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向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夏卿欢紧绷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身披白纱,里面真空,双手环胸搭在肩膀上,双眼空洞,盯着地板,企图进入最佳表演状态。 她去好莱坞摸爬滚打三年,刚回国仍旧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片酬少的连手术费都掏不起。 所以,她必须凭借高超演技飙戏,找她的好老公借到这笔钱。 咔嚓 大门被打开,向黎刚进门便与她对视。 瞬间,她的视线一片模糊,两行清泪恰到好处的从眼眶滑落。 见她楚楚可怜,他冰凉的眸中有的只是嫌恶,晦气。 说完,向黎径直要越过她。 夏卿欢咬咬牙,伸出手可怜巴巴地抓住他的衣角。 事情未完成,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向黎将视线从她纤细白皙的胳膊上移开。 奶奶被你害死已经三年了,今天是她的忌日,你回来就回来,摆出这幅可怜样是想给谁看? 我 夏卿欢咽下一口唾沫,眼珠子往下一瞥,身子与之形成一致,跪倒在地,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会还的。 她刻意把声音压低,到了后面已经是如蚊子的嗡嗡声一般。 三年前的事情再多说也无益,她现在只想示弱装可怜赶紧借到钱后开溜。 可是再次见到他,内心所有建筑起的防线都崩塌得无影无踪。 向黎嘴角扬着讥笑:你拿什么还,又要去当女主角? 果然 夏卿欢垂下脑袋。 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让她难堪的机会。 可小僮还在医院等她。 她做了个深呼吸,再度抬头时,眼角眉梢全是坚毅:我自有办法还你。 习惯性的坚强,不让她露出半分软弱。 向黎好看的眉头紧皱起来,顾及以往的情分,他鬼使神差般开口:借多少? 闻言,夏卿欢心中一喜,她就知道示弱这招屡试不爽,回答道:十万。 只要他愿意,这么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果不其然,向黎蹙着的眉舒展了些:你要十万块钱做什么? 小僮找到了配对的心脏,明天就要做手术说着,夏卿欢垂下眼帘。 她现在只剩下小僮了。 母亲死得早,生下小潼就撒手人寰,父亲另娶了新妻生了个妹妹夏泱泱,所以从来都是她和小潼相依为命。 小僮? 她那个青梅竹马的童养夫? 向黎想到那些档案和视频,自嘲般冷笑了一声。 为了她童养夫的安危,居然不惜付出身体。 这女人真是丝毫不知廉耻。 他索性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夏卿欢身披着的白纱上面:今晚把我伺候舒服了,就借给你。 真的? 夏卿欢眼中燃起希望,可在他拿出一堆类似刑具模样的玩具时,那点光芒顿然消散。 她的第一次,就要被这样折腾吗? 次日。 夏卿欢睁开眼,房间里只余她一人。 床头柜放着一张支票,是向黎留下的。 床单上染有点点血迹,夏卿欢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大学时期,他们明明是那么相爱,可就在那一夜,一切都变了。 她现在没心情回忆那些,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忍着下身火辣辣的疼,一瘸一拐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她到了医院楼下,手中紧紧攥着那张支票,大步奔向走廊上的缴费处。 面前突然闪出一个身影。 她抬起头,看清挡在她面前的人,心脏骤停了一秒。 姐姐,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夏泱泱一步步靠近她,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和向黎在一起的这三年很幸福吧? 幸福? 夏卿欢自嘲一笑,她本来是可以和向黎享受这三年新婚的,还不是拜夏泱泱所赐,出国混的连狗都不如,刚回国就被向黎折磨。 好狗不挡道。 说完,她就要越过眼前碍事的女人去缴手术费。 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我怀了向黎的孩子。 闻言,夏卿欢脚步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难怪向黎会那样对她,难怪夏泱泱敢这么嚣张。 他们什么时候厮混到了一起? 不对,向黎的事,她根本就不配干涉。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见这个回答,夏泱泱不禁有些惊愕:你就这种反应? 按道理不该是恼羞成怒,和她打一架么? 不动手的话,她还怎么把孩子没有的锅甩到夏卿欢身上! 很快,夏泱泱反应过来,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夏泱泱一把夺过夏卿欢手里的支票,看见她着急的样子,心中大快:这张支票 夏泱泱看了一眼,金额竟然高达十万,而且落款名竟然是向黎。 向黎竟然还愿意给她钱? 他们明明已经闹掰了,为什么为什么向黎对她还是这么好? 哼,想给那个拖油瓶治病是吧? 夏泱泱双手捏着支票的一边。 呲啦 支票裂成两半,她气狠狠得将怨气发泄在支票上:我让你治,我让你勾引黎哥哥! 夏泱泱!你疯了?小潼也是你的弟弟!夏卿欢想要挽回这张支票,可是支票已经被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落在了地上。 脑海中不断放映着夏小僮跟在她身后叫她姐姐,拿到奖状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样子 好不容易有了配对的心脏,就差这张支票就能得救,却被夏泱泱撕碎。 他才不配做我的弟弟,你也不配做我的姐姐。夏泱泱说着,还拿脚在碎了的支票上用力碾着。 夏泱泱,你这个疯女人! 夏卿欢高高扬起手,用尽力气想要左右开弓,扇夏泱泱两巴掌。 夏泱泱躲闪不及,左边脸登时就高高肿起,正想反抗时,向黎却从夏卿欢身后走来,硬生生替她挨下这第二巴掌。 扇完这两巴掌,夏卿欢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她跌坐在地板上,将支票捧在手中,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滑落。 夏泱泱人都傻了,明明该哭的人是她才对。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向黎看见夏卿欢瘫坐在地上捡着支票的卑微样子,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想要扶起她,却收回了手,只冷冰冰地问道:谁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