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喊着用力挣脱,绳索在她的白嫩的四肢上勒出血丝:“顾渝州,不要.....你会死的....” 顾渝州赤红着眼,嗓音尖锐:“姜时忆,这是我们欠小小的!” 顾渝州用刀将姜时忆的手腕割开,鲜血滴落在顾渝州事先准备好的容器中。 姜时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顾渝州他当真如此狠心,竟要用她的命去换姜小小的命。 她怔了好一会儿,寒意刺过她的全身。 她说:“顾渝州,我不欠姜小小。” 门猛地被撞开,是张张! 她瘦弱的身躯就这么直直地挡在姜时忆身前,全然忘记了对面是个拿着刀、身强力壮的男人。 她大声怒吼,朝着顾渝州甩去一个巴掌:“顾渝州你特么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动这个男人,他却纹丝未动:“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报警了!” 顾渝州这才回过神看着面前这个愈发苍白的女人,不知为何他心中竟闪过一丝不忍。2 “你最好祈求这个蠢女人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顾渝州丢下这句话便潇洒转身,好似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张张颤抖着手给姜时忆解开绳索,似乎心有余悸:“时忆,你没事吧?我就去取了个文件,回来怎么就这样了。” 姜时忆又怎会不知,张张平时胆子小到遇到一条大狗都要躲在她身后,这一次怕是她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没事,倒是我们张张长大了,以后遇见大狗不会吓得嗷嗷叫,躲在我身后了。” 张张熟练地从床头柜中取出了急救包,拿出绷带为姜时忆止血:“还有心情开玩笑,还好我回来得及时,失血量不大,不然你现在就在急救车上了。” “顾渝州要你的血干嘛,该不会是....” 张张不知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得捂住了嘴。 姜时忆立刻收起了笑容,那双清澈的眼眸上只剩灰败。 “张张,你说他怎么会如此恨我。” 张张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姜时忆的眼睛。 姜时忆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说,他对我为何如此狠心。” 姜时忆垂着头,情绪沮丧:“张张,他曾经很爱我的。” 她回想起在一起的六年,他也曾陪着她一起救助流浪动物。 他说:“我的时忆这么善良,我可要好好保护好,免得被人欺负了。” 他也曾抛弃一切工作陪她去乡村支教,看见她因为留守儿童而心疼落泪。 更是大手一挥,直接在当地建了一所小学,他说:“我没有办法共情所有人,可我见不得你难受。” 当初说见不得她难受的是他,如今恨不能杀了她的也是他。 姜时忆的身子抖动着,像是喃喃自语:“姜小小一定很好很好吧,顾渝州才会如此爱她。” 张张犹豫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姜时忆:“时忆,或许这就是答案。” 姜时忆打开文件后,散落的照片一张张刺痛着她的心。 照片中的女孩长着一张与姜时忆一模一样的脸,笑得明媚而张扬。 可照片中为她庆生的中年夫妻,正是姜时忆的父母。 姜时忆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照片中的女孩是谁?” 张张心疼地看着面前这个不停抽搐的女孩:“她就是姜小小。” 第13章 姜时忆浑身颤抖,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姜母的电话。 “喂”,对面的声音很甜很温柔,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姜时忆沉默了片刻,强忍住哭腔:“你是谁?” “我是你的亲妹妹。”对面说完便直接挂了。 再拨过去,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正当她拿起外套准备去找姜母时,手机忽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江城医院住院部314病房,下午两点。” 姜时忆现在的心里一团乱,整个脑子都要炸裂了。 她胡乱地抓起钥匙:“张张,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张知道这件事只能姜时忆自己去面对,这是她的家事。 江城医院住院部314病房。 姜时忆推开病房的一刹那,便呆住了。 她看见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的时候,大脑完全空白了。 