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叶晚棠和许熙其实没真正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但是婚书写了,只是差了仪式。
后来她离开时,是拿了休书,作为弃妇走的。 许熙噎住:“我没……” 叶晚棠打断他的话:“若不是仰仗这一点,许公子一家又何来的自信?” 许熙面色一沉:“那叶夫人今日又何来的自信,对着我如此大言不惭嚣张跋扈?” “你当年对不起我们许家,对不起我不假!” “叶晚棠,你就是欠许家,欠我的!” “当初我母亲被你气得病了三个月整,你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你那般对我,她恨你不想求到你头上,有什么错?” 许熙怒气冲天,叶晚棠听得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一个就欠你许家的。” 她脸上的笑,一瞬间全收了回去。 “是,这场婚事中我确实有过错,所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一直在补偿,你母亲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踩着我抬高你,指着我鼻子辱骂时,我都忍了。” “但许熙,你更要清楚,我们婚事没成,也是因为你们放弃了我!” 她身体前倾,定定看着许熙:“燕白洲来的时候,我直接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们家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是你们先放弃了我,先用我和燕白洲换了好处,是你许熙,没本事说服不了你父母,护不住我,先放开我的。” 当年的事,叶晚棠记得清清楚楚。 “燕白洲出现后,你们就将我钉在耻辱柱上,事先做了选择。” “是你们先选择用我,来换你的前程,换家族荣耀。” 燕白洲当初将她抢回去后,一开始并没和她说,后来成亲后,恨毒了她,怎么能侮辱她,便怎么说。 清楚告诉过她这背后的交易。 “当初若你不松口,我便是死,也不会跟着燕白洲离开。” “是你先放弃我的,许熙,你没资格再占尽便宜后,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当初她醒来,面对的便是辱骂,燕白洲说他已经说服他们放弃他,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是,她确实喜欢燕白洲,可那时候她也早已没了选择,他们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许熙一直觉得是叶晚棠对不起他,从没想过叶晚棠是这样想的。 “你住口!” 许熙面色大变:“你胡搅蛮缠!” 明明是她喜欢燕白洲,还答应许家的求亲,欺骗他们许家。 明明是燕白洲辱他,他放弃一个心里有人的妻子有什么错? 明明是她对不起他,对不起许家! “我哪一句胡搅蛮缠?是踩到你痛脚,受不了吧?”叶晚棠看着文质彬彬的许熙变脸,呵了一声。 这位满身的书卷气,充满高雅君子之气的前前夫,曾经让叶晚棠真心愧疚心疼的。 死过一次,叶晚棠才知道,她一个女人心疼男人,就是疯了。 心疼男人,注定倒霉一辈子。 叶晚棠目光落在许熙的官服上:“吏部郎中。” “如此年轻便官至吏部郎中,许熙,你觉得是全靠你自己的本事?” 许熙面色大变,温润的羊脂玉变成了红玉。 他想想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他升任的流程完全没问题。 可真的没有吗?虽然父亲从没说过,但他青云直上官运亨通,便是和叶晚棠分开后。 他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证据,但这件事,叶晚棠也拿不出证据。 “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我问心无愧,我能胜任吏部郎中,往后也会做得更好。” 叶晚棠当然知道他能胜任,他的能力从来不差,只是差了机会。 往后他平步青云,一步步走向权臣。 “是,许大人能力出众,便是没有交易,也能官运亨通,但许大人也别忘了为何能起飞,你做了交易,就没资格高高在上看不起我。” “我就算一开始对不起许家对不起你,可到了如今也早已还清。” 叶晚棠定定看着许熙:“他们之间现在是平等的。” “我不会再任由你们欺凌羞辱我,再反复利用我。” 上辈子,她被许家利用到底,等她死了还要踩着她。 许熙脸色铁青:“休要胡言乱语,我许家何时反复利用你,反而是你在故意报复我们……” “你母亲一次次踩着我,故意去找我父亲的同僚好友,一次次为你谋好处,难道不是利用?” 叶晚棠打断许熙的话:“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 曾经叶晚棠不忍伤了许熙颜面,从未说过这些,但现在她觉得再不说,许熙一家要上天了。 “许大人,下次指责我前,先管好家人,也别可笑的觉得做了一段时间我的婆母后,就想一辈子当我婆母。” 许母想一辈子高高在上当她婆母,许熙又何尝不是,一直没从理所当然享受的夫君身份中脱离。 叶晚棠每一句话都是威胁,都踩着许熙的痛脚。 许熙真不知道母亲竟然还做过这些事,但仔细回想一下,好像都有迹可循。 他从没想过,她背后竟然会……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如是真的,我会道歉,必会阻止母亲,再不让母亲开口。” “那最好不过,别到时候又死不承认便好。” 叶晚棠似笑非笑:“往后还请许大人认清自己身份,不要太高看自己,再做出这等纠缠之事。” 许熙怒气上涌,叶晚棠竟嘲讽他还自作多情,还纠缠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许熙终于忍不住爆发。 “是叶夫人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我纠缠谁也不会纠缠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不管你怎么诋毁,无法改变你背信弃义,贪生怕死,爱慕虚荣,在未婚夫尸骨未寒时爬昱王的床的事实。” “叶晚棠,当初你抛弃我选择燕白洲,转头又爬昱王的床,我记得清清楚楚。” 这事许熙到现在也无法释怀,明明是他未婚妻,却情系燕白洲,挂念昱王,新婚之日带给他无限侮辱,只丢下一句对不起! 他当初那般喜欢她,可她心里却从未有过他。 若燕白洲在他们大婚后回来,怕是要闹出更大的笑话。 这样无耻的她,竟然还有脸说他纠缠? “叶晚棠,许某一直以有你这样的前妻为耻,更庆幸早日看清你,和你脱离关系,绝不会纠缠恬不知耻的你……” 叶晚棠眸色骤冷,回身随手抄起东西就砸了过去。 君子东口不动手,但她不是君子,她气急就是要动手。 叶晚棠抄起的东西是点心盘子,油炸糕上淋上红糖,很是美味。 此刻,盘子砸中许熙额头,撞得通红,更狼狈的是洒了满头满脸的油炸糕和红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