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连下好几日的雨天终于放晴,喜气洋洋的春节氛围仍然弥漫在街道和万家万户中。
秦枫提着礼品上门拜年,同时向姜家父母求娶姜绮姗。 他言辞恳切,态度真诚,跟旁人嘴巴里的形象有很大出入。 至少,姜父姜母和他见面后,对他二婚事实没有那么膈应了。 秦枫临走时,姜父破天荒说了句软话:“替我跟你爷爷问声好。” “爸,您认识秦枫的爷爷?”等大门关上,姜绮姗好奇问道。 “我师傅和秦老爷子是结拜兄弟,年轻时候,他带着我去见过几面。” “还有这样的渊源。” 姜父走到单人沙发处坐下,端起茶杯,啜饮数口,喟叹说:“谈不上渊源,你和小秦的事儿,再看吧。日久见人心,结婚的事不急。” 姜绮姗一听这话本能地蹙眉,嘟嘴说:“您防备心也太重了,人多真诚啊,特地上门拜访您二老,” “我就是看在他今天来我家的份上,我才愿意给他机会多观察观察,否则,哼。” 姜父别过脸,不愿再谈有关秦枫的话题。 姜大鹏悄摸朝小妹招手,眼神望向门外。 姜绮姗猛然起身,气呼呼往外走。 姜母:“你干嘛去?” “透透气。”说完,拉开门,重重甩上,哐当震天响。 姜大鹏追出来,“姗姗,姗姗,等等哥。” “干嘛?你也站爸妈那边想劝我。” 许久不运动,刚刚一把狂奔,姜大鹏只觉心率加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撑着膝盖踹息:“不,哥站你这边。” 姜绮姗惊讶,不过仅仅一秒,表情重归自然: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没有,哥纯粹为你好,那秦枫我看着行,对你上心,对咱爸妈也挺尊重,你能跟这样的男人结婚,哥打心眼里替你高兴。” 好话一箩筐,可惜姜绮姗不吃这套。 她双手抱臂,淡然问:“少来,再不说,我走了。”当即就要转身,姜大鹏果然着急:“诶,等等,哥有事找你商量。” “过去说。” 家属楼底下来往的都是熟人,被人听到不好。 姜大鹏扯着妹妹衣袖走到家属院外边一棵栾树下,低声说:“听说秦枫爷爷曾经是钢铁厂老干部,办公室主任,你帮我问问秦枫,看能不能拜托他爷爷帮我在钢铁厂弄个职位,普通工人也行。” 她和秦枫结婚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想从人家那边捞好处,姜绮姗心底一阵厌烦。 半点不给姜大鹏面子,呛声说:“你妹我没那脸。” “咱们家三兄妹,你凭良心说,从小我是不是对你最好。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你,你姐姐静姝都靠边站。” “大哥求你帮点小忙你都不愿意,还是不是亲妹了。” “这是小忙吗?秦枫他爷爷退休好几年了,怎么帮你安排进去。” “退休不代表没人脉。” 眼看姜大鹏讲不通,姜绮姗气结,破罐子破摔:“你要是能帮我说服爸妈,让我和秦枫顺利结婚,你工作的事,我尽力试试。” “好,就这么说定了。” 元宵过完,徐斯即将开学。大三最后一学年,他必须加倍努力,不仅要想清楚今后就业的具体方向,还要利用在学期间,把英语练好。 听他们专业课老师分享参加上海交流会经验所得,过程中,老师多次强调,未来化工,机械等行业一定会与国际外资接轨。 核心技术骨干,如果不认识外文字,不会说外语,将来对其职业发展恐怕有一定影响。 “mechanism……Plastic……” 于是每天早晨,以及晚餐后的消食时间,静姝耳边会准时响起一堆听不懂的长串单词。 见她视线望过来,徐斯举举手中的英语书,说:“想不想学,我教你。” “你能教我?”不是静姝小瞧他,主要这人念到某些单词,也是磕磕绊绊,看着不像熟练的样子。 徐斯朝她招手,“你过来。” 静姝听话凑过去,被他搂住腰身。因为怀孕,腰部不像以前那么纤细,摸上去很有肉感,徐斯习惯性捏了捏。 “啧,你这老师不正经,我不学了。” 徐斯圈住她,一手禁锢住肩膀,将人困在怀里,痞笑:“小娘子哪里跑。” 戏精上瘾。 “官人饶命啊~奴家错了。” 两人经常听收音机戏剧频道,耳濡目染学会一些词就乱用。 “学不学,嗯?” “别咬我耳朵,好痒,学,我学。” 徐斯帮她扒开凌乱的发丝,抚顺,然后圈着她坐下,“先教你简单的,hello。” “这个我会,你好的意思。” “hi,hello,byebye,我都会。” “嚯,厉害啊。在上海那会儿学的?” 静姝得意洋洋,点头道:“上海外国人多,经常来店里买吐司和三明治,长时间和他们打交道,慢慢的就学会了。” “看来我老婆悟性很高,学语言很有天赋啊。” “那是。你多教我几个日常用词,比如说数字的英语,多少钱等等。” 她想着万一以后做外国人生意,对方问她多少钱,她不会回答,那就尴尬了。 “好,我先教你一到十的单词,one,two,three,four……ten,跟我读一遍。” 一个教的仔细,一个听的认真。 夜,渐行渐深,屋外寒风呼啸,屋内温馨美好,时间从指缝间悄然无声的溜走。不知不觉,静姝陪着他学到了晚八点。 由于太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直到腰板泛酸,她才恍然惊觉已经这么晚了。 “不舒服?”徐斯赶忙放下书,帮她按摩腰侧。 “有点,我要站起来走会儿。” “好,我去给你提热水洗脚。” 随着静姝肚子一天天长大,徐斯现在哪儿也不敢去,就一门心思守着老婆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