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会我,只是让保镖扯着我离开了别墅,苏容一脸担忧地想要跟上。 我踉跄着回头,示意她别管。 路上。 傅淮风全程脸色冷凝,路灯划过他的面容,我才看清他眼中的不耐和烦躁。 到了医院,我被傅淮风甩进病房,跌在了温洛箐的病床前。 我这才发现她紧闭双眼,手臂上全是刀割的伤痕,缠绕的崩带上也全是血迹。 温洛箐受重伤了?可她白天还好好的。 我不安地攒紧手,疑虑转头看向傅淮风。 然而还不等我开口,傅淮风就冷冷地说:“既然你敢对她下妖术,那便用你的血救她吧。” 我蓦然睁大眼:“不是我——” 话刚说出半句,傅淮风的保镖就按住了我的四肢,将我扯到了旁边的病床上。 注射器直接刺入我的动脉,鲜红的血争先恐后地冒出。 “啊……” 傅淮风瞥了眼保镖:“把她的嘴堵住,温洛箐还在休息。” 我瞬间没了挣扎的力气。 我看着这个以前对我百般呵护的男人,听着他比尖刀还利的话语,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我觉得自己非常可悲。 甚至在想,如果能在他面前死掉,那他是不是会后悔一辈子? 可是后来一想,傅淮风又不喜欢江月澜,怎么可能会为我的死而悲伤? 思绪越来越慢,我缓缓闭上眼睛,已经没有力气再看着他了。 这一次……我要死了吗? 想到这,我露出一个解脱的笑。 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到了傅淮风略带惶然的怒吼声。 “江月澜!别装死,不然我决不轻饶你!” 他在生气吗。 我勾了勾嘴角,意识沉入黑暗。 …… 再次回归意识,我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 “醒了?” 床边传来傅淮风冷酷绝情的声音。 我颤了颤眼睫,闭眼不去看他:“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你,你就……那么恨我吗?” 傅淮风嗤笑了一声。 他俯下身来,那双冰凉的手轻轻擦过我的脸颊,好像他还对我有最后一点温柔。 “我怎会恨你?” “我是如此感激你的出现,如果没有你,我还会是那个被傅家抛弃,人人践踏的野种。” 傅淮风声音很轻柔,就像曾经他在我耳边低喃时的模样。 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一股寒意从我心底升起,随即又化作无边哀伤迅速蔓延。 我从未如此清晰明了,他不再是我的少年,而是推衍里那个偏执疯狂,阴暗病态的傅淮风。 又或许……他本来就是如此。 傅淮风看着我,目光一沉。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疲惫地转过头,连说话都觉得无力。 下一瞬,在我震惊的目光中,他钳住我的下颌,忽然低头吻住了我苍白干渴的唇。 心脏猛然一跳,他的脸近在咫尺,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温热的落在脸上。 可这并不是一个温情的吻。 傅淮风就像一只狼崽,一口咬破了我的嘴角,舔了舔甘甜的血,一脸满足。 他冷笑:“果然是怪物,都抽了这么多血,还能流出来。” 我甚至来不及反抗,一切就结束了。 我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傅淮风还没成为首富前,曾对我说:“今生今世,我只会爱江月澜一人。” 这一刻,我吞下嘴角的血,说不上自己有多可悲又多可笑。 这一夜,我枯坐无眠。 我靠在床榻上,窗外全是凋零的树木,毫无生气。 偌大的别墅只有我和苏容二人,冷清得让人发慌。 房门被人推开,苏容端着餐盘,垂眸端到我的面前。 面对唯一对tຊ我好的人,我不由开口询问:“怎么了?” 苏容抬眸,眼神悲戚地看着我,许久后才红着眼说:“夫人,我听说……傅总四天后要结婚了,新娘就是之前来找你吵闹的温洛箐。” 我呆滞了一瞬,才开口:“四天后啊,还真是一个好日子。” 眼前,倒计时显示:【4天10小时22分11秒。】 今后,他的结婚纪念日,就是我的忌日。 第5章 随着倒计时越来越近,我也日渐虚弱。 我知道,我的身体正在迅速衰竭。 这一晚,傅淮风又来了,甚至表示要和我共进晚餐。 他总是这样,头一天将我伤到遍体鳞伤,第二天便像是忘了这一切。 可能是和温洛箐的婚礼让他兴致很高,他难得的没再让我受伤。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吩咐苏容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心里却毫无食欲。 傅淮风坐在我身旁,一副温柔做派:“都是你最喜欢的,多吃一点,毕竟以后恐怕没有有机会一起吃饭了。” 没有机会…… 【倒计时——3天5小时12分22秒。】 是啊,我就要死了,的确再不能陪他吃饭了。 我拿起筷子,闻着菜味,脸色又白了几分。 傅淮风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我的碗里,带着笑意催促:“吃吧。” 我强忍着难受,食不知味地吃了两口,却猛地干呕起来。 傅淮风见状,连忙亲手倒了杯茶递到我嘴边。 一口茶插曲,我却吐得越发厉害。 傅淮风立即冷了脸:“让陈医生过来!” 我浑身一颤,虚弱地抬眸与他对视,却撞进一片幽深眼底。 这么多年下来,终究还是有了一些无用的默契。 我压下眼睛的涩意,嘲讽一笑:“你放心,我没怀孕。” 温洛箐不愿让他碰,傅淮风便也不勉强。 可他总归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会有需求。 我便在无数个屈辱的夜里,成为一个让他发泄的替身。 发泄过后,他衣冠楚楚离开,我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要吃下佣人准备好的避孕药。 我也曾不甘心过,满心凄怆撕心裂肺地质问他为什么。 傅淮风却只平静地看着我:“怪物生出来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怪物呢?” 只一句话,便让我痛彻心扉,所有的希冀被不留余地碾碎。 再到后来,不用任何人催促我便自觉将那药吃下。 傅淮风总会看着我赞道:“真乖!” 我轻哂一声。 “母亲是怪物,父亲是疯子。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了,确实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傅淮风本已缓和脸色倏然沉下。 “疯子?”他一把将我拉到怀里,钳住我的下巴,看进我眼底。 半响,他笑了:“也对,我早就被你逼疯了。” 我心里荡起涟漪,却装作毫无反应地闭上了眼。 我真的不明白,我何时逼迫过他? 明明是他一直在伤害我。 傅淮风就像疯了一样吻着我,尽管这个吻中已经没有了爱。 …… 傅淮风走后,温洛箐来了。 现在的她脸色好了许多,看见我,甚至还扬起的笑容宛如天边明月。 “月澜,之前我的说话太过,还希望你不要生气。这次……也多亏你救了我。” 这模样与那日眼神阴鸷,恨意滔天的她全然不同。 不愧是推衍里人见人爱的女子,无论如何,到底本性善良。 对于她和和叶瑾庭,我一直心有愧疚。 我忍不住关心:“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刚离开……” 温洛箐刚说两句,就突然咳了起来。 我心一惊,下意识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靠近的瞬间,她却突然夺过餐桌上的餐刀往自己小腹刺去。 我看着她那瞬间被血染红的白裙,一时呆在原地。 温洛箐压低声音,笑容诡异:“江月澜,只有你死了,傅淮风才会死,是你逼我的。” 我震惊无比:“上次的伤,是你自己割的?” 温洛箐不答,猛地拔出餐刀紧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