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圈子,代表了一个人的态度。
许星池的圈子轻慢冯芜,薄待冯芜的事早已传开,傅司九有自已的傲气,他不屑于背后说人,他只约束自已的圈子。 在场众人都是他关系匪浅的兄弟,他提前把丑话说了,免得日后伤了情分。 张以辞默了很久:“行吧行吧,兄弟的错,兄弟嘴巴贱,不该拿一小姑娘开玩笑。” 卢行添打圆场:“小九,坐下说,这怎么还急了。” “不是急了,”单州懒懒道,“是入心了。” 傅司九面不改色坐下,看不出来情绪,重新把那堆弄乱的牌整好。 张以辞有心弥补:“把妹妹喊来一块玩呗,兄弟们帮你试试她的口风?” “免了,”傅司九淡淡道,“她性格被压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若不是心甘情愿,又有什么意思。” 几个男人再度愣住。 卢行添小心翼翼问:“什么意思?” “我说,”单州老神在在,“小九不知道,但咱们多少见过妹妹小时候,冯家就她一个姑娘,性格也宠的不像话,这些年那么听许星池的话,你们知道什么内情吗?” 几人都摇头。 “大概,也许,”卢行添猜测,“是因为她妈妈不在了?” “那不至于,”单州说,“阿姨离开那半年,我见过冯妹妹一次,虽然不大活泼,但别人欺负她,她还是会反击的。” 卢行添:“那就是从她后妈进门开始。” 别人家的私密,他们这些外人不清楚。 林素在太太圈里的名声不错,她对待冯芜比对亲儿子还好,这点没人可以指摘。 “不管因为什么,”张以辞不想猜了,“这妹妹处境不大好,小心谨慎总是对的。” 单州:“小九,你打算怎么办?” 傅司九鼻息淡哂,心不在焉:“宠着呗。” 宠到她愿意把自已当成靠山。 宠到她觉得有安全感,能肆意展露性格中的棱角,会拒绝,会凭心意做选择,会让他看见心甘情愿。 会主动,向他踏近一步。 “......”卢行添不由得担心,“你别为他人做了嫁衣。” 傅司九没发火,他情绪不明,不咸不淡:“疼她的她不要,那她受罪,老子绝不多看一眼。” “......”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撇嘴。 鬼信! - 会所金碧辉煌的洗手间内,江映萱眼睛发红:“冯芜跟小九爷认识?” “认识啊,”刘园说,“他们本来就认识啊。” “不是那种认识,”江映萱眼神恨恨,“你有小九爷好友?” “......” 没有。 即便知道傅司九的电话,也没人敢加他,加了也不可能通过。 江映萱眼神发直:“但刚才,你瞧见了,冯芜喊他...九哥?” 刘园心里也不是滋味:“之前冯芜被许少为难时,小九爷在场,当时咱们都以为是冯芜得罪了他,现在想来,分明就是小九爷在帮她出头。” 这个出头,做的隐䀲,所有人都被蒙蔽了。 “他们什么关系,”江映萱问,“冯芜跟许星池又是什么关系。” 刘园瞧她:“映萱,别管什么关系,只要小九爷护她,咱们就不能跟她作对。” 可江映萱心有不甘,她抿紧了唇,默不吭声。 “至少可以肯定,小九爷跟她不是恋人,”刘园安慰道,“你喜欢就接着追。” 江映萱浮起一点希望:“你怎么确定?” “在商场碰到冯芜时,”刘园缓缓道,“她说是行添哥点嫩模,她刻意避开小九爷没提,说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跟小九爷有关系,估计是听说你在追他,避嫌呢。” “也是,”江映萱松了口气,“若真是男女关系,她总该吃醋发脾气才对。” “嗯,你别因小失大,只要能追到小九爷,没必要跟她做对。” 有了这颗定心石,江映萱失态的眼睛慢慢冷静。 两人重新回到包厢,一群大男人玩牌抽烟喝酒,麦克风被卢行添握在手里,正对着电视唱老情歌。 “映萱,”张以辞唤道,“把蛋糕切一切,给哥哥们分一下。” 江映萱:“好。” 切了几盘出来后,她问:“要切完吗,不玩了?” “不玩,”张以辞没好气,“全吃掉,一口奶油都别浪费。” “......” 蛋糕盘上有甜里的标志,江映萱和刘园都看见了。 刘园代她问:“表哥,甜里订的蛋糕呀,阿芜做的蛋糕确实好吃,上次许少的生日全是她们店供的甜品,很多人夸的呢。” 一句话落,张以辞虚虚眯了下眼,打量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傅司九半边唇微勾,不置一词,却又意味深长。 几把牌结束,傅司九没了兴致,监管着一群人把蛋糕吃完,拎上外套起身:“走了。” “别啊,”张以辞不乐意,“唱首歌再走。” 傅司九瞥他:“我跟你唱什么歌?” “......”张以辞骂道,“你想跟谁唱?我是寿星,给我献首歌不行?” 傅司九:“不行。” 张以辞烦他:“滚滚滚,一辈子别在我面前唱。” 傅司九一走,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先后告辞。 直到只剩下三四个人的时候,张以辞把江映萱拎到角落,骂道:“你怎么回事儿,跟那刘园是怎么当上朋友的?” 江映萱板脸不说话。 “以后离她远点儿!”张以辞教训,“她三两句话就能把小九的火给勾出来,到时候全算你头上!” 傅司九心里门清,冲着他的面子,没跟女孩子计较罢了。 - 三月底的珠城细雨绵绵,从会所出来时,天空飘起绒针,路灯映出来的光带中,啁啾般绵软。 傅司九仰起脑袋,下颚连接脖颈拉出漂亮的弧线,饱满的喉结不经意间滚了滚。 这种潮湿闷窒的初春,连枝梢新发出的嫩芽都暗成深绿。 傅司九穿了件冲锋衣,出门时他把车钥匙留给了卢行添,也不打算打车,干净的新款球鞋踩进湿哒哒的雨水中。 他走得悠闲,冷白的手把手机举在耳畔,慵懒的腔调:“冯小草,下雨了,借把伞。” “......”冯芜已经洗完澡,就准备睡觉了,她莫名其妙,“你不是开车了?” “他们把我扔下了,”傅司九把冲锋衣帽子戴上,薄唇浅笑,“这边我只认识你。” “......” 你就不能打个车? 或者自已去买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