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薄肆忙完回来了。
他打开邀请函看了一下自己的座牌号码,竟然不是虞桑晚旁边的位置,他如刀峰的眉微拧。 一眼望去,只见坐在她左右的都是女性。 他弯下腰,与坐在八号位置的女士交谈了几句,想请她换个位置。 圈内人都知道,薄肆是虞桑晚的未婚夫,贵夫人自然也清楚,一想到江三爷都给虞家面子,就卖了他这个情面,与他交换了位置。 贵夫人起身时,虞桑晚漂亮的黛眉不易察觉的轻蹙了一下,刚想出声阻止。 突然,锣鼓响起。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她也只好作罢,随后注意到虞梦娇也回来了,在距离她后三排的席位上。 与此同时,二楼一处包厢,落地窗是单向玻璃。 里面的人正好能透过玻璃看到观众席,而外面的人看不见。 江遇白坐在沙发上,食指夹着点燃的香烟,烟雾萦绕在他的轮廓上,深邃而神秘。 俊美的容颜像是落入凡尘的谪仙,却又多了不近烟火的矜贵清冷。 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虞桑晚。 徐臣风说了一句哈,见他没反应,又提高了分贝,侃侃道:“我说三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吗?” 江遇白这才收回目光,只是抖了抖烟蒂,才轻描淡写的问:“刚说什么了?” “伯母催你回去,让我这次过来,无论如何都要带你一起走。” 江遇白不以为然,将烟蒂熄灭,放进了烟灰缸,这才回应:“恐怕又要让她失望了。” 说着,再一次看向观众席。 徐臣风知道,三哥没查清当年与他定下娃娃亲的家族,是不会回京都的。 只是,怎么感觉他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间的虞桑晚。 她正靠在皮革座椅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浑身上下透着散漫又优雅的气质。 大厅里繁复华丽的风光落在她眼眸里,星光璀璨,如梦如幻。 五官精致极了,微眯眼眸间,像一只狡黠的小狐仙。 徐臣风都看得有些失神了,出声问道:“这就是你的人偶娃娃?” 江遇白嗓音一沉:“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就不要看。” 徐臣风:“……” 他只好弱弱的收回了视线。 就在这时候,拍卖师介绍第一件宝物:“这块玉是汉代时期一位功勋大臣送给妻子的玉佩,经过几百年传到他们后代的手中,这不仅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玉,更是象征着古人纯洁美好的爱情。” 打开盒子后,全场静了下来。 那是一件玉兔形状的羊脂玉,质地细密细润,颜色晶莹剔透,淡雅脱俗,在灯光下十分色泽越发明亮。 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欢喜不已 大家并不是被这块玉美丽的外表所吸引,而是被从古至今悠久的玉文化所熏陶,潜移默化的象征着权利。 再加上背后的故事,更让人为之心动。 虞桑晚看到玉时,缓缓坐tຊ正了身子,眸光一动,神色流转着丝丝水雾,却又转瞬即逝,没人知道,她此刻心跳得有多快。 时隔得太久了,她差点忘了,这块玉就是薄肆为了表达在订婚宴上将她抛下的歉意,在这个拍卖会上拍下送给了她。 而最后,却是江遇白将玉修复,拖着最后一口气拿回来交给她。 想到这里,她心尖不受控制的颤动。 此时,拍卖师扬声道:“起拍价,九十万!” 已经有人开始举牌喊价了。 楼上,徐臣风十分惊喜,看向江遇白:“这不就是你一直想收藏的那块玉吗?要不要我让人给你拍下来?” 江遇白注意到她的神色,剑眉微蹙,没有回应。 薄肆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伸手拿起号码牌。 虞桑晚先他一步,举起号码牌,轻声清脆:“一百万!” 薄肆只好将号码牌放下。 虞梦娇在二人身后,刚好将薄肆的动作收入眼底。 难道他也想要? 这时,又有人举牌喊道:“一百零五万!” 她看着薄肆直挺的后背,眸色微微一动,随后拿起号码牌:“两百万!” 这一下叫得太高了,所有人都都看了过去,见是虞梦娇,不由得惊讶,这是姐妹二人看上了一块玉? 还是两人一起拍,拍得的概率更高? 刚才想拍的人已经不再举牌。 对他们来说,这块玉确实很美,也很有收藏价值,不过他们得到了消息,压轴的是一颗药。 它叫回魂丹,别听这个药名很猖狂,但制这颗药的药师非常厉害,而且她花了很多年时间,才制作了两粒。 听闻,有一粒曾救过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另一颗就在拍卖会上了。 想来,它的药效也能配得上这个名字。 正是这样,此药才难能可贵。 大家都不想因为其他物品超出预算,便停止叫价。 闲下来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虞桑晚,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现在妹妹想要这块玉,作为姐姐,让,还是不让呢? 虞桑晚没有立刻叫价,她有些不解,两百万对虞梦娇来说不算小数目了,她是单纯为了抢她在意的东西,还是有其他作用? 这时,拍卖师高声道:“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万三次……” 就在大家以为要成交时—— 虞桑晚红唇一勾,声音婉转清脆,透着笃定:“三百万!” 话落,全场一片哗然, 姐妹俩这是杠上了,如此看来,有好戏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