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和那些深闺里的女子无异,只想显耀她那少奶奶的地位。 杨淑霞只平静的看着她:“你别太过分。” 姜叙芸顿时话里带着几分嘲讽:“自命清高,可你看看如今你的境况。” 齐寺国既然已经不在,杨淑霞也懒得再同姜叙芸争辩,转身离去。 她心里想着许凛音的事情,该如何去找。 城南,三街巷。 “德昌先生今日不在家,小姐去北京大学寻吧。” 杨淑霞转身去了北京大学,只是路上恰巧碰到了归来的范德昌先生。 “德昌先生!”她迎面朝他走去。 他看着我的样子,愣了一下笑道:“杨小姐。” 杨淑霞有些意外,他竟还记得自己。 她同他讲:“我有一事想请德昌先生相助,可否移步?” 大街上难免人多口杂,谈事情该找个僻静处。 “自是可以。”德昌先生的脸上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但并不让人讨厌。 德昌先生是学识渊博的大学者,身上也带着一股儒雅的学者气息。 杨淑霞便找了一家茶馆,同德昌先生坐下来谈话。 “我要办学堂,想请先生帮我。”许凛音说过,若是重办学堂,可找他。 德昌先生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才问她。 “如今北平学堂众多,你要办个什么样的学堂?” 杨淑霞垂眸,望着手边的茶。 “我曾和凛音合开了一家女子学堂,做了个医护一体的学堂。” “后来她带着学生悉数北上,如今下落不明。” “可医护又能救多少人呢?伤亡的人数只会越来越多,倒不如开启民智。” 杨淑霞说出心中所想,德昌先生赞赏的为他喝彩。 “好!杨小姐虽是旧式女子,可想法一点都不旧。” 杨淑霞知道,德昌先生这是愿意帮自己了。 “那日后便麻烦德昌先生了。” …… 杨淑霞同他说了许多想法,日头向西他们才离开茶馆。 回家的路上。 杨淑霞坐在黄包车上,道路被围的水泄不通。 只余条长长的队伍整整齐齐管着青蓝色校服的学生。 他们手上挥着小旗子,脸色愤怒的喊着口号游行。 【停止内战,一直对外!】 【抵抗外敌入侵!】 …… 领头的学生铁青着脸,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杨淑霞从黄包车上下来,站在路边的人群中。 看着愤慨激昂的学生们,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 很快,警察署的人从远处涌现。 可那群学生一点也不怕,反而是更加愤慨。 突然,街道深处传来一阵枪响,刚才领头游行的学生,一下子止住了声。 然后身体就像一块坍塌的城墙,直直的倒在杨淑霞的面前,那血溅我在他的衣裙上。 齐寺国收起枪,站在警察署署长旁边,一脸冷漠:“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署长看着游行的队伍,冷酷说道:“你们若是再不散了,下场和他一样!” 大概是杨淑霞震惊的眼神太过,齐寺国似有感悟的抬头,越过人群,目光直直与她对上。 下一秒,她便别过了眼,手掌攥得死紧。 如今齐寺国不仅与洋人勾结,竟也开始向学生开枪。 还有学生想要反抗,却被同行的人拉住。 不多时他们便化作鸟兽,三三两两散去,许多人脸上带着怒气。 道路通畅,杨淑霞也重新坐上黄包车跟着人群离去。 杨府。 “淑霞,你爹怎么样啊?”杨淑霞一进门,母亲便焦急的问她。 杨母是个传统的旧式女子,很少出门,出了这样的大事,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 想起上午监狱出事,杨淑霞心里一紧,不知狱中出事的可是父亲。 “我爹没事,过几天定能放回来。” 她只能避重就轻,说些安慰的话。 夜色寂静。 杨淑霞坐在放内,心乱如麻。 她烦躁的打开笔记本,和允曳倾诉自己的烦心事,可他久久没有回复。 不多时,府里又传来喧闹。 杨淑霞听到母亲的哭声,心里慌张。 她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下人哭丧着脸说: “小姐,老爷出事了!” 第tຊ18章 杨淑霞的心隐隐升起一种不安,快步走去。 只是入眼,竟是刺眼的白色。 父亲被一块白色布包裹,只有脑袋的位置被掀开一角。 心跳几乎停住,她的脑袋仿佛要炸开。 她做不出任何思考,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 父亲被捕不过两天,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逐渐开始变得不能呼吸。