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抵达燃着灯火的人家,衣服早已被淋湿。
开门的是一位老奶奶,给许欣婷送去了换洗衣裳。 “姑娘,这是我孙女和孙女婿的衣服,你们将就着穿穿,等衣服干了再换回来。” 许欣婷接过衣服:“谢谢奶奶。” 老奶奶走后,许欣婷将那老旧的木门合上,转身望向正在脱衣服的严海扬。 她连忙再次转身:“你干嘛?” 严海扬目光清冷,有些挑衅:“又不是没见过,害什么羞?” 许欣婷将手里的男装朝后伸给严海扬。 可突然,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拖到严海扬面前,她微闭着眼有些惶恐不安。 未敢睁眼,许欣婷只感觉到男人用干毛巾摩挲着她的湿发,力道温柔。 这时,她才缓缓睁眼。 严海扬光着上身,坚硬有力的肱二头肌随着他摩挲的力度此起彼伏。 咫尺间,男人身上微薄的荷尔蒙气味刺着她的鼻腔。 忽然,许欣婷一把推开了严海扬,将衣服递给他。 “我自己可以,你把衣服换了吧。” 严海扬微愣,从她手里接过衣服,没再说话。 许欣婷拿起衣服去了洗手间才换上。 再回到房间时,严海扬已经入睡,许欣婷刚走近,就只见严海扬将被子一掀。 这时,许欣婷才注意到严海扬的脸色煞白,浑身汗湿,好似梦魇。 男人额头滚烫,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嘴里却不停呓语着:“婷婷,我们一起去巴塞罗那好吗?” 许欣婷一愣,巴塞罗那他们六年前便去过,没多想许欣婷应和道:“好,我们一起去。” 倏然,男人又再次沉睡过去,手轻轻滑落。 来不及多想,许欣婷慌忙跑出去寻找老奶奶的,想找些退烧药。 屋外雷雨交加,黑云压城不见一丝光亮。 许欣婷泡了退烧药,老奶奶也端了盆凉水进门,拧紧冷毛巾给严海扬物理降温。 可药却一直喂不进。 许欣婷脸色一沉,将药含在嘴里一点点喂到严海扬的嘴里,浓重的鼻息相互交织。 药饮后,许欣婷让老奶奶先休息,独自守在严海扬身边持续替他物理降温。 将至黎明,严海扬终于退了烧。 许欣婷望着体温计重归正常,不由湿红了眼。 清早。 大雨过后的山林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许欣婷趴在床边她惺忪睁眼,正对严海扬眸光炙热却漠然,像是不认识她。 她眸色一惊,赶忙询问男人:“海扬,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严海扬有些茫然摇头望着许欣婷,仿佛昨夜一切都未发生,甚至连他来这里做什么也都不记得。 脑中刺痛一瞬,严海扬用力捂着头。 许欣婷慌忙上前想要查看男人是否再次发烧,可被严海扬一把推开。 许欣婷被重重推到在地,手心划出一道血渍。 没等反应,她只听到男人冷漠开口:“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