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穷怕了的冷辉,他决不能再让自己缺钱。更不能再让南笙因为他缺钱的原因离开他,所以他才在不同的国家分别存了很多钱。 哪怕他在云城做生意,医药公司破产欠下了几十个亿,都没有动用国外账户里的应急资金。 没想到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原本冷辉已经做好了跟南笙在L城庄园里度过余生的准备,可是遭遇这个意外变故他才明白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要想彻底摆脱厉行舟,他得想办法远离影堂才行。 影堂固然是他的靠山,但是人多嘴杂容易走漏风声,反倒不如他独自行动保密性更强一些。 冷辉内心戏很丰富,对未来筹划得很遥远也很周全。 但是南笙只是不屑地冷笑,她从来都没有跟冷辉复合的打算,更不可能跟他一起在国外生活。 三人穿过长长的甬道,转过两个前厅,就走进了装修富丽堂皇的大客厅里面。 满头华发却精神矍铄的崔文柏早就坐在那里,端着古色古香的中式盖碗品茶。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来。 南榕跟崔文柏的目光接触到时,不由微微震颤,对方也同样大感意外。 冷辉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眼前这三个人的眼睛非常像。 崔文柏和崔一飞父子俩的眼睛很像,南笙跟这父子俩的眼睛也很像。 当初冷辉第一眼看到被追杀受伤的崔一飞时,就因为崔一飞拥有一双跟南笙一模一样的眼睛才拼死救了他。 现在南笙站到了崔家父子俩的面前,似乎有些机缘巧合的感觉。 崔文柏盯着南笙看了好久,这对于一位长辈来说是相当失礼的行为。 可是一向深藏不露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注视着南笙的目光里有着明显的惊诧。 “这个女孩……”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再看看南笙,终于压下了心头的疑惑,转头问冷辉:“就是你从国内带出来的女朋友?” 冷辉微微颔首,答道:“给崔伯父添麻烦了。” 崔文柏摆摆手,表示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他的目光再次转到了南笙的脸上,迟疑着开口,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南榕厌恶冷辉,连同跟他关系匪浅的人也一并不待见。 但是出于起码的礼貌,她仍淡淡地答道:“南笙。” “战……你姓战!”崔文柏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不由自主地向着南笙走了几步,声音更加激动:“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南榕听崔文柏的语气似乎跟自己老妈认识,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但是自家老妈怎么可能跟崔文柏这种人扯上关系呢!而且看崔文柏激动中隐隐透着期待的神情,似乎并不是跟战芳有仇的样子,倒像是有恩。 不过南榕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老妈曾经在国外留学,难不成那时认识了崔文柏? “我妈妈叫战芳,你认识我妈妈?”南榕索性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老妈的名字,反正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就算她不说,崔文柏也可以问冷辉。 “战芳……”崔文柏又问道:“你有你妈妈的照片吗?” 众人:“……” 原本他们过来是有别的事情商量,没想到见面就讨论南笙的老妈了。 崔一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嘻嘻地问老爸:“爸,你该不会跟冷辉女朋友的老妈有什么旧情吧!” “没大没小!”崔文柏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记起来今天把他们叫过来商谈的正事。 他轻咳一声,重新落座,然后对三个年轻人说:“你们都坐吧。” 三个人随后坐下,喝了半盏茶的功夫,崔文柏就接收到了战芳的近照。 以他如今的能力,想调查一个知道姓名和住址的人简直太容易了,只是打个电话吩咐一声的事情。 看着照片上的中年女子,崔文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失声道:“真是她!” 南榕微张眼睫,很想给老妈打电话问个究竟,可惜她没有手机。 崔文柏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勉强稳了稳神,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冷辉,语气凝重地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都没有预料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冷辉斩钉截铁地说:“我跟榕榕之间有过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我想……” “我想回国!”