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举起长矛,齐声呼喊:“直捣黄龙,荣归故里!”
呼声震天,在京城上空回荡。 行军起,日夜兼程。 不过两日便赶到了凉州城。 沈父在城墙上,迎接着军队的到来。 黎明破晓的光晕洒在风尘仆仆的军队身上。 夜晚,燃起了篝火。 军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训练和布防。 沈父和沈南烟坐在篝火旁,炽热的火舌窜的很高。 沈父淡声道:“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待东风。” 萧惊寒朝这边走来,坐到了沈南烟的身旁。 “沈将军,此战可有把握?” 沈父沉吟片刻:“太子殿下,臣无法把话说满,战事千变万幻谁也不能预料。” 萧惊寒眉头紧缩,不再言语。 沈南烟下意思的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心里的焦躁得到了安抚。 前世这场战役,自己一无所知。 就算布防了这么久,还是止不住的涌上一股焦灼感。 对于未知又既定的结局,想要改变却又愤然的无力感。 肩上一重,沈南烟回过神来。 沈父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他的眼神中全是探究。 “烟儿!” 沈南烟嘴角强硬的扯起抹笑:“魇住了,是我失态了。” 萧惊寒担忧的看着沈南烟,却又不知道作何说辞。 沈南烟难道的冲他一笑:“紫宸放心,战事有我,我定会尽力而为。” 萧惊寒呆愣住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们的相依相伴和扶持。 沈南烟总会告诉他:“放心,有我在。” 萧惊寒眼睛有些酸涩,他慌忙点头找了个说辞离开。 他看着漫天的星河,一时有些怅然。 错了吗? 为了权势要失去自己珍视的东西和感情。 可是他再也不想过之前无权无势被人随意欺辱的日子了。 或许一切早有预谋,可权势的滋味太好,尝到了就不想放手。 萧惊寒攥紧了手中的暗令,吐出一口浊气。 另一边,篝火旁。 沈父沉声问道:“烟儿,此事可要小心把握,人手我已经安排好了。” 沈南烟看着燃烧的火舌,神色不明:“父亲,突厥的情况已经明了,不过是想鱼死网破罢了。” “我们就将计就计,以火覆尸,死无对证。” 一边说着,她又丢进去一根柴,火焰窜的更高了。 也照亮了沈家二人的心。 天佑八年。 漠北战事频发。 萧皇命沈家子南烟率军出征。 战事胶着,持续三月有余,突厥逐渐显现出弱势。 最后一战,沈小将军以身诱敌,为替太子挡箭,意外被擒。 奋起反抗,却身负重伤,葬身于火海,死无全尸。 其父衍,悲愤之,率军直捣突厥老巢。 突厥灭,衍重伤,其沈氏军,全灭。 父衍与太子扶柩而归,百姓相随,白衣相迎。 史书短短几句是沈南烟的一生。 菩提寺,百姓们自发的为沈南烟上香。 跪在佛前一直默念佛经的檀央,手中不停地捻着佛珠。 一个沙弥好奇的问:“你们为何给沈小将军上香还点长明灯?” 檀央的手一顿。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说:“沈小将军……咳……战死沙场了……” 檀央的手青筋暴起,佛珠突然四散。 淡然如水的檀央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