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道:“林小姐吃了没,不介意的话一起?” “不了,”林西西甜甜的拒绝,说:“我拿了东西就走。” 她这么说,我们都没再多言,但见她进办公室后,严冬脸上明显一滞,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饭后,我送严冬下楼,这才知道他今晚是乘地铁过来的。 “晚高峰,我担心堵车,王嘉说你胃不舒服,食物还是要趁热吃。” 所以他是担心食物凉了才乘地铁的? 那么大的保温箱拎在手里,一定很不方便吧。 我看着他,心里很过意不去,劝说道:“下次别这么麻烦了。” “不麻烦,”严冬态度谦和,“教学生活枯燥,练练厨艺,也算是学以致用。” 他好像总能把话说的很好听。 “对了,”严冬欲言又止,“林小姐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甜软的声音给打断了。 “学长,等很久了吧?” 我跟严冬同时侧过身,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裴尘之。 霜降后的京港夜露深重,他身着一件灰色长款风衣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立如玉树,细碎的发尾上似垂着几滴小水珠,估计已经等了很久。 而他等待的小姑娘则踩着小碎步下台阶,欢呼雀跃的朝他奔过去。 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我匆匆收回视线,看着严冬说:“我送你去地铁口。” 严冬没反对。 然而我步子刚迈出去,裴尘之的招呼声却不合时宜的在我耳后响起:“孟经理今天下班挺早。” 路灯下,我们四个人神色如常的站在一起。 裴尘之瞄了一眼严冬手上的保温盒,问:“这是?” 严冬还没开口,一旁的林西西马上接了话:“保温盒呀,学长你是不知道,严先生知道南絮姐身体不舒服,特意给她准备了爱心晚餐。” 裴尘之扫了严冬一眼,又看向我,说:“孟经理不仅代码写得好,朋友关系也维护的相当出色呢。” 他声线很平,可我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讥诮。 严冬谦和道:“南絮平时没少帮我忙,她这两天胃不舒服,我过来看看。” 似在替我解释。 裴尘之听完后嗤笑道:“昨晚还是生理期,今天就成为了胃不舒服,孟经理的身体,还真是随机应变。”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裴尘之。 他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我是在装? 林西西似听出来了,嗔怪道:“学长你不懂,女生生理期的时候,确实比较容易引起其他不适啦。” 她像是替我解释,但还不如不解释。 “是吗?”裴尘之瞄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意味不明,“那孟经理,可要保重身体了。” 一句话,直接把我架在了火上烤。 保重。 从裴尘之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讽刺。 我忽然想到他昨晚跟林西西的解释,平和道:“当然,周总煞费苦心的给我们投了那么多钱,我可不得好好保重啊。” 裴尘之瞳孔微颤,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我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磨嘴皮的事情上,又开口道:“周总您忙,我们先走了。” 我说完,又给严冬递了个眼神。 严冬微微颔首,跟在了我身侧。 我们就这样安静的过了马路。 “就送到这吧。”严冬看着我,眼里夹杂着担忧,欲言又止。 我也没含糊,提醒他:“你工作也忙,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严冬微微一顿,看着我,问:“南絮,我能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吗?” 我蜷了蜷手指,点点头。 “你跟寒之……” “投资人和项目负责人的关系。”我回的坦荡。 严冬似松了口气,扬着嘴角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傻事。” 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行了,时间宝贵,去拉代码吧,”严冬指了指腕表,“再迟一点末班地铁就赶不上了。” 严冬是知道怎么打趣我的。 我确实老老实实的回来写代码了。 回小区时已是深夜。 我拎着笔记本进楼道,头一抬,迎面竟撞上了裴尘之。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深灰色的风衣,翻领造型,过膝长款,落肩设计,款式简约却不过时,跟我几年前送他的那件一模一样。 大约只是巧合。 此刻,男人腰间的系带随意的挂在身后,整个人看上去时髦又随性。 裴尘之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 不过我也就只看了两眼,然后默不作声的,从他身侧走过。 忙了一天,我现在需要休息。 “至于吗?” 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我顿了顿,不情愿的转过身,说:“原来是周总啊,抱歉,我没戴眼镜。” 裴尘之没吭声了,但那双黑眸,却一动不动的落在我身上。 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下班了,”我实在疲于应付这个男人,“周总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说完我便走。 “不过是个微信,至于删除吗?”不依不饶的语气裹着奚落,我听到裴尘之说:“怕严冬误会?” 第15章介意 提到微信,我才意识到裴尘之不满的地方是我删除他好友的事。 那都是几天前的老黄历了。 他今天才发现? 可人家到底是投资人,我也不能直接了当的说什么对吧。 那岂不是显得我格局太小。 我只能给自己找台阶,说:“抱歉啊周总,好友太多,可能是误删。” 我话刚说完,裴尘之便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嗤笑:“顾奚絮,你能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不过一个微信好友,你在介意什么?” 裴尘之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如既往的笃定语气。 那种已经看穿了我的自信。 我突然被他这股子自信猛激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说:“对啊,区区一个微信好友,周总介意什么呢?” 裴尘之明显被噎住了,一时间没答上话来。 我们一前一后,跟两个精神病人一样站在楼道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我的指尖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心也跟着颤颤的,泛着丝丝的涩。 片刻后,裴尘之黑着一张脸道:“顾奚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说完就消失在阴冷的夜色中。 我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半晌才缓过劲来。 最终,我并没有主动加回裴尘之。 邮件,工作群,还有电话,我想,裴尘之要是真有工作吩咐,完全可以选择以上任何一种联系方式。 我没必要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跟以前一样舔回去。 我实在不是想听到他的奚落声了。 可说归说,这一晚我还是没出息的失眠了。 梦里裴尘之义正严词的说要撤回投资,我被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无睡意。 于是我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了公司。 和我颓丧不同,林西西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 她拎着打包好的咖啡和可颂,正一份一份的发给其他同事。 见我进来,她笑着迎了上来,眉眼弯弯:“南絮姐,你的黑咖啡。” 我胃病刚发作过没两天,自然是不敢随便碰咖啡的,但人家一番好意,我总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谢谢。” 我伸手去接咖啡,下一秒便听到小雅的惊呼声:“哇,卡地亚的love手镯,还是钻石款,好看耶。” 我顺着小雅的眼神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林西西套在手腕上的那只闪闪发光的玫瑰金手镯。 颜色很配她,衬的小姑娘的手腕更加白皙细嫩了。 “周总可真大方,”小雅一脸艳羡,感叹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像他一样的霸道总裁开着迈巴赫接我上下班,我也算死也瞑目了。” 林西西双颊泛红,害羞道:“会有的。” 我无心加入两人的八卦,抬脚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