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你以为躲起来就行了?这里是将军府,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你敢谋害婆母,你不得好死。” 文熙居里,传出宝珠的声音,“三小姐,你那日不是说要把东西还回来吗?那就先拿回来再说话。” 战少欢冷道:“凭什么?那都是她送给我的,哪里有送出去却要人还的道理?” 她本来是想还的,结果回去一看竟很多首饰衣裳都是二嫂送的,还了回去之后,自己就没几件见得人的首饰,衣裳更也没几件好的了,以后出门要穿得简朴寒酸,她才不要呢,自然就不想还了。 宝珠声音不徐不疾,“那也没有收了人家的礼,回过头来骂人家的道理。” 战少欢一时语塞,但随即怒道:“让她等着,我二哥回来定休了她。”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宝珠也气呼呼地回屋去,“一群贪得无厌的人,还是姑娘说得对,待哪里都比待这里好,陛下和离的旨意怎么还没下来呢?” 宋惜惜笑了一笑,一跃而起,从柜顶里取下一个箱子,再跃下。 打开箱子,是一条放置了很久的红鞭。 这鞭是她下山的时候师父送给她的,自从嫁入战家,她就没再用过这鞭子了,除了每日的运气周天之外,基本也不怎么练武了。 “姑娘,要和谁打架了吗?”宝珠当年是陪着她上梅山的,在梅山几年,也是宝珠伺候她,知道她的武功修为有多高。 “不是,只是拿出来看看。”宋惜惜抚摸着红鞭,如今守孝,便要动手也不用这鞭子了,“等我们离开战家之后,回府修缮修缮,便去梅山探望师父。” “好啊。”宝珠眉开眼笑,回梅山好啊,大家对姑娘都很好,拿她当宝贝似地看待。 宋惜惜把红鞭放回箱子里,但没把箱子放回柜顶,这是要带走的,自然就没必要放上去了。 “母亲应该不会怪我不孝,毕竟我嫁了,是他负了我。”宋惜惜轻声道。 宝珠红了眼眶,“夫人若知,只会恼将军府的人,不会怪你。” 宋惜惜微微叹息,“嫁人生子,终究不是宋家女该有的宿命。” 宝珠吸吸鼻子,“是他们不懂姑娘的好,若论战策武功,易昉比姑娘半分都比不上,是大将军和夫人不舍您上战场,否则的话,怎有她易昉什么事?” 宋惜惜笑了,“在你心里,我总是千般好,万般好的。” “那是!”宝珠抬起头,鼻尖都红了。 第16章 战北望在外面转了一圈,找相熟的朋友借银子。 但借到手的只有一千两,距离聘金聘礼酒席所需要的一万多两,还差好多。 自然,他若拉得下脸,找勋贵家族去借,借个两三万也不是问题,毕竟他初立功归来,正是朝中新贵,谁都上赶着巴结他。 可他拉不下脸啊。 借银子本来就尴尬敏感,他怎愿意丢脸?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不如找宋惜惜借,在她面前丢人,总好过在别人面前丢人。 正回府的路上,见三弟迎面策马而来,没等他问,战北森便说:“二哥,你快些回府去,母亲快要被二嫂气死了。” 听得又是宋惜惜,他厌烦地道:“她又怎么了?” 战北森说:“她叫丹神医以后不给母亲治病。” 战北望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原来竟是母亲治病的事,“京中大夫这么多,丹神医不来,便找别的大夫,不行的话我便去请太医。” 不过,由此可见宋惜惜的人品有多差,竟从母亲的病入手,这些阴招手段,她可真是精通啊。 她真的不如易昉,易昉从来都是坦荡荡,不会背地里耍阴招的。 战北森听他这样说,急道:“没用,你刚出征没多久母亲就病发了,当时二嫂是请过太医的,请了好几位太医都没能缓解母亲的病情,反而越发严重,后来是请得丹神医来,吃了名贵的药丸,这才护住了性命,日渐转好的。” 战北望一听,顿时满眼怒色,“好啊,她是想用母亲的性命来逼我。” 战北森连连点头,“就是,她自己进宫求陛下,陛下没同意撤回赐婚旨意,她便用这法子来逼你放弃娶易昉将军进门,这女人实在太歹毒了。” 战北望当即策马回府,直奔文熙居去。 作为将军,他武功自然高强,文熙居的大门阻挡不了他,他一脚便踹开了大门直奔而入。 宋惜惜正吃着莲子羹,莲子是宝珠自己去采的,正新鲜,给她做了一碗清心去火。 战北望一手扫落她面前的莲子羹,白瓷素碗哐当落地。 “宋惜惜!”战北望咬牙切齿,“你有完没完?