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燕窝往茶几上一扔,像女主人般的坐在沙发上:“路过来给孩子送点东西补补。” 时夏满腔怒火,把燕窝扔在地上:“贝浅浅,我真可怜你,连孩子都要捡我跟煜年的。” 贝浅浅被戳中痛处,眼里的狠毒一闪而过。 但很快,她又冷笑一声:“时夏,我忘了告诉你。煜年哥已经把名下所有财产交给我管理了,你奶奶下次能不能缴上医疗费可掌握在我手里。” 时夏脸色瞬间煞白。 贝浅浅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情,翘起高跟鞋:“如果你现在跪下来帮我擦鞋,认真道歉,我就既往不咎,怎么样?” 第八章 客厅内一片冷寂。 时夏看着贝浅浅小人得志的嘴脸,膝盖弯下,膝盖骨重重跪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 她麻木的用袖子帮贝浅浅擦高跟鞋,喉咙艰难的挤出声音。 “贝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您原谅我。” 贝浅浅轻蔑的笑声,四周仆人奚落的目光,都像巴掌落在时夏脸上,把她的自尊踩在脚底碾碎。 但想到病床上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长大的老人,她生生咽下这份屈辱。 半响,贝浅浅才满意的收起脚,大发慈悲的叮嘱仆人。 “好好照顾时小姐,毕竟那孩子未来是叫我妈妈。” 仆人闻言各怀心思。 时夏没没力气去管仆人异样的目光,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步步走回了房间。 她回到卧室,关上门的刹那,自己仿佛跌进了窒息的深海。 凌晨两点,时夏小产见红。 别墅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宋煜年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了回来,身上的睡袍都还没换。 他不耐的找家庭医生问:“出什么事了?” 家庭医生无措的站在原地。 时夏躺在床上,轻轻笑了:“宋先生不是明知故问吗?” 整个别墅都是宋煜年安排的眼线,他会不知道贝浅浅来找麻烦吗? 他知道,他只是不在乎。 宋煜年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脸色更沉:“不想笑别笑,看的我恶心。” 对一个人失望到极致的状态是麻木。 时夏现在深有体会。 她平静地看着宋煜年,眼底毫无波澜。 目光相对,宋煜年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很快他又错开视线,淡淡开口:“无论如何,这也是我的孩子,你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他。” 时夏望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嘲讽的勾起唇角:“你连我奶奶的生死都可以袖手旁观,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亏待孩子?” 宋煜年一怔,目光紧锁女人。 片刻,他忽然冷笑道:“说到底,你不就是用孩子来威胁我吗?时夏,你这点心机算计我算错地方了。” 时夏一阵无言。 半响,她神色又温柔下来,楚楚可怜的拉住他的衣袖哀求。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又怎么会用我未出生的孩子威胁你?就算你把我当个路人,也不该这么残忍。” 宋煜年看着她柔弱的摸样,蓦然回想起初见时夏时,她也是这幅摸样。 久违的心弦被轻轻波动,他许久没有说话。 在无声的沉默中,在时夏渐渐泛红的眼眶中,宋煜年终于忍不住开口:“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答应你。” 时夏黯然的眼焕然一亮,宋煜年薄唇也跟着不自觉勾起,转身离开。 直到房门合上,时夏疲惫的深深吸了口气。 她深知宋煜年喜欢她什么样子,所以才配合演了这出戏。 不出所料,很快她就得到了想要的。 可这个孩子……她真的能留的下吗?她又该怎么留? 时夏被这些事日夜折磨,没睡过一个好觉,身体越发消瘦。 王妈怕出事,连忙打电话告诉了宋煜年。 时夏听着王妈事无巨细的向宋煜年报告自己的起居,只觉得可笑。 宋煜年会在乎她吗?根本不会。 可当天晚上,屋外雷雨大作。 时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感觉到身侧一沉,下一秒,她便被圈进一个冷香味的怀抱。 时夏闻着熟悉的气味,刚想动,却被男人握住手。 宋煜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为了宝宝,乖一点好吗?” 他缠绵的语气,像在安抚发脾气的妻子。 时夏没来由的眼眶一热,没有再动。 有那么一刻,她希望这瞬间就是永远。 