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雪怜姐,我会好好照顾小昊的。” 接着,军绿色的吉普车从余雪怜眼前疾驰而去。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余雪怜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单薄的背影满是悲凉。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上辈子过错的惩罚吗? 不管今生做再的多,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周时磊都不会相信她会变好。 她的泪顺着睫毛滑下,再落进嘴里。 涩意从舌尖漫到满怀,余雪怜只能对着雨自言自语:“可时磊,我真的很爱你,也很爱我们的孩子……” 她冒雨回了大院,看着空无一人的家。 独自挨过一整个难眠的夜晚。 第二天,她忍着头痛,打起精神就去了老宅,想看看儿子的伤。 她之前就是护士,知道要怎么才能避免儿子的伤口发炎。 余雪怜提着碘伏和棉签走进去,想拆开儿子头上的纱布给他换药。 可周昊飞却往后一躲,眼里闪着防备:“娘这是又憋着什么坏?要是想罚我或者打我,就直说。” 余雪怜却心疼得摇了摇头:“娘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因为娘知道,小昊不是坏孩子。” 她已经去找幼儿园的老师了解过。 周昊飞是被骂后才动手打了人。 她一边轻柔上药,一边耐心解释,“娘只是希望你以后保护自己的方式不是用暴力。” 头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让周昊飞放下了戒备。 这是第一次,他从余雪怜身上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周昊飞心口暖暖的,脸上却还是有些不自然:“那我怎么办?” 难得儿子愿意跟自己交流,余雪怜心头一暖,放软了声音哄他:“讲道理,或者找来娘。” 她声音里满是酸涩:“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骂你。” “以后,娘会是你和妹妹最坚强的依靠。” 周昊飞眼睛亮晶晶的,只是点头的时候还带着别扭。 两个小时后。 余雪怜给熟睡的儿子盖好被子,才从房间出来。 刚下楼,就看见周首长坐在客厅里。 她愣了瞬,想要道歉:“爸,我……” 话还在嘴里,就见老首长摇头说:“雪怜,我知道你本性善良,不会教坏小昊。” 顿时,余雪怜鼻头一酸。 没想到,一直以来相信自己的,只有这个像父亲一样待她的公公。 见余雪怜眼眶发红。 老首长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肩:“只是因为小昊打人的事,时磊今早也去部队接受批评教育了,作为军属,你往后就不要再任性了。” 余雪怜当即攥紧了手保证:“爸,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她抹掉眼泪,下定决心去部队找周时磊,想再好好和他道个歉。 可才走到门口,就被满身酒气的许俊伟抱住:“雪怜,你为什么没有去火车站,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一整晚,我好想你。” 余雪怜心头一跳,赶忙用力推他:“许俊伟,你放开我!我本来没答应过你,你别在这里发酒疯!” 大院里都住着高干军人,万一被人看见…… 余雪怜不敢想,咬紧牙疯狂挣扎。 见她不愿意,许俊伟觉得面子挂不住,拽着余雪怜就往外拉:“我堂堂粮食局长的公子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在这给我装什么,跟我走!” 拉扯声顿时引来周围一群看热闹的婶子。 “呦,周团长家不要脸的媳妇,偷人偷到老宅来了,这周首长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要我说,这种不检点搞破鞋女人,就该拉到街上让大伙儿评评理!” 他们对着余雪怜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 余雪怜急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我没有!” 可话音刚落,她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的周时磊。 气氛骤凝。 余雪怜急的都要哭了,生出一股蛮力扒开许俊伟想要跟周时磊解释。 可还没开口,就见带着红袖章的纠察队走过来。 “余雪怜同志是吧,有人举报你破坏军婚,麻烦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第7章 周围人看余雪怜的眼神更加嫌弃。 “纠察队都来抓人了,看来这周家媳妇偷人的事情是真的!” 余雪怜焦急的向纠察队解释:“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和许俊伟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破坏军婚!” 她说着,又转过头去看周时磊:“时磊,你……” 不想周时磊站的地方早就已经没了人影。 余雪怜的心里一个咯噔。 不知名的情绪涌上来,搅动得胸腔又酸又疼。 一旁,刚甩掉的许俊伟又纠缠上来:“怎么什么都没有,你上次在小树林明明答应了我,要和我私奔,我火车票都买好了!” 这话就是火上浇油。 纠察队的同志对视一眼,上前钳住她的手臂,近乎强硬的带走了她。 喝的烂醉的许俊伟也没放过。 纠察队审讯室。 余雪怜坐在铁凳上,心里一阵冷过一阵。 自从她被带进纠察队,已经四五个小时了,纠察队同志的盘问都过去了三轮。 而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的周时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脑子里又想起之前周时磊说的那句:“不需要,反正以后孩子都跟她没关系了”。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举报她破坏军婚的人,就是周时磊。 这个念头就像是雨后的春笋般往外冒,顶的她心口发疼。 究竟为什么?周时磊会这么讨厌她。 明明,她也有改好了不是吗? 余雪怜越想,脑子里越乱。 又担心两个孩子看不到她,又会觉得她抛弃了他们。 余雪怜坐不住,煎熬的走来走去。 一直到第二天。 吱呀——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 周时磊冷着脸出现在门口:“走吧,我爸给你做担保人,让我接你。” 余雪怜眼神一亮,却又很快暗了下去:“时磊,你相信我,我和许俊伟真的什么都没有……” “余雪怜。”周时磊漠然打断余雪怜,看着她的眼底无半分情绪,“我已经听够了你这些话。” 余雪怜心尖像被人打了一拳,闷闷的钝痛。 重生以来,周时磊哪怕对自己冷冰冰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眼里什么都没有…… 她慌了神,伸手去拽着男人军装衣角的手指都泛了白。 周时磊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事。” 又是扎刀的一句,余雪怜痛到窒息,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 她狼狈的独自离开审讯室。 秋夜的风吹在身上,寒冷刺骨。 回到老宅时,里面空空荡荡的。 她想到两个孩子,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又抹掉泪,去了厨房。 想给孩子和公公做饭。 可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难过,切菜时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指。 凉水冲掉了指尖血珠,却冲不散心底的悲痛。 余雪怜咽下酸涩去拿医药箱。 不想刚转身,就见儿子满脸是伤的带着女儿回来。 余雪怜看着,只觉得那伤是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