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晚也顾不上羞了,裹着被子下床,仓皇捡起地上的衣服,躲进洗手间。
傅司沉慵懒地靠着沙发,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她奇怪的走路姿势。 直到她挪进洗手间,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目光触及床单上那片殷红血迹,眉梢微动。 这么个稚嫩青涩的小奶猫,明明怕得发抖,却坚持把自己给他,究竟是有多缺钱? 昨晚,好兄弟从国外回来,约他来会所小聚。 老友相聚,难免多喝几杯。 醉意上头,他们就各自到楼上vip客房歇了。 洛书晚抱着红酒进客房时,傅司沉正倒在沙发里脱衣服,衬衣纽扣解了两颗。 她红着脸站在客房门口,局促又慌张,磕磕巴巴地问,“先、先生,请问您需要客房……服务吗?” 傅司沉解扣子的手顿住,眼皮都没抬一下,微微启唇,“滚。” 他声音不大,却震得她心头一颤。 这种事,她是第一次干。 被这样赤裸裸地拒绝,她无地自容。 大脑还没来得及下指令,身体已经诚实地跑路了。 冲到电梯前,疯狂戳按钮。 起初洛书晚是不愿意来的,但导师承诺,只要她把甲方项目负责人陪高兴了,不仅可以拿到一大笔钱,还能进宇达律所实习。 宇达律所在红圈所中排名第二,虽比金字塔尖的众诚律所差了一大截,那也是无可撼动的红圈老二。 想进宇达实习,难于登天。 如果没点背景,门都没有。 洛书晚出身贫寒,原生家庭糟糕透了。 父亲嗜酒好赌还家暴,弟弟有样学样一身陋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这些债都要洛书晚来还。 每月1日,晚上8点前,她必须给债主们打钱。 一旦晚了,债主们就会电话短信轰炸,威胁、恐吓,甚至来学校堵人。 母亲常年遭受父亲家暴,身体已经羸弱多病。 妹妹刚考上大学,开学的学费还没着落。 一座座大山压在肩上,洛书晚不得不放弃底线来抓住这次机会——她人生中唯一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进了金主的客房,却只得到一个“滚”字。 惹恼金主的后果,她不敢想。 回去怎么跟导师交代呢? 毕业论文还在导师手里卡着呢,今天这事办砸了,还能顺利毕业吗? 她回头看着8208客房,心里翻江倒海,可实在不想再进去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 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洛书晚看着来电显示,蹙眉。 是父亲打来的,她的家人没事从不打电话,一打电话准没好事。 电话接通,父亲骂咧咧道,“你个贱蹄子浪哪去了?钱呢?赶紧给老子打钱!不然老子把家里这个小的卖去窑子!” 紧接着,妹妹打来电话,哭着说,“姐姐,催债的又上门了,他们想拉我去抵债,咱妈拦着不让,被他们打断了好几根肋骨,腿也折了,呜呜呜……怎么办啊?” 洛书晚闭上眼睛,深深叹口气,“别哭了,你先带咱妈去医院,明天我去交钱。” 挂断电话,洛书晚做个深呼吸,毅然转身朝着8208走去。 重回客房,她直接把门锁死,径直来到金主面前,斩断自己退缩的念头。 傅司沉微仰在沙发里,懒懒抬眸,寒冽的目光把她从头削到脚。 然后冲她吐个烟圈,声音散漫地问,“是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