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徐婆婆一把将愣住的纪涵拉到身后,像是护住崽子的老鹰,浑浊的眼犀利的看着靳时彦。 “你干什么!” 赵向南站在一边,身体也紧绷了起来。 靳时彦满心的狂喜被徐婆婆这一声怒喝打散了不少,他急忙开口:“老人家,我是纪涵的……” 他突然顿住,靳时彦突然意识到,他和纪涵的关系如此脆弱,真要介绍的时候,竟连个能说得出口的身份都没有。 总不能当着老人家的面,说他是纪涵的老板吧。 靳时彦难得有语塞的时候,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纪涵,却心里一惊。 纪涵低着头,整个人都在往后退,直到退到一个男人身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再不松开。 靳时彦心里一刺,曾几何时,纪涵也是这样抓住自己的衣袖。 可他却将她的手甩开,让她面临绝望。 纪涵微微颤抖,靳时彦就是再傻也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他下意识上前:“纪涵?” 却被赵向南抬手挡住了去路:“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靳时彦到底是经过了一年的打磨,曾经骨子里的暴戾和随性被他很好控制在体内,哪怕现在,他也没有动手的想法。 他只说:“我只是想看看她怎么了。” 下一刻,靳时彦感觉到手臂上多了股力量,他顺着看去,开始的那个老人家正拽着他朝外拖。 靳时彦再冷漠,也不可能对老人动手,只能顺着她往外走。 可是他低估了一个人要捍卫自己宝藏的决心。 徐婆婆把他拖出店外之后,就抄起了门前的扫帚。 靳时彦真是有苦难言,只能抬手挡着,他看得出眼前的老人是真心为纪涵好,所以哪怕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他也咬牙忍下了。 等快要退出街道的时候,靳时彦才找到机会开口:“老人家,我跟纪涵是认识的,我找了她一年,您让我看看她,我只是想看看她。” 是了,他只想看看她。 一年来的思念一年的寻找,日日夜夜在梦里反复出现的人就出现在眼前。 靳时彦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好好看看她。 徐婆婆喘着气怒骂:“看什么!她顺着海水飘到我身边,半死不活的时候怎么没人看她?她身体亏空,治病的时候一天有大半时间睡着,半生不死的时候怎么没人看她?” “现在人养的好好的了,脸上有肉有笑了,你们现在想起来看她了?给我滚得远远的,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徐婆婆活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眼前人跟自家湾湾不是一类人。 以前发生过什么她也隐约猜得出来,无非是情字伤人。 既然如此,眼前这人,就没资格再沾染她的湾湾。 靳时彦此时此刻才知道纪涵这一年来经历过什么,哪怕眼前老人没说的很明白,他也能从那几个形容词里听出来。 什么钻心之痛痛彻心扉,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靳时彦终究是没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老人家,抱歉,是我鲁莽了。” 店里,纪涵也没从这突然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沉默至极,耳边的嗡鸣再度响起,抓着赵向南的手越来越紧。 赵向南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他将人揽在怀里:“湾湾,别怕,我在这里。” 可纪涵的情况实在是太差,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 赵向南没多想,抱起纪涵朝外冲去。 一出门便撞上回来的徐婆婆。 见这阵仗,老人吓得都要坐在地上:“怎么了,湾湾又发病了?” 赵向南点点头,朝自己的诊所跑去。 靳时彦刚要走,就看到他抱着纪涵快步走来,脸色顿时一变。 他上前拦住人,冷声道:“把人给我。” 赵向南分毫不让,他看着靳时彦,一字一顿: “你要是不想她死,就现在给我让开!” 第29章 靳时彦眼里划过一丝惊惶,牙关紧咬,再次退开一步。 看着赵向南抱着纪涵大步离开,靳时彦看着他们的背影,拔腿就跟了上去。 诊所里,纪涵静静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哪怕在睡眠中也不安稳。 徐婆婆站在一边,眼里露出心疼和焦急:“这可怎么办,向南,你快给湾湾看看。” 赵向南脸色也不好看,他还以为纪涵已经好转,可现在看来,这一年的治疗,依旧是治标不治本。 又或许,纪涵根本没有按照他说的去做。 心里千回百转的,赵向南还是稳住了自己,安抚徐婆婆:“没事的,婆婆,她现在还不到用药的地步,我们陪着她,等她醒来就好。” 徐婆婆对赵向南很信任,她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纪涵的手,拿出怀里干干净净的手帕,一点点擦去她额头上的汗。 靳时彦站在诊所门口,静静听着他们的交谈。 徐婆婆喊出赵向南的名字时,靳时彦脑子里飞快将一个人拿出来对号入座。 他眼里浮起疑惑。 不一会,纪涵渐渐平静下去,只是还没醒来。 赵向南开口:“婆婆,您在这里陪着湾湾,我出去有点事。” 等到徐婆婆的肯定之后,赵向南就出了诊所。 他看着门边的靳时彦,眼里倏然聚集冷意,这一刻,他不再是纪涵面前那个温和灿烂的医生。 几乎生生的换了个芯子一样。 赵向南毫不客气:“靳总,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诊所外一颗参天大树下。 赵向南在思索着什么,靳时彦也在打量他。 片刻后,靳时彦开口:“外人都说赵家的继承人失踪了三年,没想到竟会在这个小镇上遇到。” 赵向南看向他,言语间透着疏离:“靳总消息灵通。” 不等靳时彦开口,他说:“我希望你以后离湾湾远一点。” 靳时彦顿时眯起了眼睛:“你和她什么关系?能做她的主?” 赵向南放在兜里的手指蜷了蜷,他突然笑了:“靳时彦,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呢?你凭什么站在这里以所有者的姿态质疑她,质疑我?” 赵向南目露不屑:“哪怕现在,你担心也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在想她有没有背叛你,有没有跟我在一起,靳时彦,你配不上湾湾。” 靳时彦被他说的一时失语。 赵向南说的没错,他只要想到纪涵有可能跟眼前的人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就避免不了的升起怒意。 可是这不是人之常情? 就在这时,徐婆婆从诊所的窗户探出头来:“向南,快来,湾湾醒了。” 赵向南看了一眼靳时彦,转身大步离开。 诊所里,纪涵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 徐婆婆在她身前说:“湾湾,晚上想吃什么?婆婆给你做。” 纪涵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她将自己团成一团,眼里带着深切愧疚:“对不起,婆婆,又让您操心了。” 翻来覆去的说着对不起,纪涵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困住。 来来去去的都是,她又成了别人的拖累。 纪涵眼里落下泪来:“婆婆,您别要我了,我不值得。” 徐婆婆伸手紧紧抓住她:“呸呸呸,说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