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过……】 第98章陆白,我不想看你,不想跟你接触! 陆白半跪在地上抱着舒亦,她一身是血,将他手掌染成殷红。 他颤抖着声音叫她的名字。 但是舒亦听不见了…… 她紧闭着双眸,身体在消逝,体温在消逝,她对他曾经倾注过的所有感情也在消逝…… 一滴眼泪轻轻掉落,滴在了陆白的心头。 …… 陆氏医院抢救室,医生进进出出,丝毫不敢懈怠。 陆白站在手术室门口, 他抬眼看着红色的手术灯,脑子里全是外科医生的话【陆总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夫人左臂粉碎性骨折,以后可能不能做很精细的事情了!】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舒亦不能再拉小提琴了吗?明明还未抢救,为什么就对舒亦判了死刑? 等舒亦醒来,她会怎么样? 陆白不敢想! 他面无表情地拨了电话,让秦秘书请全球最好的外科医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舒亦的左臂。 那边,秦秘书顿了下说:“陆总,最好的外科医生早就在陆氏!” 只是,是为了白筱筱聘请的! …… 舒亦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四周安安静静的,她似乎能听见外头风呼呼的声音。 外面很冷吧! 她全身都是伤,很痛…… 但她没有管那些,她低垂了眸子静静看着左臂上的绷带。 粉碎性骨折! 她自小练琴,她怎么会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可能再也无法拉小提琴了……不会再有属于她的全球古典音乐会,不会再有艺术家,不会站在光彩夺目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她的音乐梦想,破碎了! 陆白手掌紧握她的右手。 舒亦抽回右手,她不想再看他,不想再跟他有肢体接触。 陆白醒了,他坐起身子抹了把脸,他们的视线在幽暗中交汇……但是很快,舒亦就将脸别到一旁深深地埋到枕头里,豆大的泪珠滚落,白色枕头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她哭得压抑至极,背后漂亮瘦削的蝴蝶骨也带着轻轻颤动。 她那么脆弱,像是随时会碎掉! 明明前几晚, 在书房的书桌上,她伏在他身子底下,那一处香艳沁着迷离的汗珠,他再粗暴也情不自禁低头吻去…… “舒亦!” 陆白唤她名字,想拥抱她。 但是才碰到她的肩,她反应很大,她挥开手时带到全身的伤,疼得她伏在枕上吸气…… 她伏在枕间缓了很久,才低而压抑地开口:“陆白你离开我的视线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你!每次看见你,我就想起自己的愚蠢,想到我只是你养的一条小猫小狗,逗逗我……只为了你开心!” 眼泪,顺着鼻梁落下。 但她没有去管,她继续轻声说:“别再假惺惺地说喜欢我了,你的喜欢毁了我一段又一段!如果不是你所谓的喜欢,我又怎么会被白筱筱纠缠,我又怎么会失去梦想!陆白我玩不起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我只有一条命!你别逼我!” 陆白不禁退后一步。 舒亦嘴唇颤抖:“别逼我对你的心肝动手!” …… 陆白喉结微微滚动。 半晌,他轻声开口:“当时,我以为你能躲开!我不是喜欢她,在我心里……” 他没有说下去。 他想ᴊsɢ说什么呢,他想说他喜欢的其实是舒亦,他对白筱筱并没有男女私情。但是在关键时候,他保护的是白筱筱而不是舒亦……不是他的妻子。 陆白走出去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 他心里知道,他跟舒亦完了。 没有可能了! 舒亦看着他的眼神,不光陌生,还有恨意……她怎么能不恨呢,在她马上就能实现音乐梦想的时候,他为了救所谓的情人,牺牲了她。 陆白,那晚她说你根本不会爱人。 你被触到逆鳞,你伤了她! 现在你再次弃她于不顾,其实舒亦说得没错,你根本不会爱人……从小到大你接受的教育都是利益最大化,都是权势大于所有一切,包括亲情。 其实,他该放了舒亦…… 他应该放手的,应该放她一条生路,以后哪怕她嫁给黎睿、嫁给贺季棠……他都应该补偿她都应该送上祝福的,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但是到了现在,哪怕舒亦开始恨他,他都不想放手。 他仍是想拥有她! 只是男女间的欲望么? 如果只是这个,为什么看见她哭,他心里会那么痛,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喜欢,他对舒亦是不是比喜欢又多一点点? 皮鞋踩在长长过道里,清脆,寂寞! 