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 时夏睡眼惺忪,刚睁开眼就看到宋煜年拿着她的手机。 登时,她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宋煜年理所当然的回道:“手机有辐射对孩子不好,这段时间我先替你保管。” 说完,他径直起身走出房间。 时夏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阵阵寒意。 不能出门,不能社交,没收手机,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没了手机,时夏就断了跟外界的联络,每天过得度日如年。 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半个月。 直到一天晚上,时夏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她起身,循声下楼,就看到季思礼站在玄关门口,被一群保镖拉着。 他眼圈猩红的冲宋煜年声嘶力竭骂道:“宋煜年,你还是个人吗?她奶奶还在医院等人收尸,你为什么瞒着她?!” 第九章 时夏如遭雷击,腿一软,差点摔下楼。 心慌间,她下意识看向宋煜年,却只看到他淡漠如冰的侧脸。 看到玻璃窗上时夏的背影,宋煜年面色骤冷。 “把他拖出去!” 说完,他立刻上楼。 刚推开门,宋煜年就看到时夏站在落地窗前。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得她的背影越发单薄孤单。 听着身后走近的脚步声,时夏回过头看向宋煜年。 她红着眼,颤声问他:“季思礼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宋煜年抿了抿薄唇,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声音低沉:“你奶奶突发脑出血,医院抢救无效去世的。” 一股蚀心的痛意袭遍全身。 时夏一把挣开宋煜年的怀抱,红着眼嘶喊:“不可能!我奶奶住院治疗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贝浅浅一插手就出事了?” 宋煜年面色一冷:“这是意外,跟浅浅无关,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医生要你奶奶的死亡证明!” 时夏不停摇头。 宋煜年权势滔天,医院的死亡证明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时夏哭的泣不成声,她想看清宋煜年,可眼泪却把他的脸模糊的陌生扭曲。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 宋煜年心里只有贝浅浅。 哪怕自己唯一的亲人都没了,哪怕自己失去所有,他也不会可怜她一丝一毫。 时夏哀伤空洞的表情,像细针刺进宋煜年的眼底。 他强压下心底的异样,低声:“我没告诉你奶奶去世是因为医生说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受刺激。” 时夏痴痴笑了。笑得绝望。 是啊,什么都比不上贝浅浅要的这个孩子。 时夏一动不动的看着宋煜年,那眼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悲伤,没有难过……也没有他。 没等他回神,时夏再次开口:“我想回去给我奶奶办葬礼。” 宋煜年下意识接:“我陪你去。” 时夏却摇了摇头:“我与宋总萍水相逢,我奶奶的葬礼,我会自己办。” 宋煜年被她平静疏离的摸样激怒:“怎么算萍水相逢?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吗?办葬礼处处要钱,你给的起吗?” 他的话像现实的一巴掌,狠狠打在时夏脸上。 多可悲,她跟了宋煜年七年,付出了七年的感情,到最后连奶奶的安葬费都没有。 这么多年,她到底为了图什么…… 时夏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 到最后,她才抬头看向宋煜年,声音沙哑:“那就谢谢宋总了。” 她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但宋煜年看在眼里,心里的燥火越燃越烈。 他冷着脸转过身:“跟着我。” 宋煜年亲自开车把时夏带到医院。 一路上,她脸上都没有表情,直到医护人员把他们带到了太平间。 看到奶奶的遗体被放在冰冷的铁床时,时夏压抑已久的眼泪悄然溢出眼角。 她紧紧握着老人枯瘦如柴的手,颤着声音轻唤:“奶奶,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他一遍遍喊着,却无人再应她。 心仿佛被刀绞,痛彻心扉。 无助绝望的哭声在太平间不断回荡,也回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