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要闹成什么样子?” “宝珠!”宋惜惜神色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碎碗,还有精心熬的莲子羹,觉得浪费了宝珠的心血,“把碎碗打扫出去,我与将军说几句话,你不用进来。” 宝珠拿来扫帚,把碎碗和莲子羹扫了出去,便出去了。 宋惜惜抬起头看着怒目焚烧的战北望,“丹神医的事?” 战北望厉声道:“你还有脸问?” 宋惜惜笑了,容颜绝美夺目,“我为什么会没脸问?倒是丹神医不去给你母亲治病,该你们检讨检讨自己是不是没脸。” 战北望冷冷地道:“装什么?是你不让丹神医来给母亲治病的,你想以此作为手段要挟我不娶易昉,卑鄙。” “宋惜惜,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娶易昉,也不会待你半分好,你让我觉得厌恶,恶心。”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擅弄心机,心肠恶毒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娶你过门,我真后悔,我当初是瞎了眼。” 宋惜惜仰头问他,“那你为何不休妻?” 战北望不防她忽然会说出这一句,“什么?” 宋惜惜站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我说,既然如此厌恶我,为何不休了我?你既深爱易昉,想与她厮守,那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又那般叫你讨厌,你为什么不休妻?” “我……”战北望怔了怔,休妻,他自然不会这样做的。 宋惜惜往前一步,绝美面容尽是嘲讽,“是没休我的理由吗?我告诉你,有,我善妒,我不孝顺,我无所出,我心思恶毒,我长舌多话顶撞翁姑,哪一条都可以休了我。” 第17章 战北望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是真心想求去,还是又以此胁迫?但他绝不会休妻,一旦休妻外头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和易昉淹死。 而且,军中的人也会以他们为耻,他们人人都尊宋侯爷为英雄名将,他不能失了军心。 “宋惜惜,我不会休你。”他厌烦又苦恼,“我也不会薄待你,只是希望你别闹这么多出这么多事端,尤其你这一次以母亲的病来要挟我,你不觉得自己太恶毒了吗?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撒气,别折腾母亲,你这是不孝,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宋惜惜面容寒冷,“是你不会休我,还是不敢休我?休了我对你百害无一利,既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说你薄情寡义,更害怕失去我父亲麾下旧部对你的支持,你既想要你的爱情,又想要前程,天下间没有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我侯府如今是没人了,但是也不一定要依靠你们将军府才能活下去,你小瞧了我,也高看了你自己。” 战北望被她说中心思,恼羞成怒,“别的废话也不必说了,赐婚乃是圣上定的,我一定会娶易昉过门,至于别的条件,你尽管提,我都答应你。” “没有条件,我不需要。”宋惜惜立于她的身前,傲骨铮铮,眼底也无泪水流淌,眼底的一颗美人痣越发殷红,趁得她面容胜雪绝色无比。 战北望恼怒得很,也觉得心烦无比,“说真的,宋惜惜,我以为这门亲事你会欣然接受,你父兄都是武将,我以为你不会为难易昉。” “呵呵!”宋惜惜讽刺一笑,“我丈夫要娶别的女子,还要我欣然接受?你把我想得太大方了,战北望,就这样吧。” 战北望见她油盐不进,不禁发了恨,“好,既然你这般绝情,我便到御前找陛下说说理,陛下的赐婚你故意刁难,实是抗旨不遵,你就等着陛下降旨申饬吧。” 宋惜惜道:“笑话,我一介女流,又不曾入朝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