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地掐着黑衣人的脖子,把他直接拎到半空,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狠狠踹向他的肚腹。 “嘭”得一声。 黑衣人直接被踹飞出五米远。 他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掉落在雪地里还往后滑行了至少三米,胸口一甜,一口鲜血瞬间喷吐了出来。 手枪不知摔在了何处。 踹完人后,纪晏深微眯着眸,缓缓摘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表,随意扔到一旁,静默不语地盯着远处的黑衣人。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再也爬不起来。 剧痛入骨。 是一种被硬生生拆解的痛,他感觉肚子里已经全是血水,他的内脏似乎被刚才那个男人踹裂了。 黑衣人看到自己手下的人全被这个男人带来的人活捉了。 是纳塔派系的人? 不对,看面孔,不是西国人,他们不是纳塔派系的人,那他们是谁?抢夺扎伊病毒疫苗所图为何? 雪簌簌而下,冷风似乎更刺骨了。 有“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致命清脆,路边昏暗的路灯下,黑衣人抬起眸,就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缓缓向他走来。 是刚才掐他的人。 那个男人一身颀长的风衣,几乎要融入这冰封的黑夜中。 他深邃漆黑的眼眸泛着血色,像极了从地狱走来的修罗,浑身上下都透着深渊般的恐怖气息。 他的靴子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发出了催命的铃声。 黑衣人咬紧牙关,从怀里掏出另一把手枪,对准了那个逆光走来的男人,可惜还没扳动手枪,他的手就被那个男人狠狠碾踩入地面。 黑衣人痛苦凄惨的哀嚎! 十指连心,是骨头连续断裂的清脆声响。 黑衣人感觉手腕被直接踩断了,手掌也陷入了地面,手指全部被碾碎了。 他疼得汗如雨下,卑微地仰视这个如鬼如魅的男人,眸光大颤,终于认出了他,可惜嗓音已经支离破碎:“你,你是纪...” 黑衣人终于明白了。 很多人都不清楚的是,西国的纳塔派系和丹希财团的纪晏深有着极为深厚的渊源,难怪主人非要说纳塔派绝对是一生的劲敌,这派系明面上与世无争,不参加这次的选举,暗地里勾结庞大的丹希财团,抢夺疫苗比谁都快! 纪晏深踩踏着黑衣人的手,缓缓蹲在他身边。 男人五官被昏暗的夜掩去大半,大手轻轻握住黑衣人的脖颈,孑然间散发着森冷嗜血的强势。 “纪晏深!” 黑衣人破口大骂:“你暗地里与君青州交好,你俩满手鲜血,就是个活生生的畜生!跟我家主人作对,主人不会放过你的!主人会成功选举的!就算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等着你们,你们早晚下地狱!” “可惜,你主子比你先走一步。” 听到男人这句话,黑衣人惊惧万分,就像看到了鬼一样,难道纳塔派已经明目张胆地对主人动手了? 黑衣人最后问了句:“纳塔派那个号称与世无争,随遇而安的君青州,究竟会不会参加这次的选举,纪晏深,君青州和你有什么关系?告诉我之后,杀了我都可以,求你了,让我死个明白。” 钟兆平远远望着,就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蒙面人还未等来答案,“咔嚓”一声,骨头脆裂的响声。 纪晏深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 他手段一向阴狠,将黑衣人随意丢置一旁。 嗯,满手鲜血又如何。 畜生又如何。 只要能护念念那孩子岁岁平安,他甘愿下那十八层地狱,甘愿困在炼狱里受那抽丝剥茧,万箭穿心之痛,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再深的罪孽都由他一人来背负好了。 与念念无关。 漫天飞舞的雪倾洒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他慢慢站起身,掏出口袋里的帕子,从容不迫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上的血。 