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是个长眼的都能看出来,谁才是被欺负,被打的那个。 阮长欢跋扈,在府里谁人不知? 而这个阮棠,虽然在外好几年,但以前她在府里的时候,大家都是知晓她的。 是个性子软弱,而且木讷的丫头,说她打人,特别是打阮长欢,自然是没人信的。 而且,以前,阮长欢便喜欢欺负阮棠。 阮老夫人其实是相信阮长欢的,但现在的情形,即便她相信,也是没用。 “秀儿,你说你姐姐打你,打了哪里?给祖母看看?” 如果真如她的秀儿所说,阮棠拿戒尺打她,那身上必定是会留下红痕的,一时半刻是消不掉的。 只要看到了秀儿身上的红痕,她便赖不掉。 而阮长欢听阮老夫人如此说,连忙就去挽自已的袖子。 刚才阮棠打确实是打她了,只是混乱中,她只知道她在她身上打了好几板,反正她全身都疼。 可当她撩起袖子,上面白皙娇嫩,见不到一处红痕。 阮长欢不可置信地撩起另外一只袖子,竟还是一样。 她顿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阮棠。 她明明就被这个狐狸精打了好几板子,怎么会? 说着她又去撩裙摆,想看下腿上。 但却被阮老夫人出声喝止了。 阮长欢放下裙摆,站直身,看着阮老夫人。 此刻的阮老夫人脸色很难看。 阮长欢急了起来,连忙说道:“祖母,她真的打了我,我现在身上还痛着呢。” 可她的话此刻无论听在谁的耳中,都像是在无理取闹。 第62章 栽赃 阮老夫人对她有些失望,只好转过头看向阮棠。 她的视线落在阮棠额上的伤口,问道:“你这伤是不是秀儿弄的?” 可没等阮棠开口,阮长欢便急了。 “不是,祖母,她头上的伤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已故意撞到供桌上的,她就是想让你们大家都相信她,然后栽赃给我。” “祖母,你要信秀儿,秀儿真的没有骗祖母,她就是个撒谎精。” 这次阮老夫人倒是没有直接相信阮长欢,而是再次问阮棠,“棠儿,你说,是这样的吗?” 阮老夫人看似是在询问,可那语气却像是在质问。 阮棠知道,在她这个祖母的心里,其实早就信了阮长欢的话了。 可她信有什么用?这里若是没有其他人,她倒是还拿阮长欢无奈。 但她知道,这个靖安侯府,爱看热闹的长舌妇可不少。 她本就知道,今晚这个闹剧,这些人是必定会来看热闹的,是以她才敢这么猖狂地伤了自已,而后栽赃到阮长欢的身上。 若是今晚阮老夫人稍稍不公平一点,明天整个上京城估计都知道,靖安侯府的阮长欢是个恃强凌弱,霸道蛮横的小女娘。 那她以后的亲事可就不好说了。 谁敢娶一个泼妇进门? 阮棠搅着帕子,看着阮老夫人,又看了一眼阮长欢。 才开口,“祖母,我……我……不敢说……” 阮棠再次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伴随着她的声音,她的身体也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好似在害怕什么? 阮老夫人顿时沉下了脸。 阮长欢看阮棠演得逼真,气得都七窍冒烟了。 “祖母,这个贱人在做戏,她在故意引导你们,她……” “秀儿,够了!”阮老夫人手中的鸠杖狠狠地在地上杵了一下。 顿时阮长欢吓得噤了声。 而在这时,阮棠突然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阮老夫人,抽噎道:“祖母,都是棠儿的错,是棠儿没给妹妹做好榜样,祖母您罚棠儿吧。” 说着,阮棠朝着阮老夫人重重地磕了下头,那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众人听着,心下都不免一抽,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她的明事理和阮长欢的叫嚣一对比,立竿见影,孰真孰假,一眼便知。 阮长欢想不到阮棠会主动求罚,顿时冷哼一声,下巴也扬得高高的。 “祖母,你看,她都承认了,都是她做的,不关秀儿的事,祖母你赶紧罚她,跪两个时辰便宜她了,就应该让她跪一夜。” 阮长欢脑子简单,看不透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方怀柔却不是。 她早就看出了,阮棠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甚是狠。 句句不说她的长欢错,可句句都在指责她的长欢。 她自已的女儿,她是最了解的,平时虽是嚣张跋扈了些,但她是个直肠子,她的话,只怕才是真的。 而这个阮棠才是说谎的那个。 而且这个阮棠这次回来,她总觉得她哪里变了。 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她现在很明显就是要把长欢推出来,若是今晚长欢不认错,那么明天,长欢的丑名定是会传遍整个上京的。 她的长欢还未许人家,若是现在便落个恶毒的臭名,怕是对她的婚事影响很大。 而且最近老夫人有意让长欢成为宁王妃,她不能让这个呆愣木头毁了自已女儿的名声。 无奈只好站出来,对阮老夫人说道:“母亲,想必是两个孩子闹着玩,不小心闹过头了,欢儿亦有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要不就罚她也在这祠堂跪上一个时辰吧。” 阮老夫人又何尝看不出这里面的弯绕,她是小瞧了这个大孙女了。 和她娘一样,看似是一个空有一副皮囊呆木头,实则心里不知有多少个心眼子。 不然,当初她嫁进了靖安侯府那么多年,明明有万数嫁妆,却只拿出毫毛来打发她。 阮老夫人看着阮棠,心下更加愤恨,但此时,她不能把她的长欢搭进去,只好应了方怀柔。 而阮长欢一听自家娘亲和祖母都不帮自已,顿时气得哭了出来。 “祖母,母亲,我没有错,我不要跪。” 但方怀柔突然对她沉了脸,“长欢,莫要使性子,给姐姐赔礼道歉,再好好地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 “我不要!”阮长欢娇纵惯了,哪里肯依?l “秀儿,听话。”最后还是阮老夫人发了话。 阮长欢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阮棠身边的那个蒲团上跪下。 而阮棠也在阮长欢跪下的那一刻,突然眼睛一闭,软倒在地。 一直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柳姨娘大声惊呼一声,人也跑了过去扶住了阮棠。 “不得了了,大小姐晕倒了。” 本就是装晕的阮棠,差点被柳姨娘这个大嗓门给吵得直接睁开了眼。 但她也知道,这个柳姨娘并非真心想要来扶她,不过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和方怀柔本来就不对付,见到她们吃瘪,只怕比她阮棠还要高兴。 只是阮老夫人不给她作妖的机会,直接吩咐一旁的下人,“刘嬷嬷,送大小姐回海棠苑,传府医去看看。” 刘嬷嬷忙应一声是,而后和几个下人,一起把阮棠从地上抬了起来。 柳姨娘见阮棠被抬走,也只好讪讪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撇了撇嘴,走了。 很快,众人在阮老夫人的令下,都散了去。 阮长欢见众人不在,便想从蒲团上起身。 可她刚有动作,便被方怀柔按住了。 “欢儿别闹,乖乖跪着。” “母亲,大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我跪?”阮长欢委屈不已,一双眸子红红地看着方怀柔。 阮老夫人见她这副模样,亦是心疼不已。 但她知道,即便是做戏也是要做全套的,若不然,一切就功亏于溃了。 只好也安慰道:“秀儿,都是为了你好,跪足了一个时辰,来祖母那里喝你最爱的甜汤。” 而这边被抬回海棠苑的阮棠,很快便被安置在床上,而府医也来看了,开了药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