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夫:“正在舱里,兀自和青使在一处。与我无干呐!” 李乐训:“多谢,我却饶你不得。”砍刀往前一送,便割下了船夫的头。 她脱去身上湿淋淋的锦衣,把那船夫的衣裳扒了,套在身上扎好,再将尸首随意扔进江里。 前舱点了几支微弱的灯烛。 里头坐着几名水手,百无聊赖地对着碟花生抱怨:“事情早了了,如今是后半夜,那蛮子真是不知羞耻,还扯着董头领吃酒。他们不去歇息,我们也不得闲。” 远方隐隐传来乌鹊的啼鸣,粗嘎的声音,似在附和。 李乐训抓紧手里带血的砍刀,蓦地闯将进去,先扳住最近一人,刀子插进胸膛,一进一出,便把人杀了。 对面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了,两脚像生了钉子,动弹不得。 口里也仿佛哑了一般。 李乐训趁此时机,旋身而入,几刀便把人全杀了。 她把东倒西歪的尸首脱到一处摆放,免得堵住了她逃脱的生路。 如此,一步步地挨到了后舱边。 舱门后有人声。 “多谢董头领相助,我们才能将那吕进、李罡二贼,一网打尽。” 说话之人,汉话说得并不如何好,带着奇怪的腔调。 而另一人和道:“哪里哪里,我既归顺青国,受青国庇佑,为国尽力,是我分内之事。” 李乐训听得分明,此人正是她要找的董胜。 另一人,应当是船夫口中的青国使者,伙计所说的蛮子。 只听那蛮子又恭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最欣赏董头领识时务,那李罡不过是养不熟的豺狗。你帮我杀了他,清理门户,是正确的选择。” 董胜大笑:“哪里哪里,使者谬赞!” 这番对话,李乐训现今回想起来,心头的无名火仍高烧了千丈,直要冲破天灵盖。 见二人都醺醺地倒在桌上,她便蹑起手脚,持刀而入。 说时迟,那时快,刀子劈下去,当着那青国使者的面门斩下去,斫砍胡瓜一般,把他斜着割成了两半,鼻子嘴巴俱不在一处。 连带着他屁股下坐的椅子,也被砍翻了三条腿。 他连一声叫也发不出来。 董胜被这动静惊醒,微微睁开朦胧的醉眼,钩子便袭向身前。 出于习武者的警觉,董胜跌跌撞撞地往后一撤,撞倒了身前的桌案,堪堪躲过了一击。 经此一遭,董胜的酒意也醒了两分,手边没有兵器,便抡起椅子来挡,边挡边往舱门外撤去。 李乐训哪里肯饶,提刀便追。 见四处遮挡碍事,她干脆掷出手中的砍刀,掷向董胜面门。 这一掷,中虽是中了,但只擦着了些皮肉。 李乐训才发觉,刀刃早被砍卷了。 她着急换刀,便给了董胜逃跑的机会。 不过董胜终究是死了。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李乐训倒没什么可后悔。 独担心青人话中提到的吕进吕叔,说他凶多吉少。 无需细想,如今的金城,定是一片鸡飞狗跳! 恐怕早被青人占去了罢。 若能有徐徵借出的兵马在手,回去对付青人,她便有了底气。 “但凭差遣。” 徐徵打断了她的思绪。 话虽简短,诺言却重。 惹得李乐训不禁一愣。 “好、好……那我去了?”她努力使自己不那么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