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咱们天职吗?”施月反问:“会好的,我休息休息就成了,您先去忙,我去个厕所吧。”
老师傅这才急急忙忙搀了她到卫生间去。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施月才蹲下就感觉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会不会死?”她冒出了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悲凉的想,“我今年才十四岁,才是他们说的“花样年华”啊。” 紧跟着,她看到白瓷的马桶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红。 是血。 她并不敢将这一切说给任何人。 等清理完毕,趔趔趄趄从卫生间出来,迷迷瞪瞪躺在了小屋子里,她太难受了,再也不敢固执地去做事。 休息了十几分钟,依旧感觉不得劲。 这时老师傅走了进来,“你休息就好了,晚餐有我呢,非要癞蛤蟆支桌腿——死撑活挨啊?” “我肚子疼,”施月含着哭腔,怯生生的说:“流血了,会不会死?” 老师傅是长辈,当然,在她看来也是和自己亲生父亲一样的角色。 在这种情况下,她有必要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 “这个,这个……不是事啊。” 老师傅挠挠头,“你等等啊。” 不大一会,老师傅送了一本《家庭卫生指南》翻开一页给施月看,她浑身冷冰冰的,如坠冰窟一样,心思全不在字儿上。 但无计可施,且还是拿起来认认真真看。 很快就发现问题出在了哪里,她的愁容这才消失,原来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啊。 老师傅说,“咬咬牙坚持坚持,等晚餐结束了,我给你去买点儿棉布用。” 不大一会儿,老师傅送了红糖水进来,“喝这个暖暖身子。” 施月实在是太难受了,喝了以后浑浑噩噩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站在旁边似乎偷窥自己,再紧跟着,注意到那魁梧身影的靠近,似乎准备将自己搬起来,她大惊失色,彻底醒来。 、 发觉是任观山。 “方队,您做什么呢?” “你生病了?”任观山一脸严肃,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测温度,“带你去治疗,或者我找个赤脚医生进来。” 不成啊。 那样会原形毕露的。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任观山,“我这不是什么严重的病,风寒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手也冷冰冰的,”任观山握着她的手,只感觉抓着的是一块刚刚从深渊打捞出来的浮木,他心疼的搓一搓,朝着两只手哈口气,“看成什么样子了,还挨呢?” 施月心里暖融融的,那激流顺着毛细血管抵达心脏内壁。 真的好舒服。 被呵护和照顾的感觉让她惬意极了,那粗糙的手将自己的手揉搓着,一股温暖弥漫了过来,见施月坚持不去看病。 任观山愠怒,眼里燃起来火球。 “你啊,不拿自己个儿当一回事,你倒下了,将来这里杂七杂八的事谁处理呢?”质问的尤为明显,他深邃的眼内漾出波澜,俨然在等回应。 施月只感觉难受,嗜睡的感觉再次出现。 “走走走,看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任观山坚持要带施月出去就医。 施月怕自己泄密,说什么都不走。 就在这时,老师傅走了进来,见任观山这样,他慢条斯理的说:“我刚给宋杰吃安乃近了,发汗就好了,方队也没必要小题大做,感冒啊,就是找大夫看也是开药治疗。” 事实上,好像的确这样。 任观山不再固执己见,微微点点头。 在俩人眼神触碰的一瞬,施月发觉老师傅朝自己神秘兮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心领神会,且感激不尽。 “有问题就要及时治疗。” “我知道了。” “要记得吃晚饭。”任观山不厌其烦的叮嘱,好像她化身为不听话的小顽童一样。 施月言听计从,不住地点头。 任观山这才起身,“码头上还有事,我晚一点来看你。” 说完,这才潇洒起身离开。 看任观山去了,她这才魂不附体的吐口气,心怀鬼胎的状态真是一点都不好。 老师傅送了棉布过来,难为情的低着头,“书本上的你也看了?那也不是什么知识,那是常识,妮儿,你长大了啊,自己要学会处理。” 施月比老师傅更难为情,急忙答应。 那边又囫囵吞枣说了一些什么,施月几乎没听清楚。 到卫生间处理了完毕,她这才镇定不少,毕竟这一切属于正常范畴。 回小厨房,她忍着难受帮老师傅做事,到吃饭时间,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洗洗涮涮完毕,早早的进入屋子休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