白筱筱守在尽头,看见他过来,连忙推着轮椅过来哭诉道:“陆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白没有看她。 他也没有听白筱筱在说什么,他只是推开她的轮椅,随后他拿了雪白领巾擦拭自己的手,因为刚刚他碰到了白筱筱。 他擦拭手掌时,低垂了眼,眼眶微红,声音很低:“舒亦不喜欢我碰到别人!” 白筱筱看着他的举动,声音带着鼻音:“可是当时你明明保护的是我!陆先生,你心里真正在意的是我,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陆白抬眼看她。 许久,他将那条雪白领巾扔进垃圾桶里,侧身时他轻声说:“白筱筱你想多了!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可怜你!” 白筱筱呆住,她满脸是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陆白继续朝前走,他的背影那样落寂,写满了孤独。 明明前不久,有人伏在他的怀里,脸红心跳地抱着小雪莉……而他得回她时,又是那样欣喜,可是当她触到他的逆鳞时,他将那些全忘了。 他全都忘了…… 终于,他将她伤得遍体鳞伤,终于他们走到了尽头…… 第99章这一刻,他尝到了嫉妒心碎的味道 舒亦伤得很重,除了手臂,全身都是细碎的伤。 她需要人照顾,但她不理陆白。 她不肯跟陆白说话,不肯吃陆白喂的饭,也不肯让陆白替她擦身子……她像是把陆白屏弃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地上,是打翻的饭菜。 陆白静静地看了半响,目光移向病床上的人:“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就跟我离婚?” 舒亦喉咙微紧,半响,她轻声说:“我要转院!还有……离婚!” 陆白死死盯着她看。 护士进来,轻手轻脚地将那些饭菜给收拾完了,也不敢吱声又带门出去。 陆白走到窗户边上。 他背对着舒亦站立,一袭白衬衣黑色长裤,衬得背影都清峻无比。 许久,他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沈清就被接了过来,由她照顾舒亦。 见到舒亦,沈清就哭了。 她摸着舒亦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先是压抑地落泪,后来实在忍不住痛哭出声,声音亦是断断续续的:“你出了事儿,你爸爸两天没有睡着,后来还是喂他吃了安眠药!这里一层楼都被陆白给包下了,旁人进不来……亏得林萧这几天一直在我们那里,不然我们真不知道陆白这么畜生!” 沈清摸到左臂时,整个人破防了。 她泪如雨下。 她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怎么向乔大勋交代,又如何向舒亦地下的妈妈交代,这孩子一路走来太苦了! 明明前些天,她的事业那么热烈地,即将绽放。 “沈姨!” 舒亦轻颤着嘴唇,轻轻靠到她的肩头,泪水很快就将沈清的衣裳沾湿……她拥着舒亦,感受着她最深沉的痛。 门外,陆白站着,安静看着病房里…… 片刻,他轻声对身边的秦秘书说:“把这层楼的保镖全部撤了!” …… 下午,沈清约了陆白单独说话。 在陆白的办公室里。 沈清毕竟是年长女性,又当过多年的阔太太,真心想办一件事情时还是很沉稳的,她面容憔悴,却依旧感谢护士送过来的咖啡。 精致汤匙轻轻搅着咖啡。 很快,咖啡香味溢满整间办公室,很香但又略带苦涩。 沈清放下汤匙,抬眼注视着陆白,委委道来:“陆白,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看好你跟舒亦的婚姻,也很喜欢你,我是真心希望你跟舒亦能白头偕老的!前阵子你对家里的照顾,我跟舒亦爸爸也很感激!” 陆白声音艰涩:“沈姨,那是我应当做的!” 沈清轻轻摇头。 她垂眸苦笑:“从前你们感情不好,家里情况最不好时,舒亦也不敢从你手里多要一分钱!但是前阵子你表现得那么在意她,不光是舒亦这样纯真的女孩子,哪怕就是我们为人父母的,也是动容的,就连她爸爸心里也稍稍松动……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今你们婚姻走到这步田地,我们也不好再享清福,总归是不适合的。” 陆白手掌紧握,他没有出声。 到了这种程度,沈清依然十分平静,十分体面。 事实上她性子烈,她的平静和体面都是为了乔大勋一双儿女着想,她怕陆白对乔时宴落井下石,她更怕陆白对舒亦纠缠不放手。 沈清将一把锃亮的钥匙,放在办公桌上。 她甚至还是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说:“我来时,跟她爸爸商量过了,那两个护理我们已经回掉了,那座大房子我们也不会再住……下午就搬走!至于时宴,全凭陆白你的良心,但是我们是做好了准备的,运气好的话,或许在暮年能等到他回来!” 说到此处,沈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