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划过一道闪电,随之而来的便是震天的雷声。
“我不过让静雅公主莫管他人家事罢了。”寇鸢静声回应。 “摆正你的身份!”魏锡面色冷了几分,“公主岂是你能菲薄的。” 寇鸢看着他,如坠冰窟。 “魏锡,你半年未归家,归家后从不曾关心我半分。现在静雅公主受了一点委屈了,你便如此护着她!” 魏锡怒不可遏:“折辱公主乃是大罪!” “那便请崔将军将我抓入天牢吧。”寇鸢双眼死寂,向魏锡伸出双手。 魏锡一怔,眼眸情绪翻涌:“这次我且能护住你,往后离了将军府你好自为之!” 他丢下这句话便离去。 寇鸢心头发酸。 三年的夫妻,双方之间的信任抵不过别人的一句抱怨。 这场初春的雨下了一整夜,寇鸢也听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 溪荷院书房。 《长寿图》还剩下最后的几十个寿字。 寇鸢认真写着,一笔一虔诚。 “夫人。”婢女阿棋走了进来,神色担忧,“皇后娘娘召您入宫。” 寇鸢落下最后一笔,心底微微不安。 静雅公主从小在皇后娘娘名下养着,虽非亲骨肉,也无甚差别了。 此次召寇鸢前去,怕是凶多吉少。 但该来的,也躲不掉。 皇宫。 红墙绿柳,尽显威严。 凤仪殿的林下栽种着成片成片的鸢尾花,在初春的阳光下摇曳生姿。 寇鸢一眼望去,有些移不开眼。 “江夫人也喜欢鸢尾花?”负责引路的陈嬷嬷,一直在观察着她。 寇鸢点头:“喜欢,我自幼便有一方白色鸢尾手帕常伴身旁。” 养母曾说过,当初捡到她时那手帕便在襁褓中。 大抵,是亲生父母留给她的留念吧。 “那可真是巧了。皇后娘娘一直在找寻的公主,丢失时身边也带着鸢尾花纹的手帕,不知江夫人的手帕样式可否让老奴瞧瞧?”陈嬷嬷认真问道。 皇后尚是太子妃之际,因宫中局势动荡,诞下的小公主意外丢失,至今未曾寻到。 寇鸢顿了一瞬,随即为难。 “自成婚后,那手帕民女便未曾带在身边了,若有机会,再拿给嬷嬷看。” 陈嬷嬷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眼底有了别样的审视。 “老奴这一看,江夫人与皇后娘娘眉眼真有些相似。” 寇鸢笑了笑,虽然她是孤女,但若和皇后扯上亲缘,应当是天方夜谭。 天底下,断然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公主若是长大,也是江夫人您这个年纪。”陈嬷嬷感叹了一句,也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寇鸢心中微动,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了。 凤仪殿。 皇后娘娘凤袍加身,仪态万千。 寇鸢有些局促地行礼:“民女寇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四周雅雀无声,皇后一直没有做出回应,寇鸢也半曲着腿继续保持行礼的姿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寇鸢的腿开始发酸。 在她颤抖着快要坚持不住时,主座上的皇后终是拂手。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寇鸢局促抬眼,望向殿前。 皇后娘娘一双丹凤眼,眉目流转间,皆是贵气。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神了片刻。 为何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皇后率先回了神,言归主题:“这次魏锡边战大捷,按理夫妇共赏,你想要什么赏赐?” 寇鸢心中微动,轻声开口:“谢娘娘隆恩,臣女不求赏赐,只求家人平安健康,诸事顺遂。” 皇后娘娘眉梢微挑,看向寇鸢的眼神中多了些打量。 想到本次唤她入宫的目的,皇后双眸冷厉了几分。 “那既如此,本宫便自作主张了。” “静雅从未如此欢喜一人,大梁朝的公主,自不能与他人共事一夫。今日唤你前来,便是给你一个体面。” 皇后娘娘身后的紫衣宫女端着一个托盘上前。 寇鸢低头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托盘内居然是……一杯鸩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