那威严的身影,恍如嗜血凌厉的王。 此刻,这男人周身的气场实在是阴沉骇人,这个时候就连钟兆平都不敢靠近他。 第89章 叔叔在身边,不怕 钟兆平看着洁白的雪花。 黑衣人有一句话说错了。 虽然纪董和纳塔派系的君青州相识十多年,早已是过命之交,关系匪浅,但他们绝非满手鲜血,这次大规模爆发的扎伊病毒,只有君青州在尽心尽力地救治病患。 他以一派之力对抗全部的候选人。 纳塔派保护科研团队研发出了首批疫苗。 所以,钟兆平有时候就在想,雪花是这样的纯粹干净,与它截然相反的“满手鲜血”,究竟是什么内涵呢。 “叔叔。” 忽然,一道轻而柔的嗓音响起,如初雪消融般清冽,划破了这死寂沉沉的暗夜。 纪晏深缓缓转过身。 男人静静凝望着从这最后一家的院落里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女孩子,他立刻将手中的帕子扔在路边。 疾步走向她。 他漆黑的眼瞳依旧阴蛰冷虐,里面似乎在燃烧着一簇纷燃的火。 司念的头发有些散乱,面容苍白如纸,身上穿着的白色毛衣早已被鲜红的血染透了一半,撑着力气奔到阴暗处的叔叔身边,钻入他的怀中,小姑娘伸开手臂紧紧抱住了他,感受最真实的他。 她的身体在发抖。 司念抬着头,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孔,姑娘眼中的泪瞬间弥漫开来,一颗一颗地落,嗓音是痛苦地颤抖:“我想你了,叔叔,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听到念念压抑的哭声后。 纪晏深心口一痛。 他眸中一抹黑色暗涌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竟也不自觉地微微发颤,下意识抱住了念念的肩膀,捧着她的小脸,小心翼翼地为她擦着汹涌的泪,可是她的泪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念念被吓坏了:“嗯,叔叔在。” 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瘦了。 几个月高负荷的工作量让她消瘦了太多,她却从不抱怨工作的辛苦和危险,女孩儿的身体如此弱小,就像一张薄薄的纸,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凛冽的寒风吹散,这幅支离破碎的模样太令人心疼。 纪晏深横抱起他的姑娘。 男人用额头温柔地的蹭了蹭念念的额头,把这个孩子珍藏在自己的怀里。 纪晏深带着她去处理伤口,嗓音低缓沉稳又温暖柔和:“念念,有叔叔在身边,不怕。” “嗯。” 司念重重点头,泪眼模糊,小姑娘紧紧揽着叔叔的脖颈,趴在这个男人安全又结实的肩侧。 念念哭着的时候,纪晏深一直感觉到胸口有锐利的痛。 似有一把锋利的刀刃,把他每一寸肌肤活生生割去了一层,暴露在风雪中,实在是有些疼痛难忍。 - 钟兆平走到小院墙外的一棵光秃秃的杨树旁。 冷风还在呼啸,鹅毛般大的雪花在夜里肆意翻滚汹涌,他拍了拍公文包上面的雪,跟远处那个男人说了一句。 “君先生,疫苗配方会尽快发给您,我回纪董那边了,有任何问题我们随时保持联络。” 霜雪弥漫,男人眸底黝黑幽暗。 如浓稠墨砚般的夜色难掩这个男人颀长的身姿,君青州倚坐在一辆黑色卡宴的车身,翻找出一根烟。 点燃。 男人沉沉地吸了一口烟,半阖的眉眼模糊在唇间起弥漫的烟雾里,模糊在大雪纷飞的凛冬里。 他的声音如同第一缕晨曦中的淡淡薄雾,宁静而深沉:“好。” - - 第90章 那个温柔的人是叔叔 翌日,北萨尔医院。 东国综合医疗水平最顶尖的医院,隶属于丹希财团。 这家医院在临床医疗、科研和教育方面享有卓越的声誉,拥有一流的医疗设施和专家团队,可以为患者提供高质量的医疗服务,但向来人满为患,这里有来自全球各地的求医患者,预约挂号需要提前很久很久。 有淡淡的消毒液味道萦绕在病房的空气中,现代化的监护和抢救设备巨细无遗。 一群经验丰富的专家和医生站在病房里看着司念,有个医生抬手,慢慢调慢她输液的进度条。 司念还没有醒。 这个姑娘昨天被紧急送来北萨尔。 好在当时李荣昌及时给她止住了血,现在她呼吸均匀,心电图监测仪平稳的波动着,血氧饱和度也渐渐趋近于正常。 她的枪伤并不严重。 开枪的人应该没有瞄准,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