南笙打断了冷辉的话,语气同样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答应不再恨你,但是我无法跟你重新走到一起!” “榕榕,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冷辉当着崔家父子的面,不顾颜面和自尊,苦苦哀求着南笙。 南榕不为所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继续纠缠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如果说昨天她还想跟他同归于尽,现在她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没有那么恨他了,但是根本不可能再重新接纳他。 见两个人还要吵,崔文柏赶紧打圆场:“你们先不争吵,可以慢慢商量。” 他边说边冲儿子打了个眼色。 崔一飞顿时会意,起身对冷辉说:“我们刚到这里,舟车劳顿,你还是先陪战小姐去休息吧。” 冷辉知道崔家父子俩可能要单独商量什么事情,跟崔文柏告辞后,就带着南笙跟在佣人的后面,去了他们的客房。 进了客房,南榕如临大敌:“别碰我!” 冷辉苦笑道:“我什么时候勉强过你?” 南榕只是怒瞪着他不语。 “榕榕,”冷辉双手阖十,虔诚地向她道歉:“上辈子是我做错了……” “这辈子你若想补偿,就放过我!”南榕打断他的话,冷冷地道。“否则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冷辉沉默地看着她,始终不肯答应放她离开。 这时崔铮敲门,说:“少爷,已经把阮小姐送过来了。” 冷辉顿时来了精神,立刻道:“把她押进来!” 阮阮重新见到冷辉,还以为他回心转意,想重新把自己接到他的身边。 可是下一秒她看到了冷辉旁边的南笙,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她脸上的喜色褪得干干净净,水眸笼起了恐惧。但是她又没有别的出路,只能硬着头皮装傻:“辉,你又把我接回来是有什么话要叮嘱我吗?” 冷辉睇着她,黑眸里满是杀气:“我原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居然在上辈子害死了榕榕,我不会再饶过你了!” 阮阮听得满头雾水,“什么上辈子?我听不懂哎。” 冷辉懒得跟她废话,他拔出了手枪。 阮阮吓得大叫,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嘴里不停地求饶和哀求:“辉,你冷静啊!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是不是南笙又在你面前挑唆了什么?她就是想赶尽杀绝,你千万别听她的!辉,求你别这么残忍。想一想你落魄的那三年,是谁一直……” “闭嘴!”冷辉怒极,对着阮阮开了一枪。 “啊!”阮阮的右手肘中了一枪,鲜血直流,半条手臂废掉了。 南榕瞳孔微震,但她仍然缄默不语。 冷辉将枪塞到了南榕的手里,对她说:“杀了阮阮,我善后!” 阮阮断了一条手臂,正凄厉地惨叫着,听到冷辉的话吓得咽下了叫声。她扑嗵一声跪伏在地上,转头凄惨地哀求南笙:“榕榕,求你……” 南榕举起枪,对着阮阮的左手肘射了一枪。 “啊!”阮阮又是一声惨叫,她两条手臂都废掉了,疼得浑身打颤,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南榕又把枪丢还给了冷辉。 冷辉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接过枪之后毫不犹豫地射向阮阮的右膝盖。 阮阮四肢废了三肢,疼得大小便失禁。 空气中弥漫着屎臭尿骚味,再加上阮阮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冷辉有洁癖,他不禁微微蹙眉。但他冷酷的黑眸里并没有任何的怜悯,只有对阮阮的痛恨和厌恶丝毫不加遮掩。 想到前世阮阮阳奉阴违,活活拆散了他跟南笙,又亲手把南笙推下天台,他就想把阮阮碎尸万段! “该死的!”他咬牙切齿地痛骂阮阮:“上一世南榕并没有嫁给厉行舟,我原本有机会跟她重新在一起,结果全部毁在你的手里了!你死不足惜,我只恨没有早点杀了你!” 阮阮快要疼晕了,根本没有听见冷辉在说什么。 就算她听见了,估计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上一世这一世,什么南笙没有嫁给厉行舟?什么她把南笙推下天台? 阮阮完全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毕竟这一世的她根本没有机会亲手设计南笙的死,她根本没有机会走到那一步。 南榕在旁边听得冷笑不止,这个男人还真会推诿。他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阮阮,以为就能把他洗干净了么! 她见冷辉又递枪过来,让她杀了阮阮,她却冷冷地拒绝:“我嫌脏了手!” “不用你脏手,我结果了她!”冷辉深觑南笙一眼,然后举枪瞄向阮阮的脑袋,准备一了百了。 正在地上翻滚的阮阮瞥见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的脑袋,吓得都忘记了断肢的疼,赶紧趴在地上求饶:“不要杀我啊!辉,求你看在过去的……” “别开枪!”开口阻止冷辉的人竟然是南笙,她冷漠地凝视着狗一般瘫在地上的阮阮,淡淡地道:“就这么送走她未免太便宜了!我上辈子吃过苦,总得让她尝一遍再上路吧!” 冷辉忙点头:“你说得很对!” “什么?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啊!”阮阮完全听不懂他俩的话,感觉自己被屏蔽了一般。 冷辉根本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