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扼住她的喉咙。 杨淑霞的身体开始逐渐颤抖,周围的环境骤冷,彷佛寒冬腊月,寒凉刺骨。 “老爷啊!”母亲的哭声,不断地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父亲死了! 杨淑霞快步上前,走的太急,她绊了一脚。 还是旁边的下人扶住了她,才没摔在地上。 杨母匍匐在杨父的身边,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杨淑霞的眼泪开始从不断地向外涌出,腿上也没了力气。 她扑在父亲的脚边:“爹……” 一出声,她的声音便哽咽。 杨淑霞心里无法接受父亲离世的消息,好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没了。 “噗!”杨母突然吐出一滩鲜血。 白色的布染上刺眼的红,杨淑霞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妈!”她爬到母亲的身边,心里痛的几乎要我昏厥。 父亲离去,母亲万不能再出事。 “妈,你千万不能有事!”杨淑霞抱住母亲的肩头,悲痛欲绝。 她不明白,为何不过两日的光景,情况变得如此之快。 痛苦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体,逐渐收紧。 “淑霞……变故怎来的这么突然。没了你爹我可怎么活!” 杨母在她身前哭成泪人,像个无助的孩子。 “妈,你还有我。”杨淑霞哑着声音。 她望着父亲的脸庞,心里一阵阵绞痛。 父亲虽是个刻板的旧派人,可他乐善好施,是个好心肠的人。 常说好人有好报,可为什么父亲却不得善终。 突然大门前闪过一阵亮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杨淑霞伸手遮挡,从指缝里看见。 是一辆新式汽车,齐寺国穿着一身西装从车上下来。 看见他,她的恨意顿时滋生,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害死了我父亲,竟还有脸来!” 若不是他抓走自己的父亲,怎会变成如今这副光景。 齐寺国眼神躲闪:“我接到信息就赶了过去,谁知……” 杨淑霞看着他虚伪的样子,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 “若不是你要将我父亲抓进大牢,怎会如此?!” “你这吃人血馒头的豺狼!” 齐寺国却变了脸色:“若不是你爹在狱中说了些过激言论,又怎么如此?” 杨淑霞狠狠的盯着他,照他这般说,竟是父亲咎由自取。 她又想起下午的事,他那般冷漠的照着学生开枪。 如今,他的枪法倒是越来越熟练,枪口也开始对准越来越多的人。 “你害死那么多人,如今害死我爹,你睡觉怎能心安?你怎对得起这片生你的土地!” 杨淑霞真想挖开齐寺国的心,看看到底是种怎样的黑心肠。 才说得出这样的话,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杨母却突然站起身,一脸气愤的走到齐寺国的身边。 “啪!” 第19章 杨母脸上带着怒意:“当初我们不嫌你落魄,想着你是个能依仗的。” “如今你倒是阔了,却不想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齐寺国一脸阴沉,眼神阴鸷:“若不是杨淑霞同我叫板,哪里会有这些事?” “封建旧派里不识体的小脚妇人,一切都只是活该!” 杨母气的脸色发红,扬起手对上他的脸。 却被他一把抓住,冷冷的瞧着她,那眼神里带着杀意。 “杨夫人,我如今是洋大人身边的人,您想做什么还是掂量着点吧!” 说罢,他一甩手,杨母瘫倒在地。 杨淑霞身体一颤,连忙走上前将母亲扶住。 如今的齐寺国依靠着洋人,父亲又不再了,不宜在起什么正面冲突。 母亲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情了,不然可叫她该怎么办。 可杨母丝毫不畏惧齐寺国的权势,面带鄙夷的看着他。 “你也有脸将此事拿出来说,和洋人勾结的,不过是个卖国的坏种!” 齐寺国幽幽的盯着杨母,眼眸里泛着冷光。 “杨夫人空口无凭,莫要随便诬陷人,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