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彻底失控,双目里都是通红。
这个男人,将她折磨到如今这般体无完肤毫无尊严,却还要将她弟弟往死路上逼。 她这些年唯一的错,就是明知道他心里有人,还是选择了不顾一切地爱他,掏心掏肺地照顾他讨好了他那么多年。 可到头来,她要死了,她的弟弟也要死了,她的奶奶尚且生死不明。 这个男人却仍是这样眼盲心瞎,无数次指控她莫须有的过错。 他心口的血在她眼底倒映出猩红,也倒映出他满脸的难以置信。 楚星寒不敢相信,赵言会对他动手。 这个女人曾经有多爱他,他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她也不会那样没有底线良知地、将他自小青梅竹马的林嘉月陷害出国。 她做那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贪图跟他在一起,而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别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放得下那么多年的感情,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楚星寒连疼痛都忘了,一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也不管处理伤口了,直接另一只手拽住赵言就往浴室里拖。 为了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她如今是连谋杀亲夫都敢干了,他今天非得让她认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妻子! 水流打开,楚星寒没有耐心试水温,直接将冷水放到了浴缸里。 水很快从浴缸里蔓延出来,楚星寒将蜷缩到地上的赵言,直接抱起来就丢了进去。 刺骨的冷水淹没全身,赵言猝不及防呛了口水,吃力咳嗽时,头直接被按进了水里。 身上的纱布被水浸泡着散开,伤口泡了冷水,疼痛入骨地肆虐。 楚星寒将她的头按下去,再揪着她头发将她的头扯上来。 赵言伤口破裂,血色在水面上飘散开来,他却跟看不到似的,拿着毛巾在她浑身上下拼命擦洗。 他下手没有轻重,只觉得她浑身上下哪里都刺眼至极:“赵言,就是换皮换血,你也洗不干净了。” 痛意和寒冷让她瑟瑟发抖,唇色一片藕青。 衬衣被打湿黏在了身上,楚星寒将她身上碍眼至极的衣服撕开来丢到一旁,漠然打量她衣不蔽体的屈辱模样。 赵言疼得厉害,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力去抓着浴缸边缘,费力想要起身离开冰水里。 手指太用力,指甲折断开来,她痛到居然都感受不到痛了。 只觉得冷和头晕,眼前天旋地转,耳边是尖锐密集的耳鸣声不断。 身体颤颤巍巍刚站起来一点,楚星寒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再按坐了下去。 赵言面上一片黏腻,也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眼泪,或者是浴室里的水雾。 赵言看着他,怎么也看不清楚了,这个曾经被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如今他站在她眼前,剜她血肉。 她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后倚着浴缸,那股子寒意也不知道到底是来自哪里,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冷哪里疼。 她嘶哑出声:“楚星寒,你还是个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痛快点一刀杀了我。” 这种一刀刀割肉放血的生活,她真的受不了了,偏偏她有牵挂,连死都是罪恶。 楚星寒皱着眉头,凝视着她。 她气若游丝道:“等我真正死掉的那一天,你会不会也后悔你做过的这一切?” 楚星寒面色更难看了,不再动她,也不出声了。 赵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自顾自轻声笑了:“我忘了,你没有心。楚星寒是没有心的,你这样的人,谈不上心,谈不上良知。” 那股腥甜味再次冲撞上喉头,赵言没有力气再忍住不吐了,艰涩的一阵咳嗽,呕出一口血来。 明明只是一口血,却像是生生呕出了一个内脏一般地疼。 她来不及将头靠到浴缸外面,那口血水直接吐到了浴缸里,在水面上迅速蔓延开来。 触目惊心的血色,混合着血腥味,让这个浴室陷入了一片狼藉。 楚星寒喉结微动了一下。 他想起之前赵言激动吐血,医生开始说是心脏病导致的,后来结果出来,说只是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咳血,不算多严重,过段时间慢慢就恢复了。 想到这里,他暗暗松了口气。 要不是知道了那些,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他怕是都要以为她快要死了。 楚星寒很少生病,所以他对疾病这些没有太多认知,在他看来,赵言得的病只要不会死,那就不严重。 他不愿意去同情她,嘉月被她害成那样,她如今还这样恬不知耻地勾引男人,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心软的? 他回身出了浴室,拿了件浴巾回来,丢到了她旁边的置物架上。 水面上的血色让他看得下意识不舒服,他视线回避着不去看她,冷声交代了一句:“自己擦干净,换了衣服再出来。” 等他再出去,赵言迷糊快要昏睡过去。 外面门敲了两下,楚星寒不耐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赵言,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赶紧出来。” 他话落又冷声道:“嘉月受了重伤,没了生育能力。既然你在醉今朝不愿意安分,就别以为我弄走了你弟弟适配的一个心脏,这事情就算是过了。” 他话音未落,浴室门打开。 赵言面色煞白,已经穿好了衣服,撑着墙面有些踉跄地走出来。 她看着他,那声音轻得都不像是她发出来的:“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楚星寒想起她刚刚在车上,算是承认了她跟墨泽江亲近了,他就怎么都散不掉那股子怒气。 他直接将她拽住,甩到了床上,抬手解领带。 赵言看他逼近过来,满脸抗拒地费力往后退:“你不如一刀杀了我,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楚星寒压下来狠狠掐住了她的下巴:“怎么跟那个医生你能亲近,跟他墨泽江头一次见面你也能亲近,就唯独面对我,你就这样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赵言,你最好认清楚,我就算看不上你了,我们也还没有离婚!” 他手上解了她的浴巾,不管不顾地折腾她。 赵言疼得直抽气,在疼到快要昏过去时,她将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逼自己清醒一点。 随即她拼尽全力,在楚星寒无休无止折腾她时,狠狠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刚刚的一刀,加上现在的一巴掌,楚清寒彻底没了耐心。 他将她手腕扼住压到了枕头上,怒声道:“赵言,你简直找死!嘉月受了那么多折磨,我让你留在醉今朝那是便宜了你,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好,你就替你弟弟去坐牢吧!” 他抽身离开,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站在床边冷声道:“如你所愿,我不折腾你弟弟了。要么你跪下来求我,要么就现在,你替你弟弟去监狱里好好待着。” 赵言看着他,只觉得他可笑至极:“我求你?楚星寒,天亮了醒醒吧。” 她清楚得很,她求不求他,楚星寒都不会改变主意。 楚星寒拿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好,赵言,这是你自找的。我倒要看看,进了监狱,你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穿着制服的警察来得很快,有男人向赵言出示了证件:“赵小姐,我们接到报案,您涉嫌一桩杀人未遂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