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好久不见。”
贺婉樱笑着走上前,跟贺齐昭打招呼。 贺齐昭却是后退着避开她的触碰,眼底布满痛色。 若不是贺婉樱之举,自己依旧是干净的镇国公千金,而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军妓。 贺齐昭恨她。 但时至今日,她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恨! 不被爱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错。 她咬着唇,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跑开,没说一句话。 “香菱好像对我有意见。”贺婉樱有些失望对裴玄决说道。 裴玄决看着贺齐昭跑远的破碎背影,不由得拧紧了眉。 “她刚回家,还不太适应。” 不知为何,他心口莫名淤堵了什么,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另一边,清香阁。 贺齐昭蜷缩着躺在床上,却放心不下还在地窖的阮母。 自己苑子外守了侍卫,她半夜也无法再溜出去。 阿娘饿得难受,该如何是好? 贺齐昭浑噩想着,辗转反侧。 直到后半夜,她才睡了过去。 军中三年,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时常会梦到有人强行脱她的衣裳,对她行不轨之事。 可怕的是—— 醒来之后,却发现梦里的一切她正在经历。 清晨,东方升起丝丝光亮。 贺齐昭早早起来,想先悄悄去给阮母送些吃食。 刚走到小厨房。 她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聊天。 “地窖里那个疯婆子终于死了。” “昨天夜里一直鬼哭狼嚎,说要吃东西,又吵又烦人!” “死了清净,咱们再也不用守地窖了……” 贺齐昭僵在了原地,一种无尽的苍凉感从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她的咽喉。 阿娘,死了? 怎么会死呢,明明昨日还和她说了话。 贺齐昭揉了揉心脏,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分明只见过一面,可为什么会那般难受? “我还没给她送饭呢。” 贺齐昭轻轻呢喃着,鼻尖发酸。 她想进去问问那几个下人,阿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傅暮烟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贺齐昭知道傅暮烟不喜欢自己的阿娘,不敢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对不起,我马上回房。” 她刚转身要走,傅暮烟立即拉住了她的胳膊。 贺齐昭几乎本能的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傅暮烟的身体。 “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眼里的恐惧,傅暮烟看得分明。 眼见她又要下跪,傅暮烟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抵靠在梁柱之上。 “贺齐昭,你究竟想干什么?” “就算是怪我们送你去法相寺反省思过,也没必要做出这幅姿态!” “老是耍这种小性子,只会令人反感!” 男人的靠近让贺齐昭身体抖如筛糠。 她怎么敢耍性子。 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敢使小性子,她这样不被爱的肮脏之人,根本没资格。 “哥哥,香菱不敢。” 贺齐昭小心翼翼开口,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温顺。 这一声“哥哥”,让傅暮烟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他松开了贺齐昭,说出自己此行找她的目的。 “跟我走,母亲叫你去前厅。” 贺齐昭不敢拒绝,垂头跟在傅暮烟身后。 刚到前厅。 贺齐昭看着坐在宾客席上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 她往后退了几步,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面色也变得惨白。 一席玄色锦袍的楚萧,勾唇看着她。 “阮小姐,楚某今日来提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