和卫苍梧说了什么。 事后温玉又装作大度,来原谅她。 所有人都会夸赞温玉,善良大度,不像她恶毒善妒。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解释,站在她身边。 如今她一心向死,这些心里只有温玉的人,反倒愿意相信她了。 赵敏蓁疼的额尖冷汗直冒,挣扎着抽出手,却被谢言握得死死的。 陈西瑞的目光像是刀子般,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她不需要你,也不会那么轻易去死。” 谢言和陈西瑞对视,眼里满是复杂。 “陈西瑞,不是的,当时她拿着剪刀,是真的一心求死。一个人一心求死,只会是经历了无数次冤枉。”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谢言拉着赵敏蓁就要往外走,全然不顾她心上撕裂的伤口。 刚走出一步,便被陈西瑞横刀拦下。 “你可以走,但我的人你得留下。” “她一日没有签下和离书,便一日是我陈西瑞的妻子。” 陈西瑞持刀立在门口寸步不让。 谢言得罪不了陈西瑞,只得不甘地看了赵敏蓁一眼,离去之时狠狠撂下一句。 “陈西瑞,你会后悔的!” 赵敏蓁心里唯余苦笑。 不管每次谢言说的多好听,面对陈西瑞,他总是会退缩。 她早就在无数次被抛弃中,心如死灰。 立在门口的陈西瑞冷着脸挥退左右。 胸中压抑的怒火,在看到赵敏蓁滞愣神情的一瞬顷刻涌出。 他近乎粗暴地扯过赵敏蓁压在了最近的桌案上。 “他没能带你离开,你很失望?” 第7章 陈西瑞动作间,赵敏蓁的伤口直接撕裂。 她疼的面如纸色,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西瑞俯首,温热的气息扑在赵敏蓁颈侧,她却如死鱼一般。 直到腰封被解开,露出斑驳的伤口,赵敏蓁空白的大脑才骤然回神,惊惧道。 “陈西瑞你疯了!” 陈西瑞眸中闪过抹痛色,转眼却又变成了厌恶。 “我疯了?你费劲心机,不就是想得到这些吗?” 赵敏蓁盖伤口的动作一顿,只觉得陈西瑞陌生。 从前的陈西瑞就算再怎么偏向温玉,都没有在这种事上,强迫地对待过她。 他会在床榻摇晃中,护住她的腰,说:“小心。” 会在她的双腿发酸发软的时候,轻轻按揉,笑着说:“为夫下次注意。” 现在想来,竟然恍如梦境一般。 赵敏蓁望向檐顶,眼神却不聚焦在任何一处,只有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诉说着她的痛苦。 “陈西瑞,我恨你。” 陈西瑞动作一顿。 这些年里,赵敏蓁眼里心里对他诉说的只有爱,何曾有过狠? 他瞬间冷静下来,才注意到赵敏蓁胸口刺目的鲜红。 “对不起,映鱼,我……” 他抬头,却见赵敏蓁紧闭双眼已然陷入昏迷。 陈西瑞心弦猛地绷紧:“叫大夫,快叫大夫!” …… 赵敏蓁伤口撕裂,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垂首抵在她额间探试温度,在她的耳边轻声叹:“映鱼,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样柔情无奈的语调,仿佛回到了当初与陈西瑞情浓之时。 很久之前,陈西瑞还是九品县丞。 他们窝在一个很小的木屋中,冬季来的时候,陈西瑞就会因为当值时吹了冷风病倒。 赵敏蓁日夜不眠守着他,陈西瑞却担忧她:“你别靠太近,小心传给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可那样的温情,自从温玉出现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日,赵敏蓁清醒时,身边早已没了陈西瑞的身影,只有床头摆着的一碗温热的药汤。 一旁侍候的丫鬟见她醒了,忙高兴道。 “夫人,这是大人亲自为您煎的,吩咐您醒了就可以喝。” 她抿了抿唇,最终端起那碗药,在婢女错愕的目光中尽数倒掉了。 “夫人为何……” 赵敏蓁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来:“让他别再这样了,我不会喝的。” 她躺下,任由心上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