病床上的女孩面色红润,丝毫不像顾渝州所说病入膏肓。 只一眼,她就知道顾渝州喜欢的是女孩身上那股傲气。 可自己陪了顾渝州六年,到头来他对她的偏爱都是假的。 只是因为她和这个女孩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7 最终是女孩打破了沉默,“姐姐,做替身的滋味如何呀?” 女孩笑得人畜无害,却轻松拿捏着她心中的软肋。 姜时忆站在病床前,似乎还心存侥幸:“你怎么拿着我妈的手机。” 女孩轻佻着眉,打开手机屏幕,是母女二人的合照。 姜时忆的心一抽一抽地痛,她极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是啊,妈妈说你从出生起便是替身,替我死的、替、身。”女孩一字一顿,饶有些兴趣地等待着姜时忆的反应。 姜时忆满脸疑惑:“什么意思?” “你以为爸妈为什么要隐瞒我的存在?那是因为你出生便自带蛊女命格,苗疆老人说你会将我克死!所以他们施了双生蛊,这样你就能替我去死了,然后告诉你蛊女活不过三十。” 姜小小的话如毒针般深深刺痛了姜时忆。 她疯狂摇着头,嘴里不断重复着:“你胡说!你胡说!” 父母把她送上死路,所爱之人却将她视作替身。 姜小小忽然拉住姜时忆的衣角,眼眸中泪珠盈盈:“姐姐,只要你将身上的血换给我,我便将顾渝州将爸妈通通都让给你。” “姜家蛊术总要有人传承吧,我想成为蛊女,你把血换给我吧,你反正要死的。” 你反正要死的,这句话顾渝州也对她说过。 姜时忆将她的手甩开,朝女孩大吼:“为什么人人都要我死?” 女孩却好似在故意激怒她:“错就错在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姜时忆猛然上前,掐着女孩的脖子,嘴里呢喃着:“我凭什么替你死,我凭什么替你死。” 女孩丝毫没有挣扎,只是看着姜时忆笑。 “姜时忆!你在干什么?”姜母放下手中馄饨,用尽全力将姜时忆扯开。 姜时忆失重摔倒在地,头因碰到床脚,额间立马渗出血丝。 姜母紧紧抱着姜小小,语气中满是厌恶:“她可是你的亲妹妹!果然只要你活着,你妹妹就不能安生过日子。” 她胡乱地抹着脸,声音有些嘶哑:“同样是女儿,为什么我就非得死。” 姜小小的眼神满是得意,微微抬头,一瞬又是满眼委屈:“妈妈,我刚刚把一切都告诉姐姐了。我跟她说我愿意替她死,只求她能别那么恨我。谁知道姐姐竟然掐我脖子。” 这女人颠倒是非的本事竟如此厉害! 姜母心疼的为姜小小擦去眼泪:“没事的,小小。她活不了几个月了,等她死了,妈妈就带你出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 姜时忆强撑着站起身来:“从小你说工作忙,原来是忙着养这个贱人!如今还要我替她去死?绝无可能!” 忽然门被拉开,顾渝州穿着白大褂,声音清冷:“姜时忆,你早该死了。” 顾渝州低下身来,压低嗓音:“早在你给我下情人蛊的时候就该死了。” “早在你背叛我,在别的男人身下浪叫的时候就该死了。” 姜时忆情绪有些失控:“我早跟你说过,我没有!你为什么不信我?” 第14章 姜小小心一紧,忽然捂住胸口:“顾渝州,我心脏好痛。” 顾渝州立刻跑到病床前检查,视线全都落在了姜小小身上。 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深情。 一股凉意,涌过姜时忆的四肢。她瞬间清醒过来,这个男人压根不想听她解释! 是啊,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他真的会听吗? 男人眼里逐渐暴躁:“病房里都是有监控的,你若还不滚,我就立马报警。” “不要,不要把姐姐送进监狱。姐姐不是故意的……” 姜小小捂着脸小声哭泣着。 是啊,送进监狱她怎么能逼着姜时忆给她换血呢。 凭什么,凭什么一母同胞,姜时忆就能传承蛊术。 姜小小越想越气愤,甚至都忘了伪装,眸里闪过的恨意被姜时忆尽收眼底。 姜母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你看你妹妹现在还在为你说话,而你呢。因为嫉妒差点就杀了你妹。我现在连和你多说一句话都恶心,你的钱、车、房都是我姜家的。我会将这些收回来,停掉你的卡。从此以后,你和姜家没有半分关系。我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姜时忆的血液一瞬、一瞬逐渐变冷。 她眼底最后的那一丝倔强被姜母的话扫得荡然无存。 她咬着苍白的唇,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离开了病房。 到姜家庭院时,她的行李早已被打包好放在了门口。 姜时忆没想到姜母竟如此狠心,连找房子的时间也不给她。 她苦笑着拿起行李走到路边拦住一辆的士。2 姜时忆看着手机微信里只剩下六千多的余额,能去哪呢。 她能投靠的好像也只有张张了。 “师傅,去荣盛小区。”姜时忆的嘴微微张合着。 或许是姜时忆与他女儿年龄相似,他忍不住关心着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