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
花圈摆在灵堂两侧,冷清又冰凉,白色的纸币燃着火焰,是灵堂唯一的温度。 但是顾行止走进依旧感觉不到暖意。 他看着棺材,手脚冷得发颤。 一步步走进,棺木里躺着的那个女孩儿此刻紧闭双眼。 或许是遗妆技术高超,我好像只是睡着了,身上没有留下任何血迹斑驳。 就像她还在他的身边一样。 顾行止不由得红了眼眶,五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悲伤,而且是痛斥心扉的悲。 这时,我的父亲沈父走了过来。 他穿着丧服,脸色沧桑,看了一眼顾行止,说:“你就是顾行止吧。” 顾行止回过神来:“伯父……” “你能回来看看她,她应该会很高兴的。”沈父不喜不悲地说。 闻言,顾行止苦笑了一声:“我想……她可能不会太欢迎我。” 沈父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怪过你,怎么会不欢迎你呢?咱们这一行,风险本来就大,我习惯了,她……也习惯了。” 顾行止张了张嘴,想说些什tຊ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冷风灌入屋内,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顾行止一直陪着沈父,直到我葬入墓地。 我的墓地选址在城南,和他那座空墓离得非常远。 一南一北,宛如隔了无法逾越的屏障。 顾行止开着车在街道上,两边挂上了红色灯笼,远处还能听到鞭炮齐鸣的声音。4 快要过年了。 但是我已经看不到这里的美景了。 车停在了红灯前。 忽然天空飘起了小雪,顾行止恍然打开车窗,任由雪花飘入车内,随之被热量蒸发。 就像她一样…… 顾行止失落地低下头,直到变灯,他才回过神踩了油门。 回到家中,方幼安迎了上来。 她递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顾行止眼底微颤,但他也没说什么,干脆利落地拿了笔签下了字。 第二天,他主动搬离了方家别墅。 方幼安也没有挽留。 顾行止带走了相框墙上有自己的照片,然后目光落在一个陌生男子的独照上。 这个男人和顾行止在眉眼上有几分相似。 但气质完全不同。 顾行止较为冷冽,但是这个男人笑得十分灿烂。 这就是方幼安从小喜欢的男人,只是可惜后来去世了。 虽然顾行止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去世的,但是他知道方幼安一直没有放下他,也是因为这个人,方幼安才对他感兴趣。 可惜,替身终究是替身,感觉是不一样的。 顾行止收敛情绪,推门而出。 顾行止找了之前我租过的房子,一走进去,里面很多东西都没有丢。 沈父应该是把大部分遗物带走了。 但一些没用的东西留了下来。 顾行止整理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盒子,盒子比较老旧,挂着一个锁,放在橱柜下,不全部拉开,几乎看不到。 看到这个锁,顾行止整个人一震。 这是…… 他从领口处抽出一条项链,项链低端挂着一个银色的钥匙。 这是当年他们在寺庙求的一对锁钥。 锁在我手中,钥匙则在顾行止手中。 顾行止打开盒子,定眼一看,眼睛就红了。 只见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张他们的照片,还有顾行止送给我每年的礼物。 有的是项链,有的是耳钉,还有一套衣服压在最下面…… 所有的东西堆在一起,触目惊心。 顾行止的心宛如被利刃卷在一起,疼得发酸。 他不忍再看下去,关上盒子,将其放到了床头柜里。 过完年后,顾行止回归工作。 上司说:“小顾,麻烦你再次出差了。” 顾行止点头应下了,这是没想到这次,他又